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乾被何路辭用作業本狠狠砸了好幾下, 這才懵了。
跟其餘幾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是一臉懵逼。
鬨了半天, 何月心不是大嫂,是親妹妹?
之前隱約聽路哥提起過一次, 從小家裡有個失散的妹妹,前段時間被認了回來,難道那個妹妹就是何月心?
後來也沒見他路哥提起,他們以為感情不深,所以也沒當回事,怎麼現在突然冒了出來?
聯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何路辭為了何月心放下跟趙藝的恩怨,為了求妹妹的表揚好好學習,原來他路哥潛在屬性是妹控啊?
這麼想都覺得有些驚悚, 一言不合就揍人的何路辭,竟然有個放在掌心裡疼的妹妹。
這個世界也太魔幻了。
何路辭砸了孫乾好幾下,也順了氣, 拿著作業本給自己扇風, 扇著額頭上的汗。
口袋裡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掏出一隻手把手機拿了出來, 看見來電人的姓名,動作頓了一瞬。
來電的人叫熊軒。
他的朋友分為好幾類,像孫乾幾人, 是一起吹牛打屁的兄弟, 而熊軒, 是擁有相同的愛好,一起賽車的朋友。
前世他從父母那繼承了大筆遺產,無所事事不愛學習,沉迷賽車,久而久之喜歡追求刺激。把國內賽車場的賽道各種花樣都玩了個遍,漸漸覺得無趣。
認識了熊軒之後,熊軒帶他去山路上玩,帶他去非正規的比賽,這種比賽又危險又容易出事,但勝在刺激。
他破產之後,為了錢去賭命,就是在這種比賽上出的事。
他現在想拍死當時腦抽的自己,破產之前他玩山路賽車沒出事純粹是他運氣好。
“喂。”何路辭接了起來。
“回來了?”熊軒簡單地寒暄了幾句,然後直奔主題,“後天晚上有個比賽,在西郊,那個號稱最窄的彎道,你之前不是說想試試麼。後天晚上十點,我來接你?”
熊軒跟何路辭年紀差不多,兩人都喜歡賽車,也都玩膩了賽車場的簡單賽道,都想追求刺激,這才一拍即合。
他了解何路辭,以前每次他找何路辭,何路辭都一副終於有點事情可以打發時間的模樣。他也習慣了,每次有新的比賽都喊他一起。
而且何路辭賽車技術了得,跟何路辭一起去,他有麵子啊!
何路辭語氣卻有些意興闌珊:“不用了。”
熊軒沒想到何路辭會這樣說,不由得一愣。
“那你自己來?”
熊軒很明顯是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何路辭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不用了,我不去。以後這種比賽也不用叫我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熊軒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何路辭這是轉性了?
竟然說以後不再叫他?以前每次他不都興致勃勃的嗎?
“怎麼了你?出什麼事了,你連賽車的興致都沒了?”熊軒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他就是看中了何路辭在賽車上天不怕地不怕的衝勁,怎麼何路辭卻突然慫了,不敢去了?
何路辭看著遠處,何月心滑著滑板,在上麵輕盈地一個轉身,趙藝幾個人都歡呼了起來,他眉眼不自覺變得柔和。
以前他坐擁大筆遺產醉生夢死,跟幾個哥哥關係也不親近,人生沒有任何追求,這才不管不顧去玩山路賽車,去玩命。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輕聲道:“也沒什麼彆的事,就是突然沒興趣了。不過以後正規的比賽可以找我。”
他以前無牽無掛,所以無所謂,但現在他有了想要守護的人。
他確實慫了,他慫是因為他怕他再遇到什麼危險,那麼世界上就少了一個能保護妹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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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心玩得滿頭大汗,到回家的時候還是有些興奮。
還沒到門口,李岩就恭敬地迎了出來:“月心小姐,何總給您請的家教到了,您是現在見還是等會兒?”
