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英嚇得腿都軟了, 吳曉夢知道自己和大嫂留下來會給陸韞他們添麻煩,扶著劉秀英去了車上。
車燈很亮堂,將對方照得原形畢露, 三個人對上對方四個人,絲毫沒有懼意,陸韞甚至拖著棍子率先衝了上去,吳能富趕在後麵, 吳能文雖然害怕,但也勇敢地衝了上去。
吳能富之前經常打架, 陸韞也沒差到哪去, 兩人對打架駕輕就熟,而且都是狠角色, 陸韞一出手就砸暈了一個,搶了對方手裡的棍子扔給吳能富。
剩下的三個直接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吳能文甚至沒有出手的機會,那三個人就被陸韞和吳能富給解決了,不過陸韞的手臂也被對方砸了一下, 他一聲都沒哼,直接反手砸向對方肩膀, 隻聽見‘哢嚓’一聲,肩骨被砸碎。
劉秀英甚至沒擔驚受怕太久,戰鬥就結束了,那幾人跪在地上,沒了一開始的囂張氣焰, “大哥,幾位大哥,我們錯了, 我們也是被人蒙騙,豬油蒙了心才來的,大哥,我們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陸韞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逼問道:“誰讓你們來的?”他也看出來了,這幾個大概就是混混,彆人花錢請他們來的。
那幾人一開始還講江湖道義不肯說出對方身份,被陸韞一棍砸碎腿骨之後老實了,倒豆子一樣全倒了出來,“是一個男人花錢請我們乾的,他好像也是賣龍蝦的,讓我們來嚇嚇...你們,大哥,我錯了!求求你,彆打了!”
這個混混也就是表麵凶狠,像這樣動真格的架還真沒打過,還是被對方吊著打。
“叫什麼名字?”陸韞繼續問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收了人家錢,不會去打聽對方名諱的,大哥,我真沒說謊....”
“長什麼樣?”吳能富問道。
那人猶豫片刻,“個子有點高,瘦瘦的,對了,這裡長了一顆痣。”他指了指自己左眼眉骨。
吳能文本來一直沒作聲,聽到這話,突兀地插嘴,“你沒記錯?是這裡嗎?”他指了指自己的眉骨,得到對方肯定地點頭。
陸韞還想再問,吳能富打斷了他,“行了,我們知道了,滾吧你們!”
陸韞問道:“不送去派出所嗎?”
吳能富還沒來得及回答,那人求饒,“大哥,求求你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吳能富已經知道是誰了,他隻覺得心裡五味雜陳,連吳能文也沉默不語,陸韞猜出他們已經知道是誰了,或許這人跟他們還有些什麼關係,於是也沒堅持,讓幾人走了。
吳曉夢本來想過來看看的,奈何劉秀英著實被嚇到了,拉著她不讓她走,吳曉夢隻好留在車裡陪她,看著那幾人掐醒被砸暈的同伴灰溜溜地走了,這才帶著劉秀英下來,“怎麼讓人走了,扭送去派出所啊!”
“我知道是誰了,回去再說吧。”吳能富低聲說道。
陸韞看向吳曉夢,“你們這樣太危險了,夜市上誰都知道你們掙錢,大晚上的跑這麼一條黑不見光的路,不是送上門的肥羊嘛?”
吳曉夢也知道,但是沒有辦法,“謝謝你,陸先生,你是剛好經過嗎?”
