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暖黃燭火悠悠,桑窈看在花幾旁盯著手裡的繡線凝眉思考,雪白彈潤的臉頰輕輕鼓起,因為帶著點肉感,所以總誘人上去捏一捏。
盯了半天,謝韞覺得自己沒必要忍。
他走過去,大手捏住她的小臉,迫著桑窈仰起頭,在少女幾近於無的掙紮中,狠狠親了口那挺翹的紅唇。
桑窈蹙眉,推開他,然後擦了擦嘴道:“我忙著呢。”
謝韞看著她的動作,臉色黑了黑:“你這是在做甚?”
桑窈低著頭,覺得還是用黃色的這股線好一些,她低頭比了比,然後開始穿針。
謝韞:
他心有不悅,原想冷她一會,結果一會後她還是在琢磨她的線。謝韞隻好主動道:“你沒發現我今天回來的比較晚嗎?”桑窈嗯了一聲,
“窈窈。
不理他。
"那你想我了嗎?"
"不想。"他下午才走,至今還沒過三個時辰,有什麼好想的
。
“你為什麼不想我?那你在想什麼。”
“嗯,你先彆說話。”
nn
很顯然,他被冷落了。
謝韞臉色極差。
現在才哪到哪,日後桑窈若是願意,彆說是小小的繡樣,她會去管更多的人和事,那到那時,這女人眼裡還能有他?
謝韞冷著臉,盯了她一會後自己出了門,去了書房。
她甚至都沒叫住他。
淨斂緊緊跟在謝韞身後。
謝韞腳步很快,一路沉默,啪的一下推開了書房的門。淨斂懸著心,默默的替他燃燈,繼而一言不發的站在旁邊。
謝韞坐在圈椅上,黑著臉翻開一本卷宗。看了一會後,啪的一下扔在了一旁。重新拿起拿起一本,又是啪的一下。
作為一名合格的侍從,淨斂頂住壓力,問道:“…主子,您可是有什麼心事?”謝韞緩緩抬眼,看著一身亮麗的淨斂,就這一刻鐘的時辰,他居然還能換套衣服。
淨斂注意到謝韞的目光,他笑了起來,喜氣洋洋的解釋:"公子,這是夫人的繡樣第一批趕製的衣裳,夫人挑了一件送給了屬下。"
"方才正好送到,屬下便想試試。"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燭火晃動,淨斂看不清謝韞的神色,但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麵前這個男人,更不高興了。
他提了口氣,艱難道:“……夫人一定給您準備了更好看的。”
但是並沒有。
謝韞甚至根本不知道,這繡樣最後還會直接弄在成衣上。
他的下屬居然先他一步穿上了桑窈幾天前送去繡樣做成的第一批新衣。而她今天根本沒理他。
“脫掉。”"現在就脫。"
脫掉乾什麼,給你穿嗎?
淨斂穩住心神,看著麵前這個明顯煩躁的狗東西,他對症下藥道:"公子,少夫人那麼喜歡您,一定會給你準備的。"
這話不知那兒戳中了謝韞,他沒再讓他脫。
淨斂見此事有緩和,便再接再厲道:“屬下曾聽燃冬說,少夫人當初成婚時送您的香囊,來回繡了二
十多遍呢。"
"這才從中選出您的那個。"
隔了一會,謝韞道:"真的?"
“千真萬確!”
謝韞緩緩靠在椅背上。
他向來不是個喜歡如此被動的人,也不會允許桑窈其他東西的喜愛要超過對他的喜愛。如今他稍微冷靜了幾分,隻覺必須得做些什麼。“明日你把你另外兩本也帶過來。”
他本身經驗匱乏,所以必須勤加學習。從這幾日看,那本破爛似乎還有點用。
淨斂最近因為這冊子已經尷尬麻了,隻好硬著頭皮應下。事態的發展也變的奇怪了一些。
淨斂站了好半天,他看著此刻正明明執筆卻一字未寫的謝韞。興許是夜色使然,也興許是心情不好的謝韞看起來沒空處置他。
他膽大了不少,猶疑半天,他道:"公子,有一事困擾屬下許久了。"
大概是念著淨斂還有點用,謝韞道:“說。”
淨斂道:“……您是什麼時候喜歡少夫人的。”
他疑惑很久了,他明明日日寸步不離,結果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兩人就看對眼,莫名其妙的這樣成婚了。
"誰說我喜歡她。"
喜歡這個詞太過陌生。謝韞從未用這些去定義過他對桑窈的感情。
所以謝韞起初並不打算搭理他。
夜風掠過竹林,竹葉沙沙作響,顯得房內越發安靜。
隔了好一會,洞開的支摘窗吹進夏夜清涼的風,男人的聲音還是融在了風裡。他並沒有繼續否認,而是不耐煩的說了句:
“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