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蹙著眉,臉色不大好看:“彆動。”
桑窈小聲解釋:“……我腿麻了,動一下。”
說屁股麻了多少不太好意思。
謝韞抬起手臂,寬大的手掌直接握住了桑窈的大腿,冷淡的目光緊緊盯著她:“讓你彆動。”
他真的很會挑地方!
桑窈原本那一塊連帶著屁股就麻,這會被他一掐,那感覺更是直衝天靈蓋,她不由捏緊了謝韞的衣袖又動了動,急切的想要掙脫:“你你你你…先鬆手!”
晃動間,被衣料遮掩的地方還是不慎掠過了不該掠過的地方,就像是乾枯山野落下的火星,細微,卻直衝要害,一瞬間野火燎原。
謝韞並不重欲,他平日連自瀆都不多。
當然,他也並不回避欲.望。
隻是不管是找人,還是自我紓解在他看來是自我放任的表現,是被欲望裹挾,靈魂與大腦不會得到滿足,所以那些除了會獲得身體上片刻蒼白的緩解外,彆無他用。
毫無樂趣,毫無意義,且浪費時間。
所以他大多都是任它起任它落。
但此刻,它卻格外耀武揚威。
陌生,詭異,細小的衝動開始流經四肢百骸,伴隨著不可言說的興奮。
他不著痕跡的扯了下自己的衣服。
煩躁。
可她仍不聽話。
桑窈大腿顫抖,謝韞製止無果,另一隻手動作不算輕的拍了上去。
聲音混入床簾外,並不起眼。
桑窈終於不動了。
她瞪大雙眸,肌膚上肉眼可見的開始覆上一層緋紅,又痛又羞,秋水般的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謝韞。
這原是個意外。
他一開始隻是想拍他的腿而已,隻是她不住的掙紮,這一拍才落錯了地方。
謝韞掌心發麻,就算是如此越矩,他對上桑窈的目光時也毫不心虛。
他長著一張十分禁欲的冷臉,斯文,薄情,矜貴,優雅,垂眸看人時,帶著壓迫感。
就像是此刻看她一樣。
所以很難想象,這張臉的主人剛才做了什麼。
謝韞靠在身後的木板上,修長的手指若無其事捏起少女方才不慎落在他手臂上的披帛,嫩粉的薄紗被他捏至一旁,然後鬆落。
輕紗緩緩垂下
“現在能閉嘴了嗎。”
桑窈不知道他是怎麼道貌岸然說出這句話的。
蔥白的指尖指著他,語無倫次道:“你你你…不要臉!”
謝韞看向兩人身下,道:“你最好從我身上起來再說這句話。”
桑窈低頭看了一眼。
“……”
是,她的確是從剛才開始就迫於無奈坐在他腿上。
可她也沒辦法啊,這裡麵就那麼大空地,剛才又進的急,旁邊放的還有些鐵具,她若是動作幅度太大,很容易碰倒它們。
“還有。”男人麵無表情的補充:“我不是讓你彆亂動了嗎。”
“……”
他都把她麻那塊掐住了,怎麼能忍住不動啊!
這就是他隨便打人的理由嗎,這要是傳出去,她還嫁不嫁人了。
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理直氣壯。
桑窈氣的說不出話,這張破嘴又開始失去她的作用,她越想越委屈,嘴一癟,開始掉眼淚了。
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淚珠從那張光潔的臉蛋上滑落,原本濕潤的鬢發還未乾,縮著身體擠在他腿間,看起來可憐極了。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跟謝韞說話了。
就讓他後悔去吧。
少女的淚珠滴在謝韞的衣服上。
謝韞不想管她。
她果然是水做的。
隔了一會,男人沉聲開口:“彆哭了。”
桑窈不理他,眼淚流的更凶了。
她真的不會再搭理他了。
但她並不知道,滿是淚痕的臉蛋看起來彆具韻味,謝韞也的確不合時宜的想起了彆的。
是他的一個困惑。
她的臉會很軟嗎?
謝韞從不是一個喜歡委屈自己的人,當他覺得有趣時,他不會去故意克製。
男人緩緩抬起手,大手輕易就捏住了少女兩邊的臉頰,稍一用力,肉感的臉蛋就往中間聚攏,嫣紅的唇輕輕嘟起。
他的困惑終於有了答案。
在少女即將惱羞成怒前,他鬆開手,拇指抹去少女臉上的淚水,似乎方才隻是為了給她擦個眼淚。
繼而慢聲道:“你彆哭,我告訴你外麵這個男人是誰。”
桑窈嘴一抿,眼淚還在掉。
隔了一會,她沒忍住,抽抽搭搭的問:“我認識嗎?”
謝韞嗯了一聲。
桑窈抬起袖子抹掉眼淚,揚著下巴道:“你…你說吧。”
話音剛落,外麵兩人已經結束第二輪,房間裡重回寂靜,桑窈頓時捂住唇,連哭嗝都不敢打了。
興許是兩人也覺得在這裡不能待的太久,做完之後就起身穿了衣裳,依依不舍的又啾了啾,便闔上房門離開了。
外麵的雨似乎也小了一些。
桑窈放下手,一刻不想在謝韞這廝身邊多待,扶著牆壁站起身來,然後看都不看謝韞一眼,直接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房內充斥著股說不清的味道,桑窈一陣反胃,差點沒吐出來。
她回頭,發現謝韞還沒出來。
這男人在乾嘛?
她回頭,一把掀開簾子,他站在她麵前。
“你在乾嘛?”
謝韞沒理她,側過身子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的。
他顯然也聞到了那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出去便伸手打開了房門。
屋外已現天光,狂風已止,但大雨仍在繼續。
密密麻麻的雨滴打在台階上,樹葉被雨水洗的發亮,潮濕的水汽湧了進來,衝散了些房內的味道。
因為空氣濕潤,桑窈的被淋濕的衣裳這回還沒有乾,難受的黏在身上,方才因為動作維持的太久,膝蓋連同小腿都有些難受。
桑窈一邊揉著自己的小腿,偷著看了一眼謝韞,小聲提醒道:“……你還沒跟我說是誰呢。”
雨幕中,淨斂撐著傘,手裡也抱著把傘,遠遠的看見了木屋中的兩人,加快了步伐。
謝韞道:“我騙你的。”
桑窈:“?”
還沒等桑窈問出聲,淨斂便已經踏上台階,恭敬道:“公子恕罪,屬下來遲了。”
說完,他抬眼。
房中景象猝不及防清晰映入眼中。
床鋪淩亂,一看就是剛睡過,上麵還有點點白灼,而桑窈長發淩亂,小臉紅潤,上麵尤有淚痕,正站在主子身邊疲憊的揉著膝蓋,撲麵而來的麝香味將答案明晰。
淨斂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看向他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