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上午送來的竹編框裡,都裝滿了,之後又是村委送來的糧食,說是兩人三個月的,吃完了秋季稻也差不多豐收了。
桑語感謝了她們,然後一一送走了,等院子徹底清淨下來,她轉個圈,發現沒什麼可做的。
就拿出紙筆,給周紅霞寫信。
沒錯,就是寫信!
當然不是告訴她自己到了這裡,日子過的如何?
她寫信是為了再一次挑撥周紅霞和桑紅武的關係,等這封信寄到,差不多有半個月了,周紅霞正好可以回去。
桑語在信裡放上七百塊錢,告訴周紅霞,這就是她和桑久未來的私房錢了。
她不會給周紅霞自己的地址,以後母女姐弟就斷絕關係,反正他們對原主本來就不好。
但看在血緣的份上,她也不願意讓周紅霞母子沒了下場。
所以如果周紅霞聰明的話,就知道不用在她身上花心思了,那兩千她是不可能拿出來的。
桑語給周紅霞出主意,如果她想未來過得好,就不建議離婚,畢竟桑紅武的工作還在,每月的工資都不少。
她呢,最好還是回去,但也不需要和以往一樣伺候那兩父子。
回去後,她儘管叫桑紅武給生活費,不給就鬨,鬨得讓大家都知道。
吃的穿的家用開銷都要桑紅武出,那七百塊錢不就省下來了嘛。
另外,她要有本事,還可以多要一點,給桑久攢著,免得全便宜了桑義和李素蘭。
桑語在信裡教周紅霞怎麼鬨,怎麼威脅,反正就是撒潑打滾一條龍服務。
她還和桑久說,桑義是他的階級敵人,桑紅武是偏向敵人的,隻有到手的錢才是他的,所以他得幫著周紅霞,麵子算什麼,錢才是正經。
挨罵挨打也不算事,隻要錢到手了,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
另外,要實在要不到,他們還可以和桑義合作,隻要一遍遍告訴桑義,桑紅武手裡的錢拿不到,就會便宜了李素蘭,那還不如兄弟兩分了呢。
桑語列了一三四五個步驟,教他們怎麼一步步把桑紅武的錢全部榨乾。
可以預見,未來的桑家一定非常非常精彩。
對了,光桑家還不夠啊,王繼軍和李素蘭也不能過得那麼舒坦。
桑語在信裡還說了一些套路,讓桑義以大舅子的名義,和王繼軍一起玩,坑他的錢。
反正現在的王繼軍也是個流子,整日裡吊兒郎當,拿著家裡的錢揮霍。
那她就出主意,讓桑久桑義兄弟幫著多花點。
畢竟他們為了李素蘭,都可以不要原主這個親妹妹親姐姐,那多花點李素蘭夫妻的錢,不也是正當的嗎?
反正他們本來就是白眼狼,衝著好處去的。
信寫完,桑語渾身舒爽,拿來信封細細地貼上郵票,信封上隻寫了寄去的地址,並沒有回信的地址。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半下午了,司徒澤帶著一個石匠回來,簡單改造了一下廚房左邊的房間,把那裡弄成了浴室和衝水的廁所。
乾完活石匠就回去了,表示明天還會過來,同時他也會帶一個大鐵鍋來。
他是遠近聞名砌灶手藝最好的,這十裡八鄉要弄灶都會找他,做的灶不僅熱的快,還不會跑煙。
而且他也知道從哪裡可以買到大鐵鍋,算得上一條龍服務了,今天過來就是測量灶台麵積的。
弄完了這一切,司徒澤打了水回來,用陶罐燒了熱水,讓桑語可以簡單擦洗下,晚上照例是鄰居送來的飯。
吃飽喝足就上床休息,因為是剛來,他們還有兩天假期。
洗漱好,司徒澤就帶著桑語去了縣裡,雖然他們帶的東西不少,但需要的更多。
這算是從頭開始撐起一個家了,如果沒條件,像昨天這麼簡單對付過去也是可以的,以後慢慢添置。
可他們並不窮,也不缺票,何必委屈自己,當然把需要的都備齊。
另外,他們寄的包裹也到了,放在郵局裡,因為太多郵遞員騎著自行車也不好送,隻能給他們送個消息,自己去取。
