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都盯了半刻鐘了,這人連眼睛都沒抬。
她心裡那點隱晦的不滿更加明顯了。
原先是要睡覺來著,這會她睜著雙大眼睛看著謝韞,臉頰又漸漸鼓起,生氣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生氣。
正當她打算翻個身不看他的時候,謝韞忽然擱下筆,抬眼,直直的看向她。
桑窈心中一緊,氣勢上弱了下來。
謝韞對她道:“過來。”
桑窈才不過去,剛才他還讓她彆管他。
可謝韞一直在看她。
堅持不過片刻,桑窈便悶悶的哦了一聲,然後慢吞吞的坐起了身,朝他走了過來。
行至長條案前,桑窈對他道:“有事嗎?”
謝韞靠在椅背上,狼毫筆上的墨水緩緩滴在了文書上,他道:“確實忘了一件事。”
桑窈:“……什麼?”
謝韞拉過桑窈的手腕,桑窈同他靠近了一些。
他坐在太師椅上,同站著的桑窈道:“低頭,我慢慢跟你說。”
桑窈麵露不解,她半信半疑的彎了下腰,然後側耳靠近謝韞,低聲道:“是要這樣嗎?”
謝韞嗯了一聲,他抬手,扣住了桑窈的脖頸,在桑窈詫異的轉頭看他時,將她壓向他,再次吻住了她。
桑窈有些發愣,她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推開他,而是猶疑著抬起手臂,摟住他去回應。
那種怪異感又來了。
她的確不抗拒謝韞的吻,她回應他好像也不僅是因為這短暫的練習形成的下意識。
而且她每次跟謝韞接吻時心跳都會很快,好像要跳出來,可就算如此,也不太想去反抗。
難道是成親了的原因?
這個姿勢桑窈很彆扭,沒親一會,她就覺得有點累了,謝韞的手適時落在她的腿上,稍一用力,就把桑窈按在了自己腿上。
等到稍稍分開時,桑窈才輕喘著氣,小聲問他:“中午也要親親嗎?”
謝韞嗯了一聲,聲音有幾分喑啞,道:“下次記得提醒我。”
他身體稍稍後仰,長條案上的紙張被桑窈帶落,謝韞的手落在桑窈的腰上,在說完這句話後,又重新吻了一下她。
不同於方才的疾風驟雨,這次要和緩的多,但很快,他的吻就不在局限於這張盈潤的紅唇。
她的下巴與天鵝般的細頸,上麵還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跡。
他將痕跡加深,桑窈眼尾有些發紅,實在是受不了,便小小的掙紮道:“彆親這了。”
謝韞的手漸漸從她的後頸來到她的臉頰,他垂著眸,動作少有的溫柔,將桑窈耳側的發緩緩攬到耳後。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可聲音很輕,好像是在哄她:“乖,彆動。”
桑窈很沒出息的被哄住,不動了。
謝韞的手向下,在一片雪白中,他看見了那顆小小的紅痣。
在不久之前,它還在他麵前耀武揚威。
它身甚至入了他的夢。
他抬起眼眸,雖然謝韞不怎麼愛笑,但桑窈覺得他此刻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禮貌詢問:“我可以再親親它嗎?”
“……”
這人真的太討厭,他為什麼還要問問她。
反正他昨天都親過了,這會還有什麼好問的。
桑窈很想拒絕,但她的嘴好像不聽使喚。
隔了一會,她避開了他的視線,心中羞愧極了。她一邊痛斥自己好沒出息,又一邊自暴自棄的配合,摟著他默認了。
她在心裡不停的跟自己說,這才不是她的真實想法,她隻是配合謝韞練習而已。
那個誰誰不是說過,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嗎。
*
最後謝韞還是沒有來陪她睡午覺。
但是等她再次回到榻上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很快就睡著了,也不再想看他了。
等到晚上,桑窈同謝韞一同去參加家宴,這是桑窈來的第一天,家宴設在凝香亭,丫鬟小廝匆忙來往,桑窈過去後,她原待在謝韞身側,但很快就被虞枝叫了過去。
“窈窈,在府裡住得可還習慣?”
桑窈嗯了一聲,道:“多謝二嫂關心,習慣的。”
虞枝拉著桑窈的手,道:“你若是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底下人。”
她歎了口氣,道:“我知你剛嫁進來,定然有不自在的地方,我當年也是如此。”
桑窈其實真的沒感覺有多不自在。
謝家大的超乎想象,這府裡人雖多,其實並不容易碰見。
而且她特彆喜歡沈妙儀和虞枝,這兩個人從長相上就特彆符合她的喜好,她喜歡那種溫溫柔柔像仙女一樣的人。
桑窈嗯了一聲,道:“沒關係二嫂,我熟悉兩天應當就好了。”
虞枝看了一眼旁邊的謝韞,然後偷偷同桑窈道:“窈窈你發現沒,阿韞一直在看你呢。”
桑窈聞言看了眼謝韞,卻見謝韞正同一位小叔說著話,根本沒看她。
“他可能是碰巧瞧了我一眼。”
虞枝道:“他是見你看過去才彆開臉的,你可彆信他。”
其實沈妙儀對桑窈滿意的一個重要緣由還是她是謝韞親自選的人。
作為繼任家主,就算謝韞做事總是一意孤行惹人生氣,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在各個方麵都有著突出的能力。
他們相信謝韞,自然也相信謝韞選的妻子。
晚膳時,桑窈坐在謝韞旁邊,一開始話題還落在她身上,後來說著說著大家打開了話匣,便說起了彆的。
等到散席時,原本要走的桑窈被沈妙儀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