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
“但這也不能證明什麼吧,他興許就是隨口一問……”
“誰說不能了,我可是觀察了好久,我覺得楊兄就是對你有點意思。”
桑窈還是覺得不太真實,她能感覺到楊溫川的確比較照顧她,但一下把這種照顧引申成喜歡就總覺得有點奇怪。
桑晏和還在繼續道:“你看咱楊兄,近二十年來最年輕的狀元郎,前途無量。而且他本家雖不在京城,但楊氏在江南那也是響當當的大族,你去了不吃虧。”
桑晏和說的這些並不誇張,每一句都是真實。
“就算不論家境,楊兄本人在翰林,旁人也是讚不絕口。這般儀表堂堂,彬彬有禮的,朝中可挑不出幾個來。”
他用手掩唇,又低聲道:“據我觀察,已經有四五個大臣想要招其為婿,都被楊兄給拒絕了。”
桑晏和誇了一堆,桑窈都頗為認同。
她點點頭,心道就是因為如此,楊溫川才不太可能喜歡她啊。
最後,桑晏和問:“窈窈,你覺得怎麼樣?”
桑窈也不知道。
其實她總覺得跟桑晏和討論這個有點玷汙她跟楊溫川的關係,以前她可從沒想過這些。
至於她喜不喜歡楊溫川,她也思考不出來什麼答案。
她很佩服他,每次跟他說話時也不會覺得不自在,他做的那個小糕團很好吃。
她接觸的人不多,但她對楊溫川印象的確很好。
反正比謝韞好。
桑晏和見桑窈不回答,便又歎了口氣道:“其實哥哥說這些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喜歡他,也不用有什麼壓力。”
桑窈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的。”
愛情本身就是個很難定義的東西,大多數人的這一輩子都不會擁有它。
尤其是在她這個立場上,不同對方兩看生厭就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
她認真的想了想,從現實來考慮,她要是真能同楊溫川在一起,還真的是一門好親事。
至少這人並不令她反感,她也喜歡江南那邊的生活方式,就算他們日後感情破裂,依著楊溫川的性子,估計也不會對她怎樣。
*
這兩□□中繁忙,因為過幾日聖上會去北郊地壇祭祀,禮部早從三日前就開始忙活,北郊地壇離宮遙遠,甚至在皇家獵場以北。
此行人員眾多,除卻外派官員,以及部分留宮大臣,其餘都要一同前往,二品往上的官員家眷可隨行,人數一多,進程就慢,這次約莫去往西郊,一來一回恐怕得耽擱三四天。
一日傍晚,禮部公布隨行名冊,桑窈的名字赫然在列。
她得知此事,還是桑印晚上回來告訴她的。
桑窈這才猛然想起來,不久之前姐姐曾同她說過,為了製造她與謝韞相處的機會,她會想辦法讓她隨行。
“……”
結果這事,桑窈一回府就給忘記了。
如今也難以更改了。
她現在還不知道姐姐是借什麼由頭讓她進去的,隻知道這一去,恐怕又要跟謝韞見麵了。
不同於桑窈的愁眉苦臉,桑印簡直春風滿麵,他笑眯眯的坐在書房裡,問道:“你的名字怎麼在上麵?”
桑窈正愁急應當怎麼同桑印解釋呢,桑印就忽而抬手,了然道:“我知道。”
桑窈愣住。
繼而就聽桑印意味深長道:“一定是謝韞幫你的對吧,你們小年輕可真是的,一刻都舍不得分離。”
他的話離譜到桑窈連解釋都懶得開口。
她看向桑印,道:“爹,我跟謝韞真的沒關係。”
她聲音低了下來,繼續道:“再說了,他好像要定親了。”
桑印疑惑道:“我怎麼沒聽說此事?”
桑窈不想讓桑印總是在她麵前說謝韞,便半是胡扯半是認真的道:“反正就是要定親了,你彆想著他了。”
桑印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他道:“沒關係,我們混個側——”
“爹!”桑窈冷下臉來。
天天側室側室,他知不知道真的很煩。
桑窈脾氣好,很少會真的冷臉,但這會卻是的確生氣了。
桑印坐直身體,笑容淡下去,默默的不吭聲了。
桑窈道:“彆再說他了!”
桑印點了點頭,乖乖道:“好。”
桑窈這會不想理他,氣的轉頭走了。
桑印一個人反思了會後,最後忍痛想,算了,既然桑窈不願意,他就隻能忍痛割愛謝韞這個女婿了。
可他還是得為窈窈找個好人家啊。
他靠在椅背上,默默回顧整個朝堂,年輕有為的實在是少。
想了半天,桑印把目光放在了今年的那位狀元郎身上。
這會他可不是亂點人,他記得當時好像誰跟他說過,楊溫川同窈窈認識。
這不是現成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