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剩下文官則是陪著皇帝走向了最大那頂帳篷,依著官職有序落座,一邊飲酒作詩一邊陪著皇帝看著外麵小年輕們瞎折騰。
很快,各家公子哥們就開始出動了,在廣袤草地上成群結隊騎著馬,還真有種年少恣意風流。
緊接著又有幾家小姐換上了方便活動騎馬服,跑到一邊打起了馬球,悅耳銀鈴般笑聲響徹天空,在場眾人在這種環境下俱是放下了平日裡一身疲憊,連帶著臉上笑容都鬆快了不少,其中更是多了幾分真心。
因著威武侯在朝中頗受到皇帝倚靠,是以大夫人錢氏座位離著皇後很近。
皇後從外麵馬球場收回了目光,之後落在了正乖巧坐在錢氏身後趙樂之身上,隨即又打量了付綿綿和趙卉之兩眼,這才笑吟吟開了口:“本宮在宮中早就聽說了威武侯尋回了丟失了十多年愛女,還未恭喜侯爺夫人,這麼多年樂善好施,終究是得到好報了。”
“你叫什麼?”皇後很親切問道。
趙樂之急忙低頭,柔順回應:“臣女趙樂之,見過皇後娘娘。”
“很有規矩,長相也秀美,性子看起來更是個好。侯爺夫人,您可真有福氣。”皇後說著場麵話。
錢氏卻是一副受寵若驚模樣,急忙拉著趙樂之謝恩,惹得其他夫人和小姐們有些眼紅,不過礙於皇後還在,不便表現過於明顯,隻是互相交換著眼神。一時間,帳篷內暗潮洶湧。
付綿綿跪坐在最後方小心翼翼動了動已然酸麻腿,而旁邊趙卉之則是一直異常乖巧,一動也不動垂眸,像是一尊毫無生命娃娃,期望能夠能到哪個買主青睞。
彼時趙樂之正在口齒清晰回答著皇後問話,付綿綿試探伸出手輕輕拽了拽錢氏衣角:“大夫人,我想去更衣。”
當著皇後麵,總不好說如廁汙了鳳聽,於是她選擇了一個相對於含蓄說辭。錢氏許是怕她打擾到趙樂之在皇後跟前刷存在感,倒是沒怎麼遲疑,隻是揮了揮手讓彩環跟著她一起出了帳篷。美名其曰她帶著丫鬟要方便些,實際上不還是怕她亂跑,若是萬一衝撞了誰,那豈不是壞了事兒。
付綿綿對此毫無意見,一路沉默跟在彩環身後,等到解決完內急之後,再跟著對方返回。
途中經過了馬球場,彩環不由得有些走了神,滿臉豔羨看著馬背上小姐們,眼底是藏不住向往。她雖是侯府內得勢大丫頭,可也不常見這種熱鬨場麵,更彆提這般自在跑馬了,壓根從未有過這種機會。
付綿綿則是靜靜站在她旁邊,抬起頭看了看蔚藍天,被太陽刺眯起了眼。
很快彩環便回了魂:“抱歉了姑娘,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不然夫人該等急了。”
付綿綿自然是無不可,二人往前走了兩步之後,忽然一根箭不知從哪裡射了過來,直直地釘在了二人身前草坪上。那箭羽還在微微顫抖著,可見能夠射出此箭人,武力值不可小覷。
“啊!!”彩環被驚尖叫了一聲,下意識拉過付綿綿就是後退了一大步,不過到底是大戶人家丫鬟,她很快就收了聲,緊閉著嘴巴避免自己再次失儀,即便她已經被嚇全身不受控製開始顫抖。
付綿綿冷眼看向了正前方,七八名公子哥騎著馬湊在了一起,其中還有趙固。而在他旁邊,騎著棗紅色寶馬,手裡還拿著弓,可不就是一個月前在侯府後花園想要她陪著吃酒那個?據說是皇後娘娘侄子,叫謝正業,其父在朝中任尚書,雖說品級不是頂尖,但架不住人家是國舅啊!
趙固似是有些不滿,嘴巴裡嘀咕著:“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刀劍無眼,若是傷了人怎麼辦?”
可謝正業就好像沒聽到似,將他憤憤不平忽略了徹底,坐在高高馬背上饒有興致看著不遠處那個眼神晶亮人,唇角微勾揚聲道:“付姑娘,許久未見,近來是否安好?”
“……”付綿綿忽而一笑:“好很,托了謝公子福,不缺吃也不缺穿。”
此話一說,趙固便在心中叫糟,果不其然隻見謝正業臉色一變,從旁抽出一支箭就這麼搭在了弓上,箭尖直指付綿綿所在方向,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