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漪聞言更是輕輕蹙了蹙眉,實際上宴席上的大部分人都知付夫人王氏今日邀請她們過來不過是替開國郡公府作陪罷了,大多數人也都無甚想法,隻當是隨意的吃茶賞花,但這都是在沒見到付嘉致之前。
方才付嘉致意料之外的現身,一下子就讓許多小姐失了魂魄,待到回過神來之後,竟還不甘心的出言譏諷。
聽著那位小姐話裡話外在嘲笑她離開宴席私下裡會見外男,唐漪臉色一沉,不過很快就恢複了一直以來端莊大氣的模樣:“郭大小姐這話我聽不大懂,酒氣向來都是往上走的,若是入了心,人豈不是都要沒命了?”
“對了,母親,我方才在付府的石亭裡遇到了付四小姐,我們二人相談甚歡。剛剛付四小姐又怕咱們府上的丫鬟對付府後院的路不大清楚,還十分熱情的將我送回來哩!”唐漪說話間,衝著外麵的石板路上招了招手,示意付綿綿上前來。
王氏聞言,更是覺得心裡堵得慌,她不過設個宴想要給自己兒子挑選個合心意的妻子罷了,為何偏偏府中這般的不清淨,一個兩個的竟都蹦出來湊熱鬨!當真是用吃的都堵不住這兩個小蹄子的嘴!
“見過母親。”付綿綿走上前來,規規矩矩的衝著王氏問好。
王氏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一番,見對方衣著樸素,頭上戴的發飾也都不甚起眼,好歹心頭的氣順了一些。如若不然,她還真要懷疑這個姨娘生出來的賤種是想趁機吸引彆家夫人的注意了。
“原來府上竟還藏著兩位小姐。”其中一名長臉夫人抿嘴一笑,表情多少帶著點譏諷:“付夫人也是的,怎的一開始不叫上這兩個呢?難道是怕我們搶去不成?”
王氏背地裡咬碎了一口銀牙,當著大家夥的麵卻還要笑的完美:“趙夫人哪裡的話,我這三丫頭和四丫頭,一個身子骨弱不禁風的怕過了病氣給你們,另一個……”
“我太貪玩了,母親的確喚了我,可我大清早的就偷溜出府去了。”付綿綿說著,看起來頗為不好意思:“要不也不會無意中就撞見了正在石亭中休憩的唐二小姐。”
簡單的一句話,全了付府和開國郡公府兩家的臉麵。
其餘幾個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們見此時付梓妍的確臉色有些異常的樣子,便也下意識的信了幾分。畢竟沒有人會在隻見了一麵的情況下,就把兩兄妹之間的感情往駭人的方向去想。
另一邊的唐漪並不想讓眾人再繼續糾結她方才擅自離席之事,所以便摸出了方才付綿綿送她的香膏,湊到了唐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對了母親,付四小姐還送了我一個小禮物,女兒是喜歡極了的,您聞聞,這香膏的味道十分特彆,我竟在粉胭閣都沒見過。”
粉胭閣是京中最為有名的脂粉鋪子之一,她這麼一說,頓時就引起了宴席上所有人的注意。
離著那鎏金小盒子這般近,唐夫人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聞到了陣陣甜而不膩的香氣,於是乎有些驚奇的將盒子捏在了手裡,打開之後往自己的手腕上抹了一些:“的確,應該是桃花香,卻不像普通香膏那般單調,時間久了竟還有股子甜甜的桃子味。”
自古以來,能夠吸引女人注意力的,除了八卦大概就是各種美業相關的話題了吧。
在眾人好奇之下,那鎏金小盒被傳了一大圈,這些夫人和小姐們在試用過之後,莫不都嘖嘖稱奇,紛紛打聽起這脂粉鋪子的地址來。
付綿綿隻能含糊的回應著:“那間鋪子著實不起眼的緊,倒是怕各位夫人小姐……”
的確,她這種不受寵的庶女能夠用得起什麼好東西?若是她直接上門推銷,就算是給這些勳貴們跪下了,那也未必能夠得到一個眼神的施舍,但這玩意兒是從開國郡公府的二小姐手中拿出來的,這反響可就大不相同了。更彆提香膏還得到了唐夫人和二小姐一致的誇讚,基於慕強和從眾的心理,在場的人必定會升起了一些心思。
許是想要感謝付綿綿,唐漪絲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脂粉鋪子的名字和地址,於是眾人便都吩咐自家丫鬟記住,待到過後去買一些。最主要的是這香膏的確與眾不同,光是方才抹了那麼一點,就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念念不忘。
就在大家夥熱熱鬨鬨的討論起脂粉這些女人家之間的話題的時候,王氏的視線一直不曾離開過付梓妍,趁著無人注意,她皮笑肉不笑的開了口:“三丫頭,既是身子不爽,還不趕緊回去休息?”
付梓妍身子一抖,將頭垂的更低了一些,站起身就欲離開。
不曾想下一秒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之間付嘉致衝著王氏勾了勾唇角,笑容中帶著些許的狂放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