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公子被他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嚇得走了神,好半天也沒能說出半個字,然而幾息之後便覺得肩胛骨處傳來了一絲劇痛,側過頭一看那把刀的刀刃竟然已經深深的陷入到了自己個的皮肉之中了!
很快,男人那淒厲的尖叫聲響徹了整條街道,伴隨著空氣中散發出來的血腥味,讓周圍圍觀的人都感到心驚膽戰。
“妍妍到底在哪?”付嘉致問這話的手,臉上竟然是笑著的,隻是笑意不達眼底,怎麼看怎麼詭異。
因為疼痛,周六公子覺得已然靈魂出竅了,俗話說得好,人要臉樹要皮。今日他這不管是臉還是皮都被付家人扒了個精光,況且這付梓妍的去向他也是雲裡霧裡、半點不知的,想到這胸腔莫名的升起一股子氣,他乃是侍郎之子,難不成對方還真敢在大街上殺了他不成?
於是緊咬著牙關,他顫顫巍巍的開口回應:“這話合該我問你,付小將軍,你們付家究竟把我的妻子藏到何處去了?還有,你究竟為何這般緊張一個庶女,難道說……啊啊啊!!!!”
然而他這邊後續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呢,就見付嘉致手起刀落,一條手臂猛然飛了出去,滾燙的鮮血從他右肩處迸射而出!
圍觀的百姓有的來不及躲避,被鮮血濺了一臉,也都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不過這些叫聲都是極為短促的,因為他們生怕招惹了殺神的注意,從而禍從天降。
“殺人了!!!殺人了!!!”侍郎府的家丁見狀歇斯底裡的喊了起來,有幾個趁著付嘉致親兵不注意,連滾帶爬的就往侍郎府的方向跑去,一邊跑著嘴裡還一邊魔怔了似的叫嚷著,顯然是被嚇破了膽。
酒樓之上,此時也是一片寂靜,許多小姐已經用手帕緊緊地捂住了眼,被之前所發生的一幕嚇得瑟瑟發抖。其餘人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隻是粗喘的沉默著,很明顯,付嘉致自身的氣場過於強大了,惹得眾人紛紛開始回避起來。
很快,地上的周六公子就沒了動靜,隻是不知到底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失去了意識,還是因為忍受不了rou體上的疼痛,身體開啟了自我保護模式,成功的讓他昏了過去。
“嘖,這個時候還能尚存一絲理智,難搞哦。”付綿綿像是在自語一般的嘀咕著,若是付嘉致一刀砍下了周六公子的頭,那之後的事情就變得容易的多了。
彆的不說,光是當街行凶這一條,就足夠付嘉致吃上一壺的了,更何況受害者還是周侍郎的嫡子,周侍郎又豈會善罷甘休?
但話又說回來,付嘉致要是真的那麼衝動,這種心性也成不了男主。反正她後麵還有幾步棋,今天要真是乾脆利落的殺了周六公子,還真便宜了他。
想到這,付綿綿站起了身,帶著鶯歌和紅梅下了樓。再次看了一眼前方街道上的一片混亂之後,這才慢悠悠的上了自家的馬車,車夫一甩鞭子,兩匹高頭大馬打了兩個響鼻便邁開了步子,十分有節奏的走遠了。
規律的馬蹄踢踏聲在一片寂靜的街麵上顯得有些突兀,付嘉致這會兒已經鬆開了對周六公子的鉗製,無意之中用目光掃過了前方那輛晃晃悠悠的馬車。不過他並未在意,隻是帶著親兵又將侍郎府的接親隊伍審問了一番,可一圈下來仍舊是一無所獲。
他也不想繼續在此蹉跎,免得一會兒侍郎府的人趕過來又是一陣鬨騰,畢竟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付梓妍。
翻身上馬之後,他坐在馬背上再次環視四周,甚至還若有所覺的往上方酒樓看了一眼,那些窗戶邊上的無一人敢與他對視,不是偏過頭去就是沒了身影,瞧著可笑又滑稽。
付嘉致眉眼間儘是冷漠,隨即帶著兩名親兵驅馬往付府所在的方向飛馳而去。
很快,他就追上了剛剛看到的那輛外表十分低調的灰棚馬車,馬匹在跑動間帶起的勁風吹開了馬車窗子上的布簾,隱隱約約能夠看見車內的情況。
就在經過馬車那一瞬間,付嘉致側過了臉,透過簾子飄動時候的縫隙,瞧見了一雙纖細又白嫩的手。那雙手正規規矩矩的擺放在主人的膝蓋之上,看著穿著應該是哪家的貴女,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