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年代文16(2 / 2)

她把錢全部拿出來,自己就留了三十七塊錢,“都在這裡了,你全拿去吧,免得不夠用。”

這裡總共有四千六百五十元,一大摞全是大團結。

司徒澤不明白桑語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買四合院,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勸說,隻道,“那四個院子都破敗了,也沒有修的必要。基本就是推倒了重建,按照京城目前的平均物價,重建一個至少也需要兩三百。”

也就是說,這一千就相當於買地皮了,然後還要花上兩三百把房子修好。

這在一般人看來,是相當拋費的事,普通人家一輩子能攢下兩三百,就已經了不得了。

所以桑語此舉,簡直是在浪費錢。

有這個錢做什麼不好,就是留著也能心安不是?

再說他們以後還會有孩子,孩子吃穿和上學都需要錢,把所有的錢都搭在地皮上,是相當冒險的行為。

然而司徒澤一句話沒說,隻詳細介紹了一下情況。

他怕桑語買完後後悔,雖然他以後還能掙錢,但短時間賺來這麼多也不容易。

至於把桑語空間裡的東西拿出來換錢,司徒澤沒想到。

那空間不知道什麼來曆,按照桑語的說法,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存在,而且看清楚裡麵的東西擺放得齊齊整整,一看就是人為的。

那麼說不定什麼時候,這空間就被收回去了。

依賴這個會讓人產生惰性,不是過日子的法子。

再說了,從空間拿東西其實是一件危險的事,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子不語怪力亂神,如果被人發現,桑語肯定會麵對各種危險。

司徒澤不想叫桑語有一絲危險,所以能不用空間就儘可能不要用。

當然他也不會限製桑語,隻讓她用的時候小心些,自己在幫著查漏補缺就是。

桑語用可以,但他不能視作理所當然,男人還是要靠自己的本事養家,這樣才能給桑語更多的安全感。

桑語不知道他想了這麼多,眉眼彎彎的道,“那我們就努力賺錢吧,把四合院都修建好,還需要一千呢。”

司徒澤輕笑出聲,摸摸她的頭,“好,我們一起努力。”

晚上司徒澤做了滿滿一大碗藜蒿炒臘肉,吃得桑語肚子都撐破了。

為了消食,他們沿著河流慢慢地散步,夏季的夜晚,月亮高懸,把河麵照得波光粼粼。

蟬叫聲和蛙鳴聲響成一片,偶爾還能聽到幾聲夜貓子叫,微風襲來,帶走了白日的酷暑,在心頭留下了愜意的餘暉。

桑語牽著司徒澤的手,聽他說起小時候的事。

司徒澤的童年分三個階段,涇渭分明,剛出生時父母都在戰地,父親去前線了,母親生下他沒多久就把他送到了奶奶那裡,和兩個哥哥一起養。

隨後,母親死了,父親隨著部隊輾轉各地,一年都未必能聯係上一次。

那時候,戰爭,自然災害,讓百姓苦不堪言,司徒家原本的家底也捐獻了出去。

司徒奶奶帶著三個孩子,日子過得極其艱難。

等司徒澤長大一點,曉事了就開始思考怎麼填飽肚子,怎麼不讓自己和奶奶哥哥們餓死。

他天生聰慧,仿佛生而知之,於是他動腦子想辦法,兩個哥哥執行。

在那樣艱難的狀況下,他們順利熬了下來。

父親回來時,已經是高級軍官了,祖孫四人跟著住進了部隊,從而開啟了他第二階段的生活。

在部隊,他即便小,也是跟著訓練的,和兩個哥哥一起。

並且上了部隊小學,他學習的速度驚人,不過兩年就學完了小學課程,甚至超過了兩個哥哥的進度,老師教無所教。

部隊裡沒有初中,得去城裡上,奶奶和父親商量過後,就帶著他住回了城內家裡。

初中的知識他隻花了大半年時間,之後他就麵臨一個選擇,是繼續讀高中,還是自學。

司徒澤選擇了自學,經常性地泡在圖書館,甚至想法子辦了大學圖書館的證件,可以進去看書。

有不懂的,他就去問相關專業的老師,他年紀小,又長得好,問誰都願意解答。

漸漸地他越學越雜,也越學越多。

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裡,司徒澤選擇按部就班,等年紀到了和同齡人一起高考,時間都被他用來學彆的了。

