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公主閒不住,所以早早地就去了長公主府,大概一個時辰後,宣城公主回到了承乾宮,還沒進來,就歡快地喊:“堂嫂,我回來了。”
鄭姝凝將書給擱下,輕聲細語地道:“公主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宣城公主親熱地握住她的手:“我這不是好奇狀元郎長什麼樣嗎,看到了我就回來了,不得不說,今年前三甲長得都很好。”
尤其是生得好就罷了,偏偏都很有才華,若非宣城公主已經有心儀的人了,她還真想找一個嫁了呢。
今年的前三甲都是少年才俊,宣城公主對美的感覺又非常敏銳,鄭姝凝笑了笑。
正在這時,婢女匆匆忙忙地跑過來,行禮:“娘娘,宣城公主。”
見她慌裡慌張的,鄭姝凝讓她不要著急,輕聲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婢女都要急哭了,解釋道:“回娘娘,今日長公主府設宴,當時有個即興作詩環節,趕巧的是探花郎作了一首讚賞美人的詩。”
鄭姝凝眉心跳了跳,讓她繼續說。
鄭姝凝能想到的,宣城公主也想到了,她問:“他該不會是讚美堂嫂吧?”
鄭姝凝的容貌與性子在京城那是非常出挑的。
婢女重重地點了點頭:“是,探花郎作得詩的題目便是‘贈貴妃’,但這還不是最打緊的,最打緊的是那詩裡麵含了愛慕之意。”
這怎麼還含愛慕之意了,宣城公主立馬去看鄭姝凝。
鄭姝凝輕輕蹙了蹙眉。
宣城公主趕忙問:“那堂兄可知道?”
若早知道後麵有這事,宣城公主就不這麼早回來了。
她剛才見三人裡麵探花郎是生的最唇紅齒白的那一個,怎麼感覺拎不清呢。
而且她堂嫂將來肯定是要做皇後的。
婢女:“長公主府現在都傳開了,陛下自然知道了。”
若不是因為這樣,她們也不會知道。
接著,婢女又道:“不過後來陛下派人過去,所以除了長公主府的人,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宣城公主:“你可知當時是什麼個情況?”
按理來說,這個宴席是長公主辦的,那麼如果長公主看到不對勁,肯定會將那首詩給收走的,怎麼還跟傳出來了。
婢女微微搖了搖頭:“具體情況奴婢也不知道。”
宣城公主略沉吟一下,跟鄭姝凝道:“那堂嫂,你要不要去見一下堂兄?”
這事情由堂兄出麵,肯定是不會對鄭姝凝有什麼影響,但就怕她堂兄吃醋。
鄭姝凝輕聲吩咐道:“讓小廚房備些湯羹和糕點,給陛下送過去。”
婢女匆匆忙忙地退下:“是,娘娘。”
與此同時,養心殿收到了探花郎作的詩,李公公端著托盤,小心翼翼地道:“陛下,這就是長公主呈上來的詩作。”
他旁的不是很擔心,但依著陛下對貴妃娘娘的寵愛,他擔心陛下會吃醋。
謝宴辭微微頷首:“拿過來吧。”
李公公忙不迭地將托盤呈上去,謝宴辭定睛一看,那“贈貴妃”三個字很快就映入眼簾,他默不作聲地再掃下去。
在看到“紅豆”二字時,謝宴辭頓了頓,將宣紙擱下:“探花郎之前可與貴妃認識?”
李公公微微搖了搖頭:“應該是不認識的。”
謝宴辭闔上鳳眸,玉手輕輕扣著案桌,不疾不徐道:“將朕之前作的‘贈君子’那首詞給探花郎送去,就說這首詩朕要了,如果他還想作與貴妃有關的詩,那就作一首賀立後之喜的詩作過來。”
李公公連忙應:“是,陛下。”
看來陛下已經有晉貴妃娘娘為後的意思。
其實這稱讚貴妃娘娘美本來沒什麼,但偏偏這首詩裡麵還含了些愛慕之情,這若傳出去,難保不會引起人議論。
尤其是禦史那邊,怕又要借題發揮。
晚上,謝宴辭過來的時候鄭姝凝還沒有察覺,等看到他美如冠玉的臉的時候,鄭姝凝忙要起身:“臣妾……”
“愛妃又客氣上了。”謝宴辭笑著按住她的手:“愛妃又在下棋?”
鄭姝凝覷了覷他的臉色,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點了點頭。
這是姑娘的一個習慣,如果她心情煩悶,她就會下棋。
謝宴辭神態溫和:“朕陪愛妃下一局吧。”
可是在下棋的時候,鄭姝凝明顯發現帝王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到了宣城公主的話,細聲道:“今日長公主府發生的事情臣妾也聽說了,陛下可是生氣了?”
謝宴辭下意識否認:“自然不會。”
他一貫就不喜歡生氣,更彆說生姑娘的氣,他的貴妃原本就生的美,這探花郎又沒說錯。
至於這暗含的愛慕之意,隻要他愛妃的心在他這裡,他有什麼可擔心的。
可他就是感覺心口有些不舒服,忍了忍,謝宴辭握住姑娘纖細的手腕,嗓音沙啞:“愛妃,你摸摸朕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