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開的支摘窗偶爾掠進幾陣涼風。
清清白白,乾乾淨淨,這是淨斂說的。說的是當時謝韞對她的想法。
謝韞還在吻她,他摟著她的腰,讓她抬起頭去迎合,吻著吻著,就抱著她坐在了案桌上讓她的腿環著他。
根據桑窈那少有的經驗,她覺得這個吻如果再繼續下去,他們又會滾到榻上。
謝韞的吻一直都極具侵略性,除了偶爾要安撫她的時候,會輕輕的啄吻,其餘時候都帶著點蠻橫與色情。
他總是這樣子,不管她說過幾遍,他都不溫柔。
桑窈以前沒跟彆人在一起過,她對愛情也從未有過什麼向往。但她因為看的話本子不少,所以她有著粗略的印象。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感情是一定可以表露的。如果沒從嘴上表露,那眼睛也一定會流露。
桑窈對上謝韞的目光。
他長了一雙精致的桃花眼,眼尾稍稍往下,使他多了幾分內斂冷肅的氣質。瞳仁漆黑,時常瞧不見喜色,每每看她時,那雙幽潭般的眼睛總是沒什麼波瀾,除了偶爾跟她說話的時候會有幾分笑意。
桑窈回應的越來越弱,然後不動了。
隔了一會,謝韞終於察覺到了麵前少女的情緒,兩人貼的很近,他停下動作,攬過她的發絲,垂眸看著她的眼睛,道:“怎麼了?”
看吧,就說謝韞在這方麵真的很糟糕。
她都不高興的這麼明顯了,還在說“怎麼了?"而不是“窈窈,你怎麼了?”。
明明昨天上床的時候還叫她寶寶。
而且那副如狼似虎的模樣一點也不像他,看起來好著急,好像沒見過一樣。就那麼饞嗎。
桑窈哀怨的盯著謝韞,心中不由猜測,這男人恐怕愛她是假,淫.棍是真。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騙她上床。
可她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不是說謝韞不近女色嗎,以前也沒有小妾通房,要真是大淫.棍恐怕後院能塞得滿滿的。
所以他難道是隻是對她的身體感興趣?以前說是練習,其實想循序漸進的弄她?
應該不會這麼不要臉吧。
桑窈彆開臉,冷冷道:“沒怎麼。”相對方才,少女看起來明顯沒什麼活力
了,她低垂著眉眼,也沒有主動跟她提起這事。
謝韞原不想管那本破爛,且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但看樣子,似乎又不提不行。
他掃向那個冊子,緩聲道:“因為它嗎?”桑窈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
以前她翻過好幾遍,現在卻越看越覺得心煩,她抿了抿唇,然後自暴自棄道:“你若是想笑就笑吧,隨便你。"
她掙脫開謝韞的手臂,不再碰他。
謝韞道:“誰說我想笑了。”
他可一點都笑不出來。他一想到當初桑窈嫁給他時,並不是那麼自願,就想把淨斂掛謝家大門掛兩天。
桑窈不想理他,隻覺得這人是在安慰她,沒有吭聲。
她其實不想把自己的失落表現的太明顯,因為本來就已經夠丟人了。
謝韞肯定覺得她非常自作多情,這下誤會解除,好像如果她能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就能讓自己顯得沒那麼丟人。
她很想真的這樣灑脫自然,什麼都不管。可她還是很沒出息,想為自己辯駁,想欲蓋彌彰的說她沒有。
桑窈垮著臉,猶豫許久,還是自顧自的輕聲開口道:“……就那個東西,我撿到了認為是你寫的不是很正常嗎,你看了吧,它有好多是自述的形式。"
“我帶人去收拾那間房的時候撿到的,那時你才走,所以我才覺得是你寫的。”
她越說越覺得難過。
她在為自己正名,想要告訴謝韞,她其實沒有那麼自作多情,而是形式所迫,可是越說她越覺得自己當初很傻。
她就是在自作多情。這個認知讓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頃刻間包裹了她,
她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女郎,不聰明,家勢差,性子也是中規中矩,以前根本沒有見過謝韞幾麵。
就因為一個毫無根據的冊子,就去斷定向來不近女色的謝韞愛慕於她,這不是自作多情是什麼?而且當初她有了謝韞喜歡她的這個念頭後,就先入為主的解讀了很多謝韞做法。
比如第那第一次,在千歲宴他遙遙落來的目光。有了冊子,她才覺得那是在看她。
如今想想,真的很可笑。
謝韞當時,是怎麼看她的?
他一定偷偷笑過
。
她聲音很低,繼續給自己找補:"後來宮宴上,你朝我這邊看,我才覺得你是在看我………"她說不下去了。又難過又丟人,還要拚命忍住眼淚。
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