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韓厲在縣衙那幾日都沒見他這麼殷勤,她不過耍點小手段拿張良民證,怎地劉全一下就像開了竅。
該不會他覺得以前的韓厲高不可攀,現在的韓厲卻會被女色所迷,還借權勢讓他開後門,並非他以為的高不可攀,而是可以賄賂討好的。
完了完了,紀心言叫苦不迭,就聽韓厲頗有點稀奇的嗯了聲。
“紀姑娘之物是什麼?”他好奇地問。
“劉大人搞錯了,這怎麼可能是我的東西。”紀心言道。
“你還沒看,怎麼知道不是?”
他說著,將錦盒取出,手指一撥挑開蓋子。
頓了兩秒,捏出一支翠綠翠綠的鐲子。
紀心言想去死。
韓厲捏著鐲子看了會,又將它放回原處,問:“他還送你什麼了?”
紀心言心想,你不是都聽見了麼。
她一手指天:“我發誓,我隻收了彩雲給的一百兩銀票,實在推不掉。她還要送我更多東西,我都沒收。而且我說了,大人為官清正,從不收受賄賂。”
韓厲抬眼看她,反問:“我為官清正從不收受賄賂?誰告訴你的?”
紀心言噎了下,眨眨眼道:“當然是我自己觀察的,大人一身正氣,一看就……”
“那你觀察錯了。”
紀心言微怔,試探著問:“大人意思是……這些東西我們可以收下?”
“我們?”韓厲挑眉。
紀心言倒吸口氣,輕撫胸口,說:“難道全讓我一個人收下?”
她的唇角微微翹起,驚訝中帶了絲絲喜悅。
如果經過韓厲首肯,那收也就收了吧。
韓厲無語半晌,失笑道:“都是我的。”
紀心言表情僵住,隨後抿唇,暗自腹誹,人家寫了“紀姑娘之物”,你是紀姑娘嘛!
韓厲像聽見她心聲,把錦盒往她手裡一塞:“這個紀姑娘之物就給你吧。不過,在我身邊時還是不要戴了。”
“為什麼?”紀心言反應過來,“是不是不能讓人知道?”
“因為……”韓厲溫柔一笑,把她對彩雲的話重複一遍,“我就喜歡你這麼素著。”
紀心言一口老血梗在喉頭。
她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賠著笑說:“大人,我錯了,我不該打著你的名號招搖撞騙,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她使勁眨眼,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這事能不能翻篇啊?”
韓厲認真地看著她,思索半晌,搖搖頭。
“這麼有趣的事,翻篇太可惜了。”
紀心言肩膀垮下去,瞅瞅懷裡的食盒,問:“這些金子放哪去?”
“哪有金子?”韓厲隨意道,“我隻看到碗和筷子。”
紀心言:……送禮的和收禮的都是高手。
行吧,書裡確實沒說韓厲是不是個清官,能坐到這個位置的,想清大概也清不了。
劉全準備的吃食很全,尤其和上次在茶棚吃的午飯相比,簡直是滿漢全席。
清酒都備了一壺。
美食美景當前,韓厲也沒有說話,紀心言很滿足。
酒足飯飽後,她把那堆金子收攏到一起,重新打出一個小包。
“大人,這些你拿還是我拿?”
韓厲看都不看:“你拿著吧。”
“好。”紀心言應聲,“等到了衛所,再交給大人。”
韓厲走到河邊,伸手在黑馬背上安撫地摸了兩把,翻身騎了上去。
兩匹馬本來脖頸相交玩得挺好,冷不丁被分開,都有不滿,下意識嘶鳴。
韓厲調轉馬頭,往路上走。
紀心言拍拍小白馬後背,正要上馬時,忽地想到剛剛那一幕,不禁好奇起小白馬性彆。
她彎腰伸脖,往白馬腹部看去。
韓厲騎出十來米,發現身後無聲,一轉頭,就見那丫頭正探頭探腦地往白馬腹下看。
他差點笑出聲,清了下嗓子朗聲問:“看清楚了嗎?公的母的?”
紀心言咻地站直身子,扒著馬鞍騎了上去,一夾馬腹來到他旁邊,不滿道:“什麼公的母的,我哪有這麼無聊,我隻是看看馬鞍裝好沒。”
“原來如此。”韓厲恍然道。
兩人一前一後策馬到了路上。
紀心言揮鞭正要加速,就聽韓厲好奇地追了一句。
“到底公的母的?”
紀心言閉眼,努力忍了忍,最終微微一笑,柔聲道:“和大人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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