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使不得,若是讓韓大人知道了,肯定要罵我的。”
彩雲愣了下,笑道:“不過是做姐姐的關心一下妹妹。男人顧著大事,哪有工夫管我們女兒家之間這些小事。”
紀心言在心裡嘖了聲,靈光一閃,說:“韓大人不喜歡我戴飾物,他……他就喜歡我這樣素著。”
彩雲聽得茫然,但覺再問下去有打探之嫌,隻得作罷。
紀心言遺憾地瞟了眼翠綠的鐲子。
當真是漂亮!這個時代沒假貨,以後賺錢了要給自己買一個。
彩雲視線一轉,頓時明了,抿唇笑笑沒有說話。
待一頓飯結束,她塞給紀心言一張銀票。
麵額不算大,隻有一百兩。
“妹妹來回府衙一路辛苦,吃住用度都要花錢,這些銀子你拿著。”
這種程度的賄賂最是麻煩。收吧,不合規,不收吧,顯得不近人情。
紀心言暗自歎氣,才要推辭,彩雲已經嗔道:“這些都是我自己攢的私房,妹妹若再不收,便是瞧不起我了。將來指不定姐姐還要求著妹妹呢。”
話說到這份上,紀心言沒法再拒絕,隻能訕笑著接過來。
彩雲叫丫鬟打燈送她回客院,臨分彆時,她笑道:“將來我家老爺若是有什麼……妹妹可一定要幫著說兩句好話。”
紀心言頓時覺得胸口那一千兩都不如手裡這一百兩分量重。
她呐呐應下,隨丫鬟離開了花廳院。
一千兩是自己光明正大得的,這一百兩卻來得不好看。
她邊走邊輕輕歎氣。
打燈的丫鬟笑道:“姑娘可是想韓大人了?”
紀心言心道,還真是想起他了,萬一被他知道今晚的事,自己小命怕不夠用。
她算是切身體驗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覺。
有丫鬟帶路,很快到了客院。
院中冷冷清清,隻有東側一間屋亮著燈,正是韓厲上次住的那間。
丫鬟帶她到門前,笑道:“今日這院子隻有姑娘一個人,便收拾了最好的一間給姑娘住。”
紀心言接過燈,謝過她,獨自進了屋。
等丫鬟一離開,四周瞬時安靜了。
大大的院子越發顯得空曠,遠處傳來打更人模糊的聲音。
紀心言關緊門窗,將那一百兩銀票塞入小荷包裡。
明天就能拿到良民證,還有這麼多銀子,美好自由的新生活在向她招手。
紀心言開心的快要笑出聲了。
奔波了一天的身體有些酸,她稍做整理便吹了蠟燭準備睡覺。
燭火一滅,萬籟俱寂。
細小的蟲鳴聲,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都被無限放大,仿佛有風從縫隙鑽進來。
紀心言裹著被子,想到整個客院就住了她一個人,又想起畢長林遇刺的那個晚上,頓時害怕起來。
她忍不住念起炎武司的好,至少和那幫人同住一座院時很踏實。
她把匕首放到床頭,慶幸自己沒有直接買房,而是選擇打工和彆人一起住。
若真買個二進的院子,至少得配上四五個丫鬟仆婦,還得有侍衛,否則夜裡睡覺都困難。
等安頓下來,得找個師傅學學拳腳,既然原主有底子在,基本功練起來應該不難,主要學學招式。
不管怎麼樣,有防身的能力還是很重要的。
她翻了個身,縱使害怕依然扛不住身體的疲憊,還是閉上眼,陷入半睡半醒中。
直到一個細微的窗紙破裂聲出現。
紀心言咻地睜開眼,冷汗瞬時出了一背。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盯著窗外的人影,一手扶上了匕首。
就在那人破窗而入時,她抓起床上的枕頭對著人砸了過去,同時一個翻身衝到門邊。
那人一劍刺出,將枕頭劃破,一堆棉絮花花落下。
紀心言借機拉開門,邊跑邊大聲喊救命。
刺客從屋中飛出,追了上來。
紀心言自知打不過,不敢和刺客硬抗,隻盼著有衙役聽到呼喊快點過來。
刺客功夫比她高出甚多,且招招直取要害。
她勉強躲過一招,腳下磕絆,踉蹌幾步,一手撐上樹乾才沒有倒下。
但劍光已到了麵前。
千鈞一發之跡,一道黑影閃過,擋在她身前。
劍與劍相撞,隱有火星。
刺客向後退了兩步,劍架在胸前不再出招,警惕地盯著來人。
紀心言麵前出現一個身著黑衣的高大男子。
月光從側麵照到他臉上,她看過去,驚訝地開口。
“韓大人?”
韓厲沒有理她,隻看著刺客,無聲冷笑。
“我果然沒猜錯,你們的目標不是畢長林,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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