原本司徒澤是有機會在高考取消前,成為最後一批大學生,畢竟他提前得到了消息。

然而當時他正在某個研究所,做一項至關重要的研究,而這項研究已經到了最重要的階段。

司徒澤作為教授最重要的副手,完全離不開,於是就放棄了高考。

研究結束,教授想要留下他,以自己親傳弟子的名義,可那時運動已經興起,教授這麼做很可能被認為是徇私,到時候連教授都可能受到迫害。

司徒澤選擇了離開,回家之後拿到了高中畢業證,然後選擇了下鄉當知青。

司徒家父子四人,父親是師長,大哥是副營長,馬上就要升任為營長,二哥當了官,他要是再留下,就太紮眼了。

也不是沒有人盯著他們家,所以為了大局著想,司徒澤自願並主動地當了知青。

下鄉後他原本打算安分的,老老實實種田,可鄉親的日子過得艱難,他有能力卻什麼都不做,良心也會不安的。

因此他想了辦法,因地製宜,讓村裡人種了甘蔗,給整個村都帶來了創收。

司徒澤很高興他做的這個選擇,這讓他在村裡有更多的話語權,也能方便照顧桑語。

如果司徒澤隻是普通的知青,你大隊長分配什麼任務,桑語就得去做什麼,再累也沒資格挑揀。

可現在不一樣,即便司徒澤不說,大隊長分配給桑語的活,都是撿最輕鬆的。

桑語失笑,“好吧,我承認我嬌氣,也不喜歡乾農活,有你真好!”

司徒澤把玩著她的手,“你放心,我很快會讓你成為工人,不用再下地了。”

“好的,我相信你。”桑語笑眯了眼,大概遇到司徒澤,是她穿越後最幸運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澤就走了,走之前還給她做好了早飯。

桑語醒了,躺在床上看他收拾東西,完全沒有丈夫要出遠門的自覺。

司徒澤也不以為意,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昨晚累著你了,接著睡吧,離上工的時間還早。”

桑語翻了一個白眼,翻身麵朝裡又繼續睡過去。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在所有人加班加點下,甘蔗全部收了回來,堆在原本的糧倉裡,滿滿當當擠得一點縫隙都不剩。

看著這麼多甘蔗,周支書都發愁,不知道司徒澤,李文謙和劉新生那邊怎麼樣了,可千萬彆出岔子啊,不然這些甘蔗要如何是好。

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邊他們剛剛入庫,劉新生帶著江楚楚大搖大擺回來了,他們騎著新買的二八大杠自行車,神氣十足。

劉新生直接蹬到了周支書麵前,得意的道,“支書,已經談下來了,明天就讓人運甘蔗去紡織廠吧。”

周支書大喜,“那太好了,運多少,我親自送去。”

“一千根,價格按照收購站的價格減少兩分,”劉新生神氣的道。

收購站是八分錢一根,減少兩分就是六分錢,一千根就是六十塊錢。

這個價格還可以,至少為了賣出去,周支書願意再低一點,可一千根實在太少了。

“那個?”周支書遲疑的道,“就隻要一千根嗎?”

聞言劉新生臉上一僵,“支書您急什麼,這隻是紡織廠要的,等我再去聯係彆的,肯定能賣出更多。總比某些人,出去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

話音剛落,廣播站就響起了聲音;“好消息!好消息!剛剛接到李文謙知青和梁生知青的電報,蔗糖已經賣出去了,南和縣訂購兩百斤!”

村民們先是一驚,然後嘩然。

這可是整整兩百斤紅糖,要知道他們的甘蔗,12斤才能熬製一斤紅糖,那兩百斤紅糖,就可以消耗兩千四百斤甘蔗!

雖然遠遠抵不上他們收獲的數量,可這代表著方法可行。

南和縣定了,那餘留縣,錢塘縣,安山縣呢,光是他們省,就有不下於一百個縣,隻要十分之一願意買,幾萬斤甘蔗就出去了。

眾人歡呼雀躍!

劉新生剛剛得意的表情變得僵硬,張了張嘴,輕哼了一聲,“神氣什麼。”

隨即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趾高氣昂道,“支書你彆忘了把甘蔗運去縣裡,紡織廠的采購部還等著對接呢。”

“好,明天我讓幾個壯小夥用拖拉機送過去,還要勞煩你跟著走一趟了。”周支書不在意他的態度,能賣出去多少是多少。

劉新生原本不樂意,打算休息幾天來著。

可想到李文謙的成績,休息的話立刻咽了回去。

在他看來,李文謙的成績就是司徒澤的成績,而他現在要把司徒澤比下去。

等著瞧吧!肯定是我賣出去更多!:,,.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