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峰,你知不知道剛剛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涉嫌妨礙執行公務了?隻要我追究,你今天也彆妄想能從公安局走出去!”周琛神情嚴肅的嗬斥道,接著就打開了文件夾把兩名受害者的照片順著桌麵推了過去:“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究竟為什麼要隱瞞同這二人之間的關係?”
對麵的人依舊沉默著。
他伸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點了點照片,語氣稍微放輕了一些:“就目前的這些證據來說,你可以算的上是這兩起命案的第一嫌疑人了,我也是不懂,隻要你如實說了,就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何樂而不為呢?”
這時,鮑峰終於動了動,上半身微微前傾,在盯著桌麵上的照片看了好一會兒後才開了口:“行吧,我是認識他們兩個,但那又如何?朋友之間,我的DNA出現在他們兩個的家中,很值得大驚小怪嗎?我不相信你們警方在現場就找到了我一個人的信息,可偏偏就盯上我了,這不是針對又是什麼?”
聞言,付綿綿眨了眨眼:“鮑先生,您這話說的多少有些不講理了,若你早早就交代了同兩名死者之間的關係,警方在調查清楚之後又豈會抓著你不放?你既然能夠現身在二人家中,那情誼自然不一般,你來D市演出,兩名死者身為朋友前去捧場,再合理不過了,你究竟在怕什麼?”
“而我現在最好奇的是……你一個全國跑的馬戲團主,怎麼會認識趙向文和李韻香的?”
“網友,不行嗎?”鮑峰渾不在意且費力的攤了攤手:“至於為什麼我要否認,難道你們這群警察不清楚嗎?一旦我承認了認識這兩個人,那肯定會被帶回來像今天這樣沒完沒了的盤問,到時候馬戲團該怎麼辦?”
“警官,我們這種在外討生活的和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可不一樣,每個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身上壓力大的很。最近幾年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三十幾口人全靠著演出的票錢過活哩!要是因為我的緣故讓演出開了天窗,我手下的那些人還活不活了?”
“所以你覺得現在的情況能比你直接承認了好上多少嗎?”付綿綿繼續問著,嘴角隱約挑起了一個譏誚的弧度。
“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咯。”男人繼續維持著那副吊兒郎當的態度。
周琛見暫時也問不出什麼,就換了一個角度,抽出了文件夾內剩下的幾張照片。這些照片俱是在馬戲團中所發現的帶著人血的鐵籠子,因為現場光線昏暗,所以一眼看過去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那你倒是再說說,這些血跡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鮑峰眼下垂著眼皮,讓人瞧不清他眼底的情緒,沉默了一會兒後便張了張嘴:“之前在馬戲團的時候我就說了,都是員工不小心弄上去的,怎麼?你們是覺得我會撒謊騙人嗎?”
回應他的則是兩道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自己似乎也是覺得沒有什麼說服力,有些尷尬的乾笑了一聲:“嗬嗬……這點我是真的沒有說瞎話,警官,我可是合法公民,不會做任何違法的事兒的!”
“你該不會覺得這些血跡是他們倆的吧?!”鮑峰狐疑的指了指審訊桌上的照片,接著便瘋狂的搖起了頭:“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驗嘛,彆光在這裡盯著我呀!”
周琛與之對視良久,最終收起了桌麵上的東西,轉身走了出去。
鮑峰見狀露出了略顯得意的表情,然而還沒等他的表情整理好呢,付綿綿卻忽然繞過審訊桌走到了他的身邊。感受著突如其來出現在側的熱源,男人有些得意的神色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僵在了臉上,因為他知道,這個女警不僅嘴碎,還能打。
身上的皮肉好像再次開始隱隱作痛了,顯然之前的棍法給他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下一秒,付綿綿伸出了手。
鮑峰條件反射般的緊緊地閉上了眼,因為懼怕,五官都用力的皺在了一處,臉上溝壑分明。
接著,他的耳邊卻傳來了輕笑聲。
隻見付綿綿用手輕輕的捏住了男人頭發上的一根枯草,笑的玩味:“挺大個老爺們兒,怎麼這麼慫呢?”
說完這句話,她就轉身離開了,直到審訊室的門再次關上,鮑峰才堪堪緩過了神。察覺到方才自己的失態,他的臉色瞬間黑的徹底,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丫頭片子嚇成這樣。
審訊室外。
沈誌剛好審問完一個馬戲團的工作人員,與周琛相聚在了四敞大開的窗戶旁邊,兩個人十分有默契的叼起了煙,借著尼古丁喚醒一下已然有些發昏的頭腦。
“小付呢?”沈誌含糊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