等他們從縣城回來,大包小包幾乎把整個客廳堆滿了,如果不是拖拉機幫忙運回來,他們還不一定拿得回來。
之後就是大整理了,牆麵貼上報紙,桑語愛乾淨,特意買了膠水,讓司徒澤糊牆。
房間裝上門簾和窗簾,這樣打開門窗也不怕蚊子進來了,床上再掛上蚊帳,衣服都放進衣櫃裡,被子先曬一曬,然後放進大箱子裡。
食物放到廚房,剩下的放雜物間,柴火他們也弄了不少,叫了村裡人幫忙,至少能用到第年春天。
忙忙碌碌收拾完,終於等到石匠帶著鐵鍋過來,他手藝極好,三兩下就弄好了,糊上黃泥固定住,然後燒火讓它們乾的快一點。
黃泥燒乾後,石匠測試了一下,灶溫沒有問題,煙的走向也沒有問題,剩下的就是多燒一會兒,讓新灶適應適應。
一晚上就在添柴火中過去,這次他們有鍋了,燒了很多熱水,可以痛痛快快洗一個熱水澡。
晚上休息的時候,躺在蚊帳裡,桑語感受到身邊有一個巨大的火爐,有點不自在。
想要轉個身麵向裡麵吧,又怕驚到身邊人。
她微微側頭,看向這個好看的男人,隻見他雙眼微闔,表情平靜而克製。
桑語不知道他睡著了沒有,睡姿規規整整的,顯得極為有教養,身體筆直,雙手放在腹部。
和她完全不一樣,桑語自己睡覺是個不老實的,入睡前就喜歡翻來覆去,睡著了她就不知道了。
可這會兒和一個男人躺在一起,這叫她不知道該不該翻身。
可她心癢癢的,就是想一下,再一下。
桑語一邊觀察司徒澤的反應,一邊調整自己的身體。
她以為自己沒發出任何靜,可兩人躺在一張床上,任何一點細微的作,都能被旁邊人發覺。
司徒澤交握的手了,眼睫輕巧地睜開,幽深的瞳孔看向桑語,倒映出她如月般白淨的容顏。
桑語沒注意到他的反應,不老實地來去,終於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長歎一口氣,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就在這時,一隻灼熱的大掌放在了桑語的手臂上,燙得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之後她又覺得自己好像反應過度了,躺下來側著身子,不敢去看司徒澤的表情,麵上強裝鎮定,“怎,怎麼了?我打擾你了。”
司徒澤不說話,盯著她的腦袋,眼底深處翻湧著莫名的情緒。
良久,他聲音平靜的道,“沒事,你不用擔心打擾我,怎麼自在怎麼來。”
“真,真的呀,好的。”桑語縮著身子,把頭埋進枕頭裡。
她覺得自己臉很紅,主要是這氣氛怪怪的,怪曖昧的。
之前他們雖然結了婚,卻並沒有住在一起,昨晚太累了,桑語到頭就睡了。
今天雖然也累,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睡不著。
她不會是失眠了吧?
桑語歎息著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有點煩躁,又有點莫名的衝。
“睡不著?”司徒澤暗啞的聲音傳來。
“嗯,”桑語低低的應聲。
“那我們做點能讓你睡的著的事?”司徒澤的聲線帶上了磁性,仿佛暗夜裡的幽靈,在用誘惑的聲音勾引著什麼。
桑語臉頰一紅,“什,什麼?”
司徒澤的手重新放到了桑語的肩膀上,停了一下,然後緩緩把她轉過來麵對自己。
桑語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何種反應,睜大眼看著。
她看見那如玉般好看的容貌越靠越近,看著對方的薄唇越發的鮮紅,看著黝黑的瞳孔裡泛出吃人的光。
最後,她失去了視覺,隻剩下觸覺。
洞房花燭明,舞餘雙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