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第 118 章 陸家一行人過來收回房……(2 / 2)

陸韞買這個房子花了三十多萬,有二十萬是他從公司賬上提前支走的分紅,他怕吳曉夢覺得貴,就少報了二十萬。

這房子也是買在吳曉夢名下的。

房子和周圍的建築一樣,都是歐式風格,一百多年曆史的老洋房,外觀看著非常大氣,可一打開門進去就不行了,樓梯是木頭的,經年未經修葺,一踩上去吱吱作響,吳曉夢走得提心吊膽,倒是朵朵人小膽大,她在樓梯上蹦蹦跳跳,聽著樓梯發出吱呀的聲音,笑道:“媽媽,這樓梯會彈琴!”

吳曉夢見她這樣高興,趁機問道:“朵朵,要是我們一家人搬到這個房子裡來住,你願不願意?”

朵朵有些遲疑了,雖然這個樓梯會彈琴,可是這房子太舊了,牆壁斑駁,玻璃都碎了好幾塊,陽光直射,加速了木頭的腐朽,空氣中的氣息都是陳舊的。

“爸爸媽媽會將這裡重新裝修一遍,保證會很漂亮。”陸韞知道女兒喜歡漂亮的東西,笑道。

朵朵歪著頭,“那好吧,我喜歡大海!”

吳曉夢和陸韞對視一笑,原來這小姑娘喜歡的是大海,因此才想住在這裡。

樓上的地板也是木頭的,踩上去不停地響。吳曉夢草草地轉了一圈就抱著朵朵來到了一樓。

算下來,這個房子一共有六個房間。

樓下一間老人房,一間阿姨房,二樓兩間房,一間主臥,一間書房,三樓三間房,三個孩子剛好一人一間。

而且房子坐北朝南,陽光很好,前麵就是公路,公路再外邊就是大海,不可能會再有建築物起來遮擋陽光,房子前麵還有一個小小的院子,吳曉夢非常滿意,直誇這房子買得好。

如果是尋常,修葺一下,這房子也能住,吳曉夢卻嫌房子的格局不太舒適,想將裡麵的布局全都拆掉重做,現在房子還能修改布局,等過幾年文物保護法出台,這房子就不允許修改了。

吳曉夢大致給陸韞說了一下自己對房子的想法,她要一個大大的衣帽間,主臥要有單獨的洗浴間,三樓設兩個廁所,一樓設一個客臥。

好在這房子層高足夠,一樓客廳位置沒有挑高,上麵就是書房。

吳曉夢已經想好了,到時候要將她給朵朵買的鋼琴給運過來,以後朵朵有時間的話就繼續學習,沒時間當個擺設也行。

這樣一耽誤,等趕到酒店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了。

陸韞站在電話機前給他公司的設計師打電話,彆墅的圖紙他已經提前給過了,現在給他講一講布局和要求,讓他先出一版圖紙,這房子是除了外立麵全部都要改動,是個大工程,沒一年半載弄不完。

打完電話,吳曉夢已經給朵朵洗完了澡,母女二人正躺在床上,吳曉夢將女兒摟在懷裡,在給她講故事呢。

朵朵聽了太多故事,從最開始的大灰狼講,現在講到伊索寓言了。

沒講多久,累了一天的朵朵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陸韞也躺上了床。

朵朵睡邊上,吳曉夢睡中間。

他摟著吳曉夢,吸了吸她的發香,才說道:“辛苦你了。”

吳曉夢摸著他的肚子,這兩年陸韞身材沒當年好了,肚子以前摸著是緊繃的肌肉,如今有了肉感,手感還不錯,她喜歡摸著他肚子睡覺。

這陣子兩人都很忙,好久沒有夫妻.生活了。

“你說到時候要不要請人教朵朵說上海話呢?彆的小朋友說上海話,她聽不懂怎麼辦?”

