杜夏聞言秒懂,貴公子嘛,小從小衣食住行都是有專人打理的,要讓他自己把頭發弄好塞到帽子裡,可能確實有些難為他了……吧?
杜夏上前拿過宋嘉言手裡的帽子,率先往屋裡走去:“我先幫你把頭發紮起來。”
宋嘉言乖乖的跟在杜夏身後進了屋子。
屋裡的梳妝桌是前兩年甘曼梅給杜夏的外婆買的。
漆了紅漆的梳妝桌,和屋裡的其他紅木家具相得益彰。
杜夏讓宋嘉言坐在梳妝桌前的凳子上。
屋內的這張梳妝桌宋嘉言今天早上就注意到了。
桌子的做工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細看下來做工還挺粗糙的。
但是這梳妝桌中間的鑲嵌的鏡子實在是太不一般了。
桌子上鑲嵌的並不是銅鏡,而是一種宋嘉言從來沒有見過的鏡子。
也不知道這鏡子是什麼材質做成的,能把人照的特彆的清楚。
今天早上宋嘉言路過梳妝桌的時候,還被鏡子裡麵的自己嚇了一跳。
鏡子把人照得十分的清晰,宋嘉言趴在鏡子前的時候,甚至還看到了自己臉上的毫毛。
真的特彆十分的清晰,說一句纖毫畢現都不誇張。
這也是宋嘉言第一次這麼清楚的看清自己的長相。
在古代,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大家用的都是銅鏡,區彆就是王宮貴族會在銅鏡上鑲嵌各種寶石、奇珍,以突顯自己的身份,平民就隻能用樣式最普通的黃銅鏡子。
銅鏡雖然能夠映出人影,但是絕對沒有杜夏屋裡這張鏡子這麼清晰。
宋嘉言屋裡的銅鏡,院裡的仆人每隔兩天就會用粗紙仔細的搽上一遍,這樣它才能更加的光亮。
以往宋嘉言的頭發都是宋海和宋洲負責結髻的,這會他坐在的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裡杜夏上手解開了他的發髻,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臉。
在慶朝……女子隻會為自己的夫郎解發髻。
看著杜夏神色無比的自然,宋嘉言狠狠地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番。
杜夏是現代人,依照她這段時間的行事,好像她們這邊並不像慶朝那麼看重男女大防。
他實在是不該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偷偷在心裡胡亂思索這些。
這是對她的一種褻瀆,決然不是君子該行之事。
宋嘉言的頭發是杜夏最羨慕的那種,又黑又亮,抓在手裡就跟捧了一捧綢緞一樣。
杜夏一邊替宋嘉言梳理頭發,一邊開口說道:“你這頭發也沒多長嘛,看起來可不像是養了二十幾年的樣子。”
宋嘉言不敢看鏡子裡的杜夏和自己,隻能低頭看著自己擺在大腿上的雙手。
聽見杜夏發問,他連忙開口解釋道:“我的頭發才修剪過,所以看起來才有些短。”
經過宋嘉言的解釋,杜夏才明白,古代說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並不是說古人一輩子就都不理發了。
頭發太長不好結髻,所以在慶朝,不論男女都是要修剪自己的頭發的。
不過他們修剪頭發有許多的講究,要挑黃道吉日,這頭發還不能修剪得太短,剪下來的頭發還得仔細收藏起來,不然就是立即焚燒,以示對祖宗的尊敬,總之是不會讓自己的頭發落在彆人手裡就是。
杜夏不怎麼熟練的幫宋嘉言在頭頂挽了一個丸子頭。
因為宋嘉言的發量實在太多了,所以她把鴨舌帽扣到他頭上的時候,還用力往下麵壓了壓,才讓他頭頂看起來正常了一點。
杜夏讓宋嘉言站起來她看了一圈,確定他渾身上下看起來都很正常之後,兩人才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現在出門也很方便,小包一挎、手機一拿就行了,不過臨出門的時候宋嘉言又折回房間,拿了兩錠金元寶塞到褲兜裡。
……杜夏看著他大腿上顯露出了形狀的兩個金元寶,用儘了就所有的自製力才強忍住沒有笑出聲。
杜夏指著宋嘉言褲兜比劃了一下,一臉不解的問道:“你帶這個乾嘛?”
宋嘉言正在心裡吐槽現代的衣服款式做得實在太過奇怪,這褲子做得太過貼身,褲兜裡隻放了兩錠金元寶,看上去就特彆不美觀了,還是他們那邊的袖袋方便。
隻要不嫌沉,就是往袖袋裡放上一包銀子都不會有現在的這種尷尬場麵。
這會兒聽見杜夏這麼問,宋嘉言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把褲兜裡的兩個金元寶掏了出來。
掏完金元寶之後,宋嘉言還一臉懵懂的朝杜夏問道:“我們不是要去逛街?逛街不帶銀錢嗎。”
她伸手撈起床上的毯子,團吧團吧湊在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氣。
啊!是現代工業的味道!
杜夏身上穿的還是從宋嘉言那邊穿過來的古裝。
昨天晚上她和宋嘉言一起睡,也不敢奢想什麼舒服,隻是換了另一套乾淨的衣裳就上床躺著了。
穿回來之後她就來這邊睡了,她的行李箱放在宋嘉言睡的房間,她也沒有矯情地再回去取自己的睡衣。
杜夏不知道宋嘉言昨天晚上有沒有穿越回去,她整理好自己身上淩亂起褶的衣服後,離開屋子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宋嘉言早就已經醒了,他在古代的時候任職內殿大學士,習慣了每天卯時就起床上朝的日子。
前幾天是他抱了病,告假在家,實在是起不了身的情況下,每天才晚起了一些。
雖然昨天晚上沒能得到良好的睡眠,但是宋嘉言起床之後臉上還是看不出一絲的倦容。
他放在床頭抽屜裡的那幾本書籍和杜夏給的一百兩黃金也跟著他們穿越過來了,杜夏來敲門之前,他就已經仔細的看完了一本遊記了。
作者有話要說:先更一章,等會兒又要出去吃飯,荼蘼爭取晚上回來早點,再更一章大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