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然:“!!!”她差點把糖噴出來。
顧裴遠一手撐著桌子, 向她探過身來:“當真的,給我。”
顧裴遠形狀完美的唇近在咫尺。林然然喉嚨咕嚕一下,硬生生將糖果吞了下去。
那糖果個頭不小, 林然然掐著脖子咳得麵紅耳赤,顧裴遠把水送到她嘴邊,連喝了好幾口才順過氣。
“怕什麼?又不是沒吃過。”顧裴遠輕輕給她拍了拍背, 語氣似有遺憾。
林然然紅著臉,狠狠瞪他:“要點臉吧!”
顧裴遠笑了笑, 終於老老實實地坐回去:“我把最後一點東西弄完, 你無聊就看看書。”
“哦。”林然然隨手拿過一本書,撐著下巴坐在顧裴遠對麵。
顧裴遠把大衣披上了。顧裴遠的儀態很好, 肩膀挺拔, 背脊流暢得像一把弓。這種老乾部的穿衣方式在他身上一點也不顯得土氣, 襯著他年輕英俊的臉,越發顯得貴氣無比, 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
顧裴遠烏黑濃密的發有陣子沒剪了,劉海稍稍長長一些,落在光潔的額頭上, 周身散發著蓬勃的英朗朝氣。
林然然手指胡亂翻著桌上的那本書, 看著顧裴遠出神。直到如今,她才恍然有了一種喜悅感。麵前這個男人是她的, 這種喜悅感漸漸地生根發芽,呼啦啦脹滿了林然然的心房。
顧裴遠忽然抬頭,林然然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漆黑的鳳眼裡。那眼底帶著一點笑和得逞的意味:“好看嗎?”
“誰……誰看你了?好看什麼啊?你少自戀了!”林然然忙低頭, 手忙腳亂地翻著書。
顧裴遠低低笑了兩聲:”我是問你書好看嗎?“
”好看啊!“林然然一手撐著額頭,死活不肯抬頭,臉頰滾燙。
顧裴遠淡淡道:“是嗎?”
林然然忽然覺得不對,翻過書皮:《xx屆大會思想提要》。
林然然:“……”又被顧裴遠耍了!林然然憤憤合上書。
“彆生氣。告訴你個好消息,林婆子那裡我可以打招呼,讓她換個工作。”顧裴遠道。
“真的?”林然然登時來了精神。她忙把今天去找林婆子卻沒看見人的事情跟顧裴遠說了。
顧裴遠聽完,眉頭不可察覺地皺了皺。
兩人正說著,門忽然被敲了下。為了避嫌,辦公室大門是敞開的。小張神色匆匆站在門口:“學生暴動,街上他們……”
小張欲言又止,向林然然看了一眼。
顧裴遠皺眉:“直接說。其他人呢?”
“楚隊長他們去吃飯時正好撞上。楚隊長有經驗,可那陸青棠……哎,事情有點鬨大了,學生們情緒激動,傷了好些人!”小張急道。
小張跟了顧裴遠很久,一向性情沉穩。現在看他這神色,事情肯定比他說的還糟糕。
林然然聽出他的意思:事態變糟,跟陸青棠脫不開關係。這個繡花枕頭除了泡妞,還真是什麼都乾不成。
顧裴遠早就霍然起身,把外套穿好,一邊扣扣子一邊對林然然道:“我讓小張送你跟元元回家。不要到處跑了,街上亂。”
“你要去嗎?很危險,那些人情緒激動,也不知道有沒有帶武器。”林然然心頭發緊,攔在顧裴遠前麵。
“彆怕。”顧裴遠抬手輕輕一撫林然然肩頭,繞開她就走。
“真的,你彆掉以輕心!他們可能會帶槍!” 林然然脫口而出,抓住顧裴遠的袖子不放。
“你說什麼?!”顧裴遠轉頭,眼神犀利如刀,“你從哪裡聽說的?”
林然然道:“以前在東北我就見過。那些學生武鬥,有人偷偷帶了家裡的鳥銃來,走火把人打死了。”
其實這事不是她在東北見過的,而是前世在一本知青回憶錄裡看過。
這年頭槍支管理還不嚴格,鄉下的農民獵戶們家裡都藏著鳥銃土槍,顧裴遠這些二代手裡的槍支也不少。三年前,顧裴遠就曾經用一把手槍震住了甜水村打群架的村民。那群滿腦子武鬥的學生熱血沸騰,隨身帶著刺刀鋼管,又怎能保證沒有帶槍的?
顧裴遠身手好,身邊自然有一堆人保護他,動刀林然然不怕。可要是哪個腦殘抽冷子放一槍,那她找誰說理去?
林然然想到可能出現的悲劇,眼圈都紅了。
一隻手落在她的眼睛上,有些粗糙的手指輕輕蹭掉眼淚,顧裴遠的語氣裡帶著一點難以察覺的溫柔,鄭重道:“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嗯。”林然然胡亂擦了下眼睛,推顧裴遠,“你走吧。”
不推還好,顧裴遠一口就親在她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