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利用好敬王的事,或許能從這場風波裡平穩脫身。
至於咕不咕說的,野史流傳是沈玉耀殺了他的話,他的態度和咕不咕一樣,嗤之以鼻。
雖然太子知道最後贏的人是他疼愛的妹妹,但他並不認為沈玉耀有那個本事,將他拉下馬。
他覺得沈玉耀就是個撿漏的,可能他和申王敬王爭鬥的太過厲害,所以沈玉耀登上了皇位。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沈玉耀之前是那個漁翁,現在開始,她也會成為相爭的鷸蚌。
“父皇,沒想到皇叔竟然是這麼一個表裡不一的人,他騙了天下人,更辜負了父皇對他的兄長慈愛之心,如此傷天害理之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皇帝本來憤怒歸憤怒,卻還有一絲清醒,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他不能僅聽一人之詞,就給所有人定下罪罰,天幕看似是上天的旨意,實則後麵也不過是一個凡人,有所偏愛的意見。
但是太子這麼一說,皇帝是真忍不住了。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你還有臉說敬王,你做的事現在天下皆知!是左州百姓沒有民憤,還是你覺得,你做的那點兒事,和敬王違背祖宗之法比,算不得什麼!”
還不殺不足以平民憤,還要平民憤,第一個該殺的就是太子!
太子聞言,麵上一白,趕忙低下頭,不敢多言。
申王見此,控製不住的露出一絲笑,他現在畢竟年輕,城府不夠深,演技不夠精湛。
這一笑就將皇帝的怒火引到了他身上一些,畢竟天幕說,太子的事情很可能和申王有關,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
“申王,你若是想笑,不如直接笑出聲來,遮遮掩掩的做什麼!”
其實申王在天幕口中的罪,皇帝並不覺得如何,隻是申王這個人,讓皇帝很不滿意。
明明現在太子和敬王都要倒台,是大好時機,這個時候站出來,平息騷亂的人,一定能收獲不小的名聲威望。
結果申王就知道躲在旁邊偷笑,完全不知道這個時候該站出來了。
見兩個皇子先後挨了罵,而皇帝的憤怒神情並未褪去半分,沈玉耀站了出來。
“父皇息怒,天幕所說畢竟隻是一人之言,成王敗寇,史書乃是人寫,不可儘信,所以即使有後世史書定論,也不足以當做證據,不如讓人去查一查吧。”
女兒的話讓皇帝的憤怒的情緒稍稍減少了些。
他的孩子們裡,還是有個冷靜,能看得懂大局的人的。
坐擁天下的是沈氏,又不是什麼天幕,哪兒能事事都聽信天幕所言,大莊可不像前朝,那麼相信所謂的神授皇權。
“你說的對,命令大理寺卿細查天幕所言,務必要查出證據,有理有據方可定罪。”
“是。”
禁軍得令出宮,皇帝好似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恢複了之前冷靜的模樣。
隻是他不時就要看沈玉耀兩眼,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女兒。
怪不得後來,他會選玉陽為太女,比起她的兩個兄長,玉陽確實更加優秀。
奇怪,為什麼之前完全沒有察覺到過?
皇帝想不明白這一點,乾脆就將原因歸為沈玉耀之前年幼,又和太子關係好,所以不曾表現過。
現在不一樣了,天幕直接挑明了之後兩人會反目成仇,所以沈玉耀就開始嶄露鋒芒,為自己日後與太子黨的交鋒提前做準備。
還有她那個上不了台麵的兄長。
同為曲貴妃所出,兩人的性情和格局,真是天壤之彆。
皇帝想到這兒,才想起此處還有皇後和貴妃,奇怪了,他剛剛嗬斥太子的時候,皇後怎麼一言不發?
以前他一怒火衝心,嗬斥太子,皇後都要攔一攔,儘力維護他和太子隻見的父子情,今日卻一反常態的安靜。
還能是為什麼,皇後到現在還沉浸在他們最後的結局裡,傷心不已,無法釋懷。
努力半生,最後得到的是家族分崩離析,夷族的結果,誰都不會好受,更不要說她還死的那樣早。
讓她日夜難眠,無比難受的頭痛之症,最後要了她的命,也帶走了鄭氏一族。
命運無常,讓人難以接受。
最後隻能怔然出神,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而另一頭思前想後,遲遲不肯動身,以至於被後來到府上的禁軍押走的敬王,根本沒有見到他皇兄,直接被扔到了大理寺的牢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