陸韞含著她的耳.垂,嗯了一聲,含糊地說道:“學。”

吳曉夢輕輕地歎了口氣,為朵朵即將到來的艱苦學習生涯。

酒店的床都是席夢思,搖擺了很久,朵朵也沒有醒的意思,小姑娘睡得很沉。

等重新衝洗過後,陸韞摟著吳曉夢,腦子重新變得清醒,才分析道:“我覺得也沒必要刻意去教,朵朵還小,這個時候的孩子學習能力是很強的,她跟玩伴玩久了,自然就會說了。”

“到時候再看吧,我們報個好點的學校,大家都說普通話的那種,家裡再請個上海阿姨。”

“黃阿姨她們怎麼辦?”

吳曉夢笑道:“如果她願意跟著過來當然最好,黃阿姨做事細心,這麼幾年了,知根知底也放心。”

夫妻倆聊了一會兒,也都困乏了,紛紛睡去。

上海圍棋協會在靜安區,隔得並不遠,一大早,一家人慢悠悠地在早餐店吃過了鍋貼喝了豆漿,才出發去圍棋協會。

等趕到位置,才發現這裡是一棟幾十年房齡的老公房,在外立麵上立著一個招牌,上麵打印著上海市圍棋協會,招牌有些老舊了,不仔細看還看不到。

協會在三樓,幾人步行上去。

一到門口,裡麵靜悄悄地,似乎沒人,陸韞敲了敲門,揚聲問道:“有人嗎?”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從裡麵走出來,看了他們一眼,說道:“青少年圍棋培訓中心不在這,在嘉定區。”

吳曉夢看了一眼陸韞,嘉定區離這不算近,開車得大半個小時呢,是不是陸韞記錯了。

陸韞笑道:“我們是過來送我女兒麵試的,我跟莫會長約好了。”

那男人約莫四十多歲,聞言朝朵朵看來,“你說的是這個小姑娘?”

朵朵今天梳著兩個小辮子,明眸皓齒,模樣可愛,但是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能聽懂圍棋那麼複雜的規則嗎?圍棋是非常考驗腦筋的遊戲。

陸韞笑道:“正是,請問莫會長在嗎?”

男人搖了搖頭,進去叫莫會長去了。

沒多久,吳曉夢他們就見到了莫會長。陸韞其實也沒有見過,是朋友介紹的。莫會長更加其貌不揚,他身材矮小,穿著一身現在很少見的長衫,還留著胡子,看著像舊社會的老學究。

他一早就知道來麵試的小姑娘才三歲,他跟陸韞簡單地打了招呼之後,蹲下身,問朵朵:“小姑娘,你會下圍棋?”

朵朵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媽媽,目光在問:這個老爺爺是誰啊?

他倒也沒有懷疑,隻是對陸韞夫妻說道:“按規則,我們麵試的話需要進行一場考試,隻要小姑娘能和我們小會員走上三十步,就算麵試過關了。”

剛好莫會長的弟子今天也在,看起來是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穿著短袖,半截褲,看起來跟他師傅格格不入。

吳曉夢從這個男孩子身上看出來,這個莫會長並不是個古板的人,他可以自己穿長衫,但並不要求弟子也跟著這樣穿。

小弟子得知自己的下棋對象竟然是個小妹妹,頓時有些不情願,他已經十歲了,可不願意再陪這種小女孩過家家。

可是師傅的話他又不得不聽,於是不情不願地開始擺起了棋桌。

吳曉夢還擔心朵朵緊張,蹲下身小聲地安慰她,“朵朵,你就當是在家裡和曾爺爺下棋,知道嗎?你不用下贏那個哥哥,儘量下就可以了。下完爸爸媽媽就可以帶你去遊樂園玩了。”

自從陸邦良生病,朵朵很久都沒有下過棋了,陸韞怕她忘記了,前兩天抽時間跟她下了幾局,見她還沒有忘記才鬆了口氣。

此時兩個年齡差距過大的小朋友都坐了下來。

聽說有個三歲的小朋友來麵試,不少好奇者都聞訊趕來,兩人已經擺好了陣勢,要開始對決了。

莫會長是圍棋界非常有名的先生,他七八歲就開始學習圍棋,至今已經快五十年。教出來的弟子自然也是一板一眼,將下圍棋的每個規矩都學得明明白白,抓子的手勢,落子的手勢,全部都規規矩矩。

