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咕不咕的話音落下,天幕裡出現一個怪模樣的東西,隨後是一聲驚天巨響,有黑乎乎的圓球從那怪東西上的一個口裡吐出去,隨後落在地上,如同響雷落入人間。
轟然炸開,塵土飛揚!
無數百姓捂住耳朵鳴叫,還以為天炸開了一個窟窿,馬上就有東西掉下來了。
結果天幕裡就隻出現了那麼一瞬,隨後又歸於平靜。
眾人驚駭,那東西竟然是武器嗎?
土地被炸出深坑,這要是炸在城門上,豈不是,一下子就把城門炸開了?
絕對不能讓敵人先一步掌握這個東西!
皇帝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隨後他想起來了,現在好像沒人會做這玩意。
大莊而今隻有投石機是直接運用在戰場上的,也不是完全沒有火藥和炮彈,主要是那東西的平穩性不好,完全沒辦法直接投入到戰場上。
真要是用了,誰知道到時候是用它打敵人,還是用它打自己。
“玉陽,你會做大炮?”
皇帝隻想問女兒會不會,會的話,他馬上安排女兒入兵部,主掌軍械。
沈玉耀在這段時間裡,已經將原主的記憶看了一遍,前頭都隻是平平無奇的小公主日常,後麵卻畫風突變,準確的說是今天畫風突變了。
突然出現了一個所謂的天幕,在論她後來的功績!
原主不清楚,沈玉耀還不清楚嘛,這天幕說的那些事,好像隻有她能乾。
不是穿越者,也整不了那麼多幺蛾子。
麵對原主親爹,現任皇帝的殷切注視,沈玉耀一時不知道是點頭好還是搖頭好,她縱然有原主的記憶,卻不能透過記憶看人本心,更不要說現在還出現了一個不受控製的事物。
局勢已經發生改變,誰是朋友誰是敵人,需要沈玉耀更仔細的判斷。
當下局麵,宜靜不宜動。
原主在朝中沒有自己人,此前也未曾闖出名頭,光靠一個懸在空中的天幕就想直接進入朝堂,多少有點兒太異想天開。
於是在皇帝的注視下,沈玉耀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就和小公主平常的作風沒什麼兩樣。
她眼眶微紅,神情低落,“父皇,女兒不會那些東西,是不是很丟臉,如果女兒會就好了,女兒一定馬上獻給父皇,開疆拓土,青史留名的人,就會是父皇了。”
皇帝問出口其實就知道答案了,他女兒他還不知道,雖說不至於不學無術,但在改良武器上也沒什麼天賦,甚至長這麼大,刀都沒摸過幾次。
現在聽著女兒低落的聲音,看著女兒滿臉的愧疚,皇帝不由得也難受起來。
看看他貼心的女兒!這要是太子,絕對說不出把辦法獻給他,讓他青史留名的話,估計隻會想著早日登基,實現霸業。
“不必,那些都是你未來的功績,是天授予你的使命,若為帝王,切記不要貪心,隻做你眼前能做的一切就行了。”
皇帝放輕聲音,溫柔的同女兒說道,言語間已經有了些許培養繼承人的模樣。
皇帝重情,同時又薄情,他滿心是太子的時候,能絲毫沒有芥蒂的手把手教對方為皇之道,但當他內心已經對太子不滿的時候,他又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對方。
秦國相將皇帝的神情儘收眼底,心中若有所思,如果有天幕背書,還有皇帝力挺,甚至可能還有民之所向,那太子對上玉陽公主,有幾分勝算?
答案是幾乎沒有。
皇帝正值壯年,太子才剛剛弱冠沒多久,太子黨的實力還不夠強,若是皇帝動手,太子黨隻能掙紮幾下,立時崩塌。
太子看著皇帝和公主父女情深的畫麵,暗暗咬緊了牙關,氣的眼前發黑。
為什麼上天要如此對他?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啊!
“大炮轟開了一片晴天,當解決草原和佛地兩處心腹大患後,大莊正式走上了高速發展的列車。這裡有兩幅圖,或許可以讓我們窺見巨變的一角。”
在天幕上,兩幅圖同時徐徐展開,一幅圖上是淒苦無望的百姓,在幽暗狹窄的巷子裡苟且偷生。
寂靜的雪從天上飄下,麻木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光亮,好像他們已經是一具具屍體了。
看到這幅畫,不少人心神震動,同情不已,天寒地凍的在外麵,還穿的那樣單薄,絕對熬不過這個夜晚。
而另一幅圖,似乎還是同樣的地點,周遭的擺設都沒變,巷子裡卻已經沒有無望的身影了。
有的,隻有穿著厚重衣裳,拿著大鏟子和掃帚掃雪的人。
雪下得很大,能沒過人的腳踝,但那些人臉上沒有一絲痛苦,眼底全是希望歡喜的光。
前者死氣沉沉,後者生機勃勃。
“這是同一個人,三年時間裡,在同一個地點,畫的兩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