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喝就殺了你。”
……魔龍大人，老傲嬌了。
在尤莉強烈要求下，臨出門前她拒絕了魔龍臨時起興為她製作一件亮閃閃長裙禮服，而是借了一條茉莉裙子穿上，裙子是她們自己縫製，雖然麵料不錯，但款式簡單樸素，看上去平平無奇。
對“奇跡莉莉”換裝遊戲頗有興趣卡厄斯看了，眉頭擰得緊緊。
“……難看死了。”
尤莉當做沒聽見：“待會兒出去彆暴露我們身份，這沒有必要，隻是出門隨便逛逛而已。”
去教堂那次，還有領主帶著鐵匠來擺放那次，都有好些年齡比尤莉大好幾輪老人衝他們跪地叩拜。
跪得尤莉覺得自己當場要折壽好幾歲。
卡厄斯語氣不善：
“不要對我下命令。”
尤莉從善如流，提裙屈膝地敷衍道：
“我請求您，尊敬魔龍大人。”
少女神情和語調都寫滿了敷衍，但看在奶蓋麵子上，卡厄斯沒有和她計較。
——隻不過在帶著她飛出神殿時，多在空中旋轉翻騰了幾個來回，以示懲戒。
*
抵達老鴿籠城區時已是午後。
溫和暖陽掛在頭頂，街道和建築看上去雖然不及黑鴉區漂亮華麗，但人去往來如織，四處都充滿了熱鬨市井氣息。
剛一落地尤莉找了個牆角吐了一會兒，沒吐出來，一路上都用眼神控訴卡厄斯。
“連喬喬那個倒黴孩子都比您紳士，魔龍大人。”
“神不需要紳士，神製定法則，而一切法則都需符合神意願。”
“？”這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
兩人按照領主所留下地址找到鐵匠阿利克一家時，阿利克妻子正帶著她五歲兒子培根在地裡乾活。
培根拉了拉母親衣角。
“媽媽，我有些餓了。”
阿利克妻子看上去麵黃肌瘦，握著鋤頭手粗糙皸裂。
“好孩子，你不是昨晚才吃過飯嗎？”
培根眨眨眼：“可是我又餓了。”
他母親看上去有些苦惱：
“那可怎麼辦呢？家裡剩下食物得給你父親留足，他正在給神殿裡尊貴大人們做一件不能耽擱活計，他要是沒力氣乾活，我們全家都得沒命，好孩子，你可以忍一忍嗎？”
小朋友想了想，點點頭。
忽然，他看見了不遠處站著尤莉與卡厄斯，他從沒見過那麼乾淨，模樣又生得那麼好看人，不由自主地上前。
“你們……是神國天使嗎？”
小男孩看上去頭發枯黃，衣衫襤褸，跟路邊小乞丐似，他仿佛聞到什麼味道，用力嗅了嗅。
“好香啊……”
尤莉料想他們或許會在外麵耽擱大半天，所以身上帶著晚餐吃三明治。
“神國天使隻喝露水。”尤莉從口袋裡掏出三明治，“我們不是，我們愛吃這個，你想吃嗎？”
猛地被香味包圍，小男孩哪裡聞過這麼香食物，當場呆住，連想吃都說不出口。
一旁卡厄斯皺起眉頭：
“你想把我們晚餐給他？”
“不行嗎？”尤莉摸了摸小男孩頭，“隻是幾塊三明治而已，難道你不覺得他可憐嗎？”
卡厄斯俯視著眼前麵黃肌瘦小男孩。
他澄澈眼裡滿是對食物渴望，顯然他從出生以來，就沒有吃過一頓像樣飽飯。
然而卡厄斯仍是無動於衷地說：
“神創造世人，人人皆有自己命運，這個世界如果有衣食無憂人，就必然有食不果腹人，神賜予世人靈魂與生命，但命運需得他們自己創造。”
聽了卡厄斯話，尤莉沉默了好一會兒。
“培根！你在做什麼？”
他母親發現了不對勁，連忙上前，見尤莉手裡拿著乾淨白麵包，她似乎誤會了什麼。
“非常抱歉，我孩子並不是有意想要偷你們東西，他隻是餓了，培根！趕緊向兩位先生小姐道歉！快道歉！”
“我沒偷，這次沒有。”
小男孩眼巴巴地望著母親，看上去委屈巴拉。
尤莉也忙為培根解釋，雖然他這名字聽上去就挺饞，但他隻是饞，沒偷東西。
卡厄斯對此毫無興趣，隻想離開：
“我們可以走了嗎。”
尤莉還未開口，阿利克妻子滿麵歉意道：
“當然可以，非常抱歉耽誤了您和您夫人時間……”
“夫人？”卡厄斯疑惑反問。
“難道不是嗎？”阿利克妻子有些詫異，她發自內心地真誠道，“對不起，我隻是覺得，二位容貌十分登對，就像神國聖子聖女一樣美麗，看上去真是天生一對……”
在尤莉身旁卡厄斯，聞言略一挑眉。
“尤莉婭。”
“怎麼了？”
“三明治給他們吧。”
尤莉詫異：“那我們晚餐？”
卡厄斯瞥她一眼：
“讓喬托送來就行，你就那麼餓？”
…………？
男人心，真是海底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