反觀朵朵,她就像抓糖豆子一樣,一下就抓起一大把白子,捏在手心,看得周圍觀眾都皺起眉頭,他們設立這個圍棋培訓中心,本意就是為了糾正人們對圍棋的誤解,與此同時傳道受業解惑,看到朵朵這樣對待圍棋,心中不悅,好在對方隻是個小女孩。

黑子先行,男孩先下。

朵朵不假思索地跟上,看上去就像是在玩耍,男孩擰著眉頭,繼續落子。

一來一回,很快十餘回過去,黑白子也膠著在了一起,男孩的眉頭開始擰得更緊,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去路被朵朵堵死,來路也儘數被切斷,幾乎要無路可走了。

周圍的觀眾們越發出咦地一聲,隨即便是死一樣的安靜。

朵朵還是不假思索,幾乎男孩一落子,她立馬就跟上了。如此輕鬆,此時卻沒人認為她是在玩耍了。男孩的處境迅速變得艱難,第一是他太過輕敵,第二是朵朵真的有點水平在身上。

將將下過十八回,男孩已經回天乏術,徹底被困死,無棋可解了。

他落子認輸,一臉的灰頹。他六歲就拜在了莫會長的門下,莫會長常說他是最有天賦的弟子,學了四年,協會內尋常人他都不在話下,可今天竟然輸給了一個兩三歲的小孩,著實令人沮喪。

莫會長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學習圍棋快五十年,也見過無數的天才,可他從來沒見過兩三歲的孩子在圍棋上麵就已經有這樣高的水平。

他如獲至寶地走過去,將朵朵牽起來,輕柔地問她:“小朋友,你的圍棋是跟誰學的呀?”

“我曾爺爺。”朵朵快牙快嘴地說道。

莫會長激動地站起來,對陸韞說道:“請問這是哪一位大師,竟然能教導出如此神童!請先生代為引見,鄙人一定要拜見這位大師!”

陸韞笑道:“是我爺爺。不過真是不好意思,我爺爺患了老年癡呆症,如今連我們都不認識了,現在在醫院養病。”

莫會長有些遺憾,不過隨即歡喜起來,這個小朋友的天賦也極高,尋常孩子兩三歲的時候,話都還聽不明白,像她這樣的,神童無疑了。

他頓起愛才之心,想將朵朵收入門中,“陸先生,我想收令愛為關門弟子,不知道可否有這個資格?”

陸韞倒沒有意見。

但吳曉夢見他剛才一心係在朵朵身上,都沒注意到他身後的如喪考妣的小男孩,就知道這個大師本事有餘,細心不足,朵朵是個女孩子,吳曉夢更希望她能有細心的老師教導。

不過陸韞卻知道莫會長在圍棋界的名聲,如果能有他教導朵朵,朵朵必定能學有所成,立即就要答應下來。

吳曉夢卻突然指了指那位小男孩,問道:“這小男孩也是莫會長的關門弟子嗎?”

莫會長回過頭,看向小男孩,立即說道:“他是我的弟子,我這一生收了六個弟子,他是最小的一個,跟我學棋四年了,平日十分刻苦。”

說著,他將小男孩叫過來,柔聲說道:“阿傑,這次你輸得這樣快,跟你的輕敵不無關係,你記得,以後不管麵對什麼樣的對手,都不能因為她的年齡、性彆輕視於她...”

