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怪我逼你結婚?”岑心雁蹙眉。
她不認為自己做錯過什麼事,唯一一件不占理的,也就是聯姻了。但放眼平城,哪家不是這樣。
明姒快被她氣笑了。
聯姻是繼父明正淵的意思,岑心雁又有什麼話語權。
她對那麼多不尊重人的行為都避而不談,卻偏偏撿起這最輕的一條來說。
“沒有,隻是想起來一件事,”明姒覺得談不下去,拎起包走出兩步回頭,忽然笑起來,“當時我那好朋友不是和你說,我在和梁現談戀愛?這樣想想,她也算半個預言家了。很有趣。”
“好朋友”三個字,她刻意咬得很重,語氣裡滿是譏諷。
岑心雁站起來,“明姒!”
她緩了緩聲調,像是累了,“不要說氣話。我知道你委屈,但賭氣對誰都沒有好處。我今天找你,是想要你和梁現好好相處,回到婚房去住——他會對你好的。”
“哦,”明姒朝她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我們相處得挺好的。”
微信都已經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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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間的對話不歡而散。
明姒踩著高跟鞋推開咖啡廳的大門,徑自走了出去。半個多小時前還豔陽高照,這會兒卻無端起了一陣陰風,天色也暗下來。
過去的十來年,兩人差不多就這相處模式。岑心雁為人強勢,她脾氣也不溫柔,要靜下來聊聊,簡直難比登天。
好在也習慣了。
沒走出幾步,接到一個電話。
“明姒,在哪兒呢?飆車走起啊,我們在西郊的那個超跑俱樂部。”成昱的聲音洋溢著一股喜氣,他那邊背景音吵吵嚷嚷的,還有獵獵的風聲,“來浪啊,快活啊~~”
最後一句還扯著嗓子唱上了,妖嬈嫵媚的調調,明姒聽得頭皮發麻,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掛斷。
片刻後,成昱又打進來,不滿地叫:“你居然掛我電話!”
明姒一點兒也不覺得理虧,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我還能再掛一次。”
“……”
第三次,電話那邊換了個溫和的聲音,像是對這兩個人的幼稚很無奈:“明姒,我是喻川。你要過來的話,我們派車來接你。”
經過成昱的攪和,明姒的鬱氣散了不少,她點點頭,想起對方看不見,便報上地址。
俱樂部的車接上她,到了目的地。明姒遠遠地就看到成昱那幫人。
他們正坐在休息區的黑色沙發上閒聊,俱樂部的經理陪在一旁,還有幾個打扮惹眼的辣妹。
幾人背後是巨大的透明玻璃牆,再往遠處,賽道上張牙舞爪的超跑,小得隻有零星一個點。
明姒走到近處,腳步頓住。
梁現也在。
他靠著黑色的沙發在打遊戲,微垂著頭,意態慵懶。因為眉目出挑,又是天生的衣架子,花襯衫穿在他身上不顯誇張,反而有那麼幾分恰到好處的瀟灑和典雅。
俱樂部的幾個辣妹,眼神不斷往他身上瞟。
“走吧走吧,換衣服去!現哥禮傑你倆彆玩了,”見明姒來了,成昱一下子從沙發上蹦起來,“明姒,一會兒我們幾個的車隨你挑!”
雖然說隨她挑,但眼神裡滿是期待和邀請。
明姒想起成昱那平地撞護欄的操作,眼皮一跳,毫不遲疑地說:“我坐喻川的。”
柯禮傑正在等複活,聞言鼓起掌來:“聰明人!完美避過送命選項!”
“你會後悔的!”成昱站起來挨個把他們指了一遍,氣呼呼地走了。
打完一局,梁現也收了手機起身,邁開長腿往裡走去。
他站起來的時候,目光往這邊一掃。明姒的視線不期然和他在空中交彙,看見他略微點了下頭,還是那種漫不經心的打招呼方式。
隨意,且淡定。
好像大半夜給她發鸚鵡來挑釁的幼稚鬼不是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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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裡,明姒聽見那幾個露腰露腿的辣妹在聊天。
“看到沒有,那個男人真的好帥啊!希望一會兒可以坐他的車。是叫梁現吧?”
“對對,我跟你說他剛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那顏那身材,大明星似的!後來老板讓我過來,沒把我激動死。”
“嗚嗚嗚他肯定有女朋友吧?而且看起來還是女朋友不少的那種。”
“怕什麼?有女朋友還可以分啊——”
接下去就是如何設計接近梁現,最後成為女友候選人的一係列招數了,包括但不限於意外潑水、假裝扭到腳之類。
明姒拉上防護服的拉鏈,鎖上櫃門走出VIP隔間。
辣妹們的談話戛然而止,麵麵相覷。
完了,聊得太嗨,沒注意到裡麵還有一個人。而且,好像還是梁現的同伴。
明姒則是覺得有點新奇——
生平頭一次聽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嘰嘰喳喳,聊怎麼把她給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綠是不可能綠的。我們現哥是個很有操守(?)的男人。
繼續隨機50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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