陸韞搖頭,“不是,我準備回家的時候,碰巧聽到了兩個男人在說打劫你們的事,我不放心就跟在後麵了。”
吳曉夢垂頭看著他橄欖色的T恤,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才好,“你幫了我們太多次了,真的不知道怎麼謝謝你才好。”
夜風將吳曉夢的頭發吹了一縷到陸韞臉上,癢癢的,他看著吳曉夢清秀的臉龐,心也癢癢的。看著她為了掙錢這樣不辭辛苦的勞累奔波,好像看到了曾經拚搏的自己,兩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讓他的心跳動得更加急促了。
在這個夜風和熙的夏夜,陸韞突然明白了自己遇到吳曉夢以來的變化是為什麼了,他笑著對吳曉夢說道:“那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就當謝我了。”
這話實在是太...曖昧了,吳能文他們還站在一旁,吳曉夢沒來由地紅了臉,她對自己說對方可能隻是不想要她的感謝,才說出這樣的借口,根本就沒有彆的意思。
“曉夢隨疏鐘,飄然躡雲霞。我叫吳曉夢。”
疏朗的夜空下,兩盞車燈將前方的路照得十分亮堂,三輛三輪車在燈光的照射下,速度快了不少,淩晨一點鐘,吳曉夢他們到了家。
將三輪車推進院子,吳曉夢回身和陸韞道謝,“謝謝你,陸先生,太晚了,麻煩你送我們一趟。”
本來吳曉夢想讓他直接回去的,但是陸韞堅持要送他們回來,說是不放心,吳曉夢推辭不過,隻好答應了,陸韞就慢慢地跟在他們後麵開車幫他們照亮。
陸韞握著方向盤,看向吳曉夢的眼睛閃著光,“以後彆叫我陸先生了,我叫陸韞,謝道韞的韞。”
吳曉夢不覺微笑,他是男生,用女生的名字來介紹自己,挺有意思的。
她一笑,陸韞也不覺跟著笑了,“太晚了,進去吧,我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陸韞倒了車,回頭看向她,吳曉夢還站在原地沒動,兩人目光對視那瞬,似乎建立起了一種無形的聯係。陸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開車走了。
等陸韞的車消失在遠處,吳曉夢才進了院子,吳能富他們已經將東西都下完了。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什麼,沒有跟著一起去送陸韞。
吳能富寶貝地將五浪液從車廂裡拿出來,非常小心地放進了房間裡。本來很高興的心情,想到今晚的遭遇,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他們才收拾完,吳能武兩口子也回來了,看到他們好端端的,吳能武似乎鬆了口氣,難得跟吳能富打招呼,“三弟,你們什麼時候到家的?”
迎接他的是吳能富的拳頭,吳能武被他一拳打翻在地。
李紅知道丈夫的所作所為,但她沒想到會暴露得這樣快,吳能富提起拳頭就打人,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能富,你這是作什麼,打你二哥做什麼!”
吳能富憎惡地看著李紅這張臉,他握緊了拳頭,極力忍住憤怒,他不打女人,“做什麼?你們夫妻倆做了什麼你們心裡清楚得很!”
吳曉夢還不清楚,過去拉住吳能富,“三弟,你這是做什麼?”
吳能富指著爬起來的吳能武,“二姐,你還不知道吧,就是吳能武花錢雇的那些人!”
吳曉夢霍地轉身看向吳能富兩口子。吳能富還在嘴硬否認,在手電筒的光下,李紅臉上的慌亂太明顯了。
很顯然,吳能富說的是對的,今晚上的人就是吳能武他們雇的,為的就是不正當的競爭,除掉了他們,吳能武他們的生意就能好很多。
畢竟味道是有的,缺的就是口碑。
吳曉夢逼視吳能武,“那些人真的是你請的?”
吳能武當然不肯承認,雖然他不明白吳曉夢他們怎麼會知道,但是打死也不能承認,“不是我,我請誰了?”
吳曉夢他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也不用吳能武親口承認了。吳曉夢心裡平靜得很,連憤怒都沒有,吳能富之所以這樣憤怒是因為他對吳能武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還心存感情,吳曉夢則是徹底灰心了,沒有期待沒有感情,當然就不會憤怒得失去理智。
“吳能武,我真的為你感到羞恥。”吳曉夢隻罵了這一句,吳能富卻恨得衝上去又給了吳能武一拳。
兄弟情分算是徹底斷了。
吳建國兩口子聽到動靜,都起來了,吳曉雲也從房間走了出來。吳能富將事情原委都說了一遍,吳建國和張玉蘭都氣得臉色鐵青,吳建國直接抄起了牆角邊的鋤頭,一鋤頭朝吳能武挖過去,被吳能武躲了過去。
李紅尖聲哭喊,“殺人了,殺人了!”
張玉蘭衝過去扇了她幾個大耳刮子,憤怒地罵道:“你這個害人精,還有臉叫!你們兩口子給我滾出去!房子是我張玉蘭出錢修的,滾出去!”
李紅當然不會滾,她振振有詞,“現在已經分家了,這房子已經分給了我和能武,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再說了,你們有什麼證據說這事是吳能武乾的!你們就是偏心,什麼錯事都推到我們頭上來,恨不得把我們給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