吳曉夢聽他耐心地對男孩諄諄誘導,就知道自己誤解了這位大師,他剛剛可能隻是因為太愛才,一時疏忽了小男孩。

小男孩本來十分沮喪,聽完他的話,沉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師傅。”

莫會長這才轉過頭來,再次跟陸韞夫妻商議收徒的事。

這回吳曉夢沒什麼意見了。

這種大師收徒,是非常注重儀式的,要看個好日子,燒香祭祖師,吳曉夢他們來得匆忙,家中還有幼子,不可能在上海等那麼久,隻得跟莫會長互換了聯係方式,便告辭了。

他們下午又帶朵朵去遊樂場玩了一圈,次日,一家人又開車返回蘇城。

朵朵的圍棋學習計劃必須要提上日程,傷仲永中,主角便是個神童,可是因為不學習,泯然眾人,朵朵不能浪費她的圍棋天賦。

他們剛回家兩天,莫會長就急匆匆地打電話來了,他看了一個好日子,就在一周後,他怕夜長夢多,這麼好的苗子,若是傳到了彆人耳中,被人截胡了他哭都沒地哭。

吳曉夢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她和陸韞都要開始忙碌了,融資已經到賬,她要開始拓建工廠,設立飲料生產線。

飲料是國民產業,逢年過節,家中必備。

有錢好辦事,這回國外沒有現成的生產線,他們得跟對方工廠的工程師對接,設計他們想要的設備,再生產,這樣量身定做比買大批量生產的機器要貴,但是於此同時也更加實用和耐用。

吳曉夢聽鄧萍無意間說起,陸洋拿到錢之後,總結了上次創業失敗的經驗,又搞了一家成人英語培訓班,光裝修就花了七八萬,剩下的錢,給安盛平添了輛車。

買車的當天,鄧萍打電話到家裡來,讓吳曉夢他們一家人過去吃飯,慶祝一下。

吳曉夢當時就給回絕了,他們現在跟陸洋不想有任何關係,但是她不說這話,於是將話筒遞給了陸韞,她一句話都沒說,僅僅是一個眼神,陸韞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對著電話說道:“媽,以後陸洋的事情,您就彆通知我們了。”

鄧萍之所以想讓他們過來吃飯,也是想趁機緩和他們兄妹的關係,畢竟自從吳曉夢早產,陸韞就很少跟陸洋說過話,仿佛是真的要斷了這個關係。

她就隻有這一對子女,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真的就這樣斷絕關係了呢,於是想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來緩和。

她又讓吳曉夢來接電話。

“曉夢,你幫媽勸勸阿韞,洋洋是年輕不懂事,他做哥哥的,怎麼能不包容一點妹妹?洋洋的脾氣你們也知道,彆跟她較真,一家人彆生分了。曉夢,媽知道你受了委屈...”

吳曉夢聽到這裡,直接將電話遞給了陸韞,由陸韞聽完了接下來的話,才說道:“這事我心裡有數,您彆管了。”

鄧萍不妨電話竟給了陸韞,陸韞這樣疼老婆,她說這些,他聽了心裡該更不舒服了,心裡惱怒吳曉夢竟然明目張膽地無視她,偏生陸韞還真就將電話接過去了。

兩人掛斷了電話,吳曉夢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陸韞以為她不高興了,連忙過來哄她,“我昨天在商場看到了一塊特彆漂亮的女士手表,明天就帶你過去試一下,喜歡就買下來。”

吳曉夢白了他一眼,“少哄我,手表我都有好幾隻了,彆買了。”

今天過生日,陸韞買了一隻歐米伽的手表送她,花了三萬六。這兩年光是買手表買首飾的錢都花了不下十萬,吳曉夢覺得自己是個勤儉持家的人,這樣花銷可吃不消。

陸韞笑了笑。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又響了。

吳曉夢接起來,對麵傳來張麗的聲音。

“二姐,忙不忙?”

吳曉夢笑道:“倒是不忙,有空給我打電話呢?你這個大忙人。”

張麗的笑聲傳來,“我有事想拜托你。”

“我那個批發城還是賣了算了,請你問問姐夫,有沒有合適的人要買,我可以便宜轉讓。”

吳曉夢奇怪地問道:“不是曹立達經營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又要轉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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