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帝王真是良人。
而隨著鄭姝凝入宮,昌王就解除了章淩的禁足,上次章淩押送糧草去邊關,又是王府世子,自然而然地入了朝堂。
所以這天早上上朝,謝宴辭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章淩,他微微擺了擺手:“起來吧。”
眾朝臣:“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昌王因為常年都在邊關,所以注意力一貫集中,他知道帝王是在看章淩,隻希望他這憨厚的兒子千萬彆在朝堂給陛下找不痛快。
但謝宴辭也就剛過來的時候看了章淩一眼,之後就說到江南官員任命的事。
可章淩卻覺得非常憋屈,明明他跟表妹才是最先認識的,難道就因為他是帝王,所以他就可以跟表妹在一起嗎。
謝宴辭便又朝章淩方向看了一眼。
昌王險些腿一軟,再看他身旁那一臉憋屈的長子,昌王恨不得當場踩他一腳。
但顧忌到這是朝堂,昌王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早朝上得人是心驚膽戰,好在謝宴辭沒有多說什麼。
辰時,早朝結束。
昌王可算是送了一口氣,連忙帶著章淩離開,他覺得,有些話他還是有必要再跟他兒子說一遍。
謝宴辭回到禦書房換了一身常服,開始處理政務。
想到方才早朝章淩那憋屈的眼神,謝宴辭就想起那日暗衛與他說的話,這位昌王府世子爺,還想帶他的貴妃去江南呢,就算讓他帶去了,他能護得住人嗎。
不過經此一事,謝宴辭覺得他要更加勤政愛民,萬一下輩子他的貴妃就生在江南呢,那他總要給她一個盛世。
想了想,謝宴辭覺得他的貴妃生在江南無妨,但他肯定還是要娶她的,畢竟像他這麼出色又上道的男人也是要打著燈籠才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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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謝宴辭因為要定好江南官員的官職,所以就歇在了養心殿。
戌時的時候,謝宴辭伸手揉了揉額頭:“承乾宮可有人過來?”
他方才忘了讓人去承乾宮說一聲,也不知他的貴妃有沒有擔心他。
李公公苦笑一聲,貴妃娘娘雖然會做羹湯,但也不會隔個數日就給陛下送羹湯吧,他隻能硬著頭皮道:“陛下,禦膳房那邊今日燉了燕窩,不如老奴替陛下呈一碗過來?”
謝宴辭一臉的莫名其妙:“朕又不渴,為何要喝那個。”
聞言,李公公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他們陛下不是想喝羹湯,是隻想喝貴妃娘娘送來的羹湯。
看到他這副表情,謝宴辭就知道承乾宮是沒派人過來。
心中有些納悶,難道她就一點都不在意他晚上歇在哪裡。
再說承乾宮這邊,往日帝王來得都比較早,今日他沒有過來,鄭姝凝就猜到他是在養心殿處理奏章,便早早地歇下了。
第一日是休沐,周子禮入宮陪帝王下棋。
雕欄畫柱的乾清宮中,一人你一子我一子的落下,見謝宴辭有些心不在焉,周子禮笑問:“陛下這是在想什麼呢?”
謝宴辭輕輕地咳嗽一聲:“你說假如一個姑娘根本就不在意你晚上歇在哪裡,那是因為什麼?”
雖然他的清白隻屬於他的貴妃,但她難道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清白嗎。
周子禮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陛下這是在說貴妃娘娘吧?”
李公公這才反應過來,陛下昨夜是問貴妃娘娘宮裡有沒有人過來問他晚上歇在哪裡。
謝宴辭微微頷首。
見狀,周子禮溫潤一笑,故意道:“那可能是不愛對方了吧。”
謝宴辭一聽,立馬反駁:“那怎麼可能,朕覺得,貴妃對朕可能是愛而不自知吧。”
周子禮跟李公公都沉默了下。
這怎麼感覺是在自己騙自己。
貴妃娘娘待陛下是體貼關心不錯,但也沒到自而不自知的地步。
謝宴辭一說完,還暗自點了點頭,這愛意,行動上總比口頭上要真心一些。
那姑娘為他做了那麼多事,這份真心總摻不了假。
良久,周子禮附和道:“陛下說得也是。”
一局結束,謝宴辭嗓音清冽的開了口:“今日休沐,朕就不占用國舅爺的時間了,國舅爺還是去辦自己的事情吧。”
“是,陛下。”周子禮淺笑,然後等他一出養心殿,就聽到帝王說:“去承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