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以認識一下嗎?"
桑窈之前出門常常會遇到這種情況,姐姐教過她,這種都不用搭理。鑒於這人開口還算有禮,桑窈便同他笑了笑,道:“抱歉,可我已經成婚了,我夫君就在……”
還沒說完,肩膀便被摟住了,熟悉的冷香侵襲而來,男人的聲音響在耳畔:“她夫君在這,你有事?"
謝韞手裡還給她提著花糕,他沉著臉,聲音冷冽。其實也不算特彆意外,他方才因為太激動,沒注意桑窈的綰發,這會才反應過來。
李祈看了看謝韞,男人形容俊美,麵色十分不悅,分明是一張俊俏臉龐,卻總叫人覺得不怒自威,他下意識生出幾分退卻。
他又看向桑窈,不同於時下的千篇一律的纖細柔弱美,少女明眸皓齒,雪膚紅唇,哪怕隻是客氣的笑笑,都給人一種極致美的衝擊。
他心中十分遺憾。可想著這男人看起來是個不好說話的,萬一日後這男人待她不好,那他不是還有機會?
機不可失,他總得知道她是誰。
他鼓起勇氣,在謝韞居高臨下的目光中艱難道:“在…在下沒有旁的意思,隻想知道姑娘姓甚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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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交個朋友也好。"
桑窈分明感受到謝韞攬著自己手臂的手緊了緊,她不看都知道謝韞臉色不大好看。回想起謝韞行事風格,桑窈急忙趕在謝韞說話之前道:"還是罷了,這樣不好。"
眼看著桑窈再三拒絕,李祈還想再說什麼,但觸及到謝韞沉冷的目光,他還是有幾分退卻了,隻道:“那打擾姑娘了。”
男人走後,桑窈把手裡的小鴨子拿給謝韞看,道:“謝韞,你看這個可不可愛。”謝韞看了一眼,不理她。
桑窈抬起頭看他,道:“你怎麼不說話?”
謝韞:“一般。”
他頓了頓,麵色不善的盯著桑窈,聲音危險道:“你剛才為什麼要說這樣不好,而不是我不願意?"
"怎麼,你若沒成親,就能同他說道了?"
興許是那股酒勁作祟,桑窈膽大不少,她還真的仔細回想了一番,然後故意道:“我若是沒跟你成親,為什麼不能告訴他?"
謝韞沉默片刻,然後道:“你說什麼?”
桑窈買了那隻胖乎乎的鶴,付了錢後繼續牽著謝韞的手,道:“我們沒成親是什麼樣你忘啦?”
桑窈每每回想,都覺得有點不滿意,她說著正常,語調內卻帶著幾分埋怨,道:
“你說是因為應付家族催促才娶我的,還掌戎晏的事對我威逼利誘,那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能接觸彆人?"
他們成親到現在差不多有一個月,她可是記得非常清楚,沒成婚之前,謝韞成天桑姑娘桑姑娘的叫她,偶爾見到她也不會主動跟她打招呼。
謝韞氣到失語。
心想這人一定是喝多了。
兩人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偏偏她說的句句在理,謝韞繃著唇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她。
一條街很快就被走完,在回程路上,桑窈把剛才買的小木雕放在謝韞手裡,道:"送給你。"
謝韞將這胖鴨子捏在手裡,另一隻手還提著桑窈咬了一口就不吃了的花糕,淨斂在原地等著他們倆。
謝韞扶著桑窈上了馬車,昏暗的馬車內有幾分憋悶。
馬車緩緩駛動,桑窈原靠
在車廂看外麵,她早已經把方才的對話拋之腦後,看了一會外麵後變覺得腦袋發暈。
她挪了挪屁股貼緊謝韞,慢悠悠問他:"謝韞,你怎麼不說話。"
謝韞自然而然的摟住她,他沒說他還在因為桑窈桑窈的話而耿耿於懷。但也沒什麼差彆,他就差沒把不高興三個字寫臉上了:“不想說話。”
桑窈還靠在他身上,細嫩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男人的革帶,隨口問他:“為什麼不想說話?"
他道:“你最好自己反思反思。”
桑窈鬆開手道:“反思什麼?”
謝韞看著她,道:“你以前不喜歡我嗎?”
這看起來是在問她,但他的語調卻十分肯定,好像不管桑窈怎麼回答,答案都隻有他心裡的那一個。
酒勁好像又上來了,桑窈腦袋有點暈,她靠在他肩膀閉目養神,沒回答。謝韞權當她是默認,話音有些荒唐,他道:“所以你今天是在故意氣我?”不然為什麼喜歡他還要給彆人機會。
可桑窈仍然沒有回答。
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昏暗月光,謝韞垂眸看向少女緊閉的雙眸,他戳了戳桑窈肉乎乎的臉頰,道:“裝睡可解決不了問題。”
桑窈還是沒有說話,好像是真的睡著了。
又隔了一會,謝韞還是不理解:“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跟我解釋解釋。”
他輕哼了一聲,對她十分不滿,道:“我喜歡你,你看我給彆人機會了麼?”
他的語調帶著他慣有輕諷,除卻這兩分諷刺,男人的聲音稀鬆平常,十分平緩,好像在隨口說一件很不起眼的事。
但原本靠在他肩頭的少女,卻在寂靜中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