何月心一愣,這才想起有這回事。她的語文作文是短板,雖然按照技巧書學習了,但提高的分數還是有限,總也找不到竅門,其餘幾科成績也都卡在離滿分還差七八分的地方。
見她學習積極,大哥這才提出要給她請家教。
上輩子她沒有轉學,依然留在普通高中,普通高中跟重點高中的師資和教學水平沒法比,她不是天賦流,所以努力了三年最後也沒有考上心儀的學校,這輩子她占了重生的便利,腦海裡不光有高中三年的知識,大學的四年也沒有懈怠過。
做起高中的題目來變得駕輕就熟,再加上她在學習上一直沒有懈怠過。既然重生了,那麼這次她就一定要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
她當下有些興奮,大哥給她請的家教,那肯定不會差到哪去,她也許能跨過瓶頸也說不定。
她忙道:“我現在去見。”
何路辭跟在何月心後麵進了門,把她跟李岩的對話聽在了耳朵裡,有些訝異。
妹妹對學習的熱情這麼高?大哥竟然還給妹妹請了家教。
之前妹妹督促自己學習的時候,他以為妹妹隻是為他操心,卻沒想到妹妹是真的把學習放在了心上。
學校每半學期要進行分班考試,如果他跟妹妹在一個班上,那麼也方便親近妹妹,跟自己哥哥在同一個班,也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何月心了。
他想起前世何月心的成績一直平平,如果自己好好努力,說不定能在分班考試之前,把成績提高到學校平均分左右,也許就能跟妹妹考到一個班了。
這麼一想他頓時充滿了乾勁。
何月心走向客廳的步伐一頓,想起何路辭最近學習得也很是刻苦,回頭問道:“四哥,要不要一起去見見?”
何路辭臉上一僵,他是今天才開始認真聽講,何月心雖然成績一般,但是他還是吊車尾啊,跟妹妹沒法比。
到時候在人家家教麵前丟人不說,還要在妹妹麵前丟人。
“不用了,我的進度跟你不一樣,我回房間學習了。”
說完何路辭連忙上了樓。他是真的要學習了!他要在分班考試跟妹妹考到一個班!
見何路辭這麼說,何月心想想也有點道理,也沒再追問。
進了客廳,跟大哥的目光對上,何邃之臉上的冷峻立馬消失不見,溫和道:“心心,過來,這位是程老師。”
答應給何月心請家教之後,何邃之頭疼了很長一段時間,既然要請家教,那麼就要給心心請最好的老師。
但這位程老師教學經驗豐富,資曆又高不說,門下學生也多,排隊想要當他學生的人更是一大把,還很愛惜自己的名聲,很看中學生的資曆,收學生的門檻也高。
比如這位程老師,手底下出過不少考上國內TOP1大學的學生。
何邃之想著要敬重名師,於是禮貌地提前了好幾天約他麵談,誰知道這人架子大得很,李岩威逼利誘招式都用儘了,他一直都推脫說抽不出時間來。
意思很明顯,這人擺明了不想收何月心。
直到何邃之耐心用儘,這才出了殺手鐧。
簡單地說,就是他拿出身份壓人了。為了給何月心請老師,隻要能請得來,什麼手段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程老師四十多年近五十,他兩頰上是深刻的法令紋,看起來有些嚴厲。
這人目光帶著倨傲和不快,有些挑剔地上下掃了何月心一眼。
他手底下帶過不少高考的學生,也出過不少上清北的。這個成績來說,省內的名師沒幾人能跟自己比。
所以他收學生的門檻也逐漸提高,學生資質高聰明的學生,更有可能上名校。
手底下出的上名校的學生越多,他臉上越發有光。
且他每一堂課的費用都高得驚人。
畢竟如果沒那個資質,他也不會收,不然跟彆人說這人是他的學生,那不是敗壞他的名聲嘛。
誰知道何邃之找上了門,這種豪門家庭的孩子,有幾個能好好學習?
推脫了好幾次也推脫不掉。
何邃之是誰啊,何氏集團總裁。見何邃之手段強硬,他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來了何家。
他已經盤算好了,教幾堂課,孩子嫌苦嫌累又跟不上進度,到時候自己就有理由跟何邃之提不教了。
畢竟孩子自己不好好學,資質又差,爛泥扶不上牆,關他什麼事。
“程老師好。我叫何月心。”何月心乖巧道。
見何月心乖巧站在那裡,沒有一絲頑劣的氣息,程老師氣這才順了許多。
“你哪一門科目需要提高?或者說,”他頓了頓,換了個措辭,“或者說哪一門你自己有信心,不需要提高的?”
剛問出口,他又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從何月心上次期末考試的成績來看,自然門門是都一般般了,他還多嘴問這一句乾嘛?
何月心認真想了想道:“語文作文這一項是我的弱項。其餘的每一門都有進步空間。”
見果然如此,程老師表情淡了許多,掉頭向何邃之道:“那我給另妹詳細安排一下課程。先做幾套試卷試試,測試下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