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開宇在麵對路明朗的盯視的時候,頗為無辜的攤了攤手:“看來路總經理的身體狀況真的不大穩定,這樣的話我就先走了,謝謝路董今晚的熱情招待,也謝謝路太太對我……我們這幾個臭男人的整晚陪伴。”
扔下了這麼兩句輕飄飄的話,他便大步的走出了臥室,轉眼就沒了影兒。
隻剩下路偉誠在病床之上,因為他方才最後的話語,一下子咳的更厲害了。
之後在家庭醫生的努力之下,路偉誠的狀態總算平穩了一些,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路明朗還是決定把他連夜送回了醫院。首先,醫院有著更好的設備以及專業的醫生團隊,真要是發生什麼意外狀況,都能夠得到較為妥善的解決;其次,正好回去給他做一個全麵的身體檢查,人已經醒了,下一步自然是要製定一套以後的康複訓練表,能恢複多少就恢複多少,總不能一輩子都在這病床上一動都不能動的躺著吧?
等到了醫院,也做完了相關的檢查,醫生表示路偉誠雖然醒了,但其腦部的狀況並不樂觀。部分淤血還沒能完全吸收乾淨,這也是影響了他語言功能的罪魁禍首之一,最主要的是有幾處出血點還處於相當脆弱的狀態,他應該儘量避免由情緒激動引起的血壓增高,不然萬一血管又一次爆開,那才是真正的神佛難救。
最終為了保險起見,醫生給路偉誠注射了小劑量的鎮定劑,使其沒過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還是那間熟悉的VIP病房,付綿綿照常守在路偉誠的病床前,神色平靜的扭過頭看著窗外的漆黑一片。她從剛剛在老宅開始就一直保持著這種沉默,整個人好像已然喪失了喜怒哀樂的各種情緒。
路明朗坐在對麵的單人沙發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了很久,而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也成功的讓病房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終於,他在變換了一個姿勢後淡淡的開了口:“剛剛在老宅,你和周開宇是故意那麼針對大哥的,對嗎?大嫂?”
付綿綿聞言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轉而看向了幾步開外的、正翹著二郎腿的陰鬱男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大哥剛剛蘇醒過來狀態不穩定,這又和小周總有什麼關係?”
路明朗在聽到她的回應之後,終於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失控的站起了身瞬間就走到了她的跟前。他用右手狠狠地鉗製住了女人細嫩的脖頸,歪頭笑得血腥:“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敢殺你,嗯?”
說話間,他緩緩地收緊了大掌,滿意的看著對方微微張開了嘴,一張美人麵因為缺氧而逐漸變了顏色。
過了十幾秒,他才利落的鬆開了對她的鉗製,垂眸看著輪椅上的人捂住自己的脖子一邊用力呼吸一邊不停的咳嗽著。
好半晌,付綿綿才從那股窒息的感覺中緩過了神,她略微抬起頭直視著路明朗的眼,即便剛剛在鬼門關之前走了一遭,語氣仍然難掩譏諷:“路董彆忘了,人是你親自邀請到老宅的,我也是被你強逼著去餐廳吃飯的,甚至於在用餐結束之後,你還讓我陪著那群老總在會客室裡‘小坐’。”
“我並沒有那通天的本事能夠預知你大哥會蘇醒,現在我還奇怪呢,這事情明明都是你做出來的,怎麼你卻不承認了呢?”
幾句話,直接把路明朗懟的啞口無言,俊臉上快速閃過了一絲絲狼狽。最後,他也隻惡狠狠地補充了一句‘要是我哥出事,我要你陪葬!’,緊接著便匆匆忙忙的走了,那副火急火燎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康寧地產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
砰!
伴隨著病房門被用力關上的巨響,付綿綿收回了看向男人背影的視線,抬起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期間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終於在天邊隱約泛起了光亮的時候,病床上的人再一次有了些許的反應。
她見狀湊近了一些,臉上帶著淺笑,微微歪著頭好整以暇的等待著路偉誠睜開眼。
反正弟債兄償,天經地義。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張張張張娉’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