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幾乎相當於斥責了,永樂縣主聽完,眼睛都紅了,哭著跑出宮。
皇後壓根不管,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跑遠,作吧作吧,早晚有皇帝厭惡的一天。
等到那時候,一個不受皇帝待見的縣主,下場也不會好。
瑞王側院
桑語剛送走一個來找事的縣主,還沒休息一下呢,下人就來報,“劉小姐求見。”
桑語一愣,劉寒煙?她來乾什麼?
前兩天剛退親,還鬨得有點不愉快,她本以為雙方以後會老死不相往來,怎麼劉寒煙巴巴上門了?
想是這麼想,她倒沒有拒人於千裡之外,而是讓人把劉寒煙請進來。
劉寒煙絕對是大美人,五官豔麗,灼灼其華,容色晶瑩如玉,俏麗如三春之桃。她就好似那豔麗牡丹,儘興展示自己的芳華。
隻不過,她現在穿著一襲素白長裙,頭戴素淨珍珠發飾,臉色蒼白,精神憔悴,眼中隱隱帶著淚光,而眼底卻是焦急之色。
劉寒煙儘力掩飾這種焦急,但在桑語看來,一切都無所遁形。
“劉小姐此來,是為了何事?我們兩家的婚事已經退了,”言下之意是,也沒必要再往來了。
劉寒煙渾身一顫,用手帕遮著自己的眼睛,開始嗚嗚哭起來,“我不想的,阿謹哥死得冤枉,我和阿瑾哥感情極好,沒想到一年還沒到,母親她,她就瞞著我要回了庚帖,嗚嗚嗚。”
桑語眉毛一挑,看出她不是在假哭,但要說和桑謹感情有多好,也是假的。
在原主的記憶裡,桑謹確實來過京城,為的是向桑疾的客座老師請教,但他在京城也隻待了三個月,之後就回揚州了。
要說在這三個月裡,兩人就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她是不信的。
要真有,劉家也不會迫不及待地退回婚書,拿走庚帖,等一等,等自家女兒心情平複再來辦不好嗎?
所以她隻是挑挑眉,八風不動地坐著,也不去安慰。
劉寒煙主仆等了一會兒,見桑語完全沒反應,隻好自己繼續演下去。
劉寒煙接著嗚咽,而她的丫鬟則是期期艾艾的上前接話,“我家小姐自從桑少爺的消息傳來,就生病了,這些天方才好一點。”
桑語點點頭,劉寒煙憔悴的樣子,確實像大病初愈。
“桑縣主進京,我家夫人本該帶著小姐一起來看望您,可聽說了您來的消息,小姐又病倒了。夫人也是擔憂小姐,怕她想起這門婚事就傷心,這才立刻上門退婚。還請桑縣主原諒我夫人一片拳拳愛女之心。”丫鬟說著還期盼地看向桑語。
桑語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那請問,劉小姐來這裡的目的?”
“是為了那塊玉佩而來……”丫鬟剛開口,就被劉寒煙打斷了,“我想要回那塊玉佩,那是阿瑾哥留給我的唯一信物了,我不想失去它。”
桑語端茶杯的手一頓,“那是我桑家祖傳之物。”
“我知道,可是……”劉寒煙焦急的道。
“以後我會為桑家延續香火,那塊玉佩也會傳給我的兒媳。”桑語打斷她,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桑縣主,求你了,我真的很想要那塊玉佩,我不能失去它,”劉寒煙急迫的搶過丫鬟手裡的盒子,“我和你換行不行,這裡有很多玉佩,各個價值都比那塊高,我都給你,隻求你把那玉佩給我。”
桑語搖搖頭。
劉寒煙焦急,豁地站起來,怒聲道,“你這是想要逼死我才甘心嗎?”
桑語……“那是桑家家傳之物,隻傳給兒媳。”
“你隻是個女兒,我才是桑家定下的兒媳。”劉寒煙開始口不擇言。
桑語靜靜地看著她,隻逼得她心虛後退。
可想到那玉佩裡的空間,劉寒煙狠一狠心,從荷包裡掏出一把剪刀,比在自己的脖子上,厲聲道,“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死在你麵前。”
她的丫鬟急呼,“小姐,你不要做傻事啊!”
說著她見勸不動自家小姐,跑到桑語麵前,跪下‘砰砰’磕頭,“縣主,我求您了,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和桑少爺感情好,那是小姐的命根子,您就把玉佩給小姐好不好,就當救小姐一命,求您了,求您了。”
見桑語沒什麼反應,她立刻淒厲道,“難道您要見死不救?逼死我家小姐,對您有什麼好處?桑小姐泉下有知,也願意我家小姐拿到那塊玉佩。”
好嘛,這不僅以死相逼,還用上了道德綁架,以及死人的遺願,桑語要是再不答應,就是她黑心爛肺,逼死一位小姐了。
桑語眯了眯眼,還沒人這麼逼迫過她,劉寒煙是嗎?她記住了!來日方長!
桑語示意蘭芳去把那玉佩拿來,交到那尋死覓活的劉寒煙手裡。
劉寒煙一見到裝玉佩的匣子,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扔了剪刀,一把搶走匣子,打開看裡麵的玉佩,見還是那熟悉的模樣,心下大鬆。
東西拿到了,她迫不及待要滴血認主,都沒打上一聲招呼,轉身就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