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有需要的話,她倒是可以帶幾個徒弟,從後世來的她當然知道,能設計衣服和繡花,之後會越來越吃香。
但桑語並不打算利用這個賺錢,她已經計劃好了,等高考恢複就考大學,之後讀研讀博,留在大學裡當老師。
以前她就覺得大學教授是一門相當體麵的工作,可惜上輩子她的心思還是比較浮躁的,向往外麵精彩的世界。
可經曆過死亡,她覺得她的心態已經老了很多,少了很多好奇心和鬥誌。
死亡真的能給人這麼大的改變?
或許吧,現在她就想找一個安穩體麵的工作,然後悠悠閒閒過一輩子。
啊,對了,她還有四套四合院,收拾好了租出去,也不用操心錢不夠花了。
想想都覺得這日子很完美,所以何必那麼辛苦地又是設計又是繡花呢。
量好了尺寸,孩子們就跑出去了,隨後李嫂子和李六叔也走了,桑語的院子又安靜下來。
她打算先把晚飯熱了,吃完就開始做衣服。
這時,院門口偷偷探進一個腦袋,是二花。
桑語疑惑,“怎麼了,是落下什麼東西了嗎?”
二花的臉刷地紅了,然後飛快地跑走了。
桑語莫名其妙,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左右看看並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就沒在意。
回到廚房,把剩餘的飯加熱,吃完後就把縫紉機往外挪了挪,讓亮度更亮一些。
現在才五點半,距離天黑還要很久,完全不用擔心看不清。
她把李嫂子和李六叔選好的布拿出來,先用尺子量好,然後快速下刀,把布裁剪下來。
做這些的時候,她全心貫注,完全沒注意,院門口有個小家夥在偷看,還看入了迷,以至於完全不注意到司徒澤的到來。
“你是二花,在這裡乾什麼?”司徒澤的聲音打破了縫紉機的嗒嗒聲,也驚醒了都快趴到門上的二花。
她嚇了一跳,又飛快地跑走了,期間還差點摔倒。
桑語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怎麼了?”
“二花在看你做衣服。”司徒澤道。
“咦,那她怎麼不進來,躲著乾嘛。”桑語好奇歪歪頭,院門外已經沒了人。
“大概是不好意思吧。”司徒澤心裡有了新想法,但沒說出來,一切還要看李嫂子的決定,上趕著不是買賣。
沒再關注這個,司徒澤轉移話題,“晚飯吃了嗎?”
“吃了,你手上拿著什麼?”桑語見他提著幾個紙包,好奇地問。
“是糖糕,今天去的張家村,有一個老奶奶特彆會做甜糕,我就去找她換了一些,你嘗嘗,要是喜歡的話,下次再給你換。”司徒澤笑著道。
桑語一愣,甜糕……感覺好熟悉的樣子。
總覺得有人特彆喜歡吃甜糕,可她卻想不起來。
“怎麼了?”司徒澤見她愣住,關心地詢問道。
桑語說了自己的感覺,司徒澤一頓,眼神閃了閃,“想不起來就說明不重要,你嘗嘗,看看是不是喜歡的味道。”
桑語點點頭,放過這件事,因為她感覺熟悉的頭疼又要來了。
為了想起什麼讓自己頭疼不值得,她決定放過自己。
把紙包打開,拿出一塊甜糕,放入嘴裡,甜而不膩,入口即化,“非常好吃。”
桑語肯定地道,就是這味道格外地熟悉,熟悉到她好像吃了千百遍。
這讓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塊,司徒澤給她倒了一杯水,“慢慢吃,彆噎著。”
桑語點頭,拿起一塊遞到他嘴邊,就著她的手,司徒澤咬了一口,唇碰到她的手指,乾燥又柔軟。
桑語沒忍住,又碰了一下,然後肯定道,“很乾,你該多喝點水。”
司徒澤扶額,點點她的鼻尖,“不解風情。”
桑語翻了一個白眼,“你明天出門把我的水壺也帶上,能多裝一點水。”
“不用,我是去談合作的,對方不至於不給水喝,隻是聊的時間長了,一時忘了而已。”司徒澤揉揉她的頭,“倒是你,彆光惦記著賺錢,飯不好好吃,水也不記得喝。”
“哪有,”桑語不服氣,轉而又想到自己最近好像是在全心琢磨怎麼賺錢了,有點心虛哈,可隨即她又理直氣壯起來,“我們還有四個院子需要重建呢,不賺錢怎麼行。”
司徒澤搖搖頭,“小財迷,諾,這個給你。”
“是什麼?”桑語好奇結果,是京城某個研究院來的信。
信裡感謝了司徒澤給他們提供的圖紙和數據,對方已經根據這個做出了成品,並測試通過。
他們獎勵司徒澤兩百元,並很多票,同時再一次提出邀請,邀請司徒澤去他們研究院工作,他們負責調令,可以和桑語的工作一起安排。
桑語挑眉,從信封裡抽出二十張大團結,不由的豎起大拇指,“我這可真是找了個金龜婿。”
這些圖紙是他當初去京城訂購機器,順便幫人家畫的,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已確認有效,然後人家送來了獎勵,並遞出了橄欖枝。
司徒澤笑笑,“收起來吧,你不需要太辛苦,下工回來就好好休息,修院子的錢我會賺回來的。”
桑語不以為意,“做衣服算什麼辛苦,都不需要動腦的。”
確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能熟練到純憑感覺就把衣服做好,而且針腳細密,剪裁貼身,明明是最簡單的款式,可由她做出來,就顯得格外精神。
司徒澤在心裡無聲歎氣,媳婦太不聽話怎麼辦?
看來還是得快點把那個計劃早點實施,他的語兒啊,總是嚷著要休閒度日,可這一天天的,就沒閒下來過。
他不再勸,去廚房燒水,催著桑語去洗澡,然後兩個人一起去河邊,相對著一起洗衣服。
村裡人平時都是早上洗衣服,而他們一向是晚上,因為早上桑語起不來,往往要拖到不得不上工的時候才起床。
當然,如果前一晚激烈了一點,他們換了衣服,司徒澤會早一點去把衣服洗掉。
做完這個,司徒澤又拉著桑語去散步。
桑語嘴上抱怨,“我還要做衣服呢,”可腳很誠實,老老實實跟著走。
和絕世大帥哥手牽手,誰會不樂意呢。
就這樣,一晚上時間又過去了,她的縫紉大業隻開了個頭。
好吧,看來她說需要五天是對的,說不定五天過去都不一定能做好。
桑語假模假樣歎氣,然後揉著酸軟的腰起床,洗漱好吃完早餐去上工。
今天司徒澤要去的村子比較遠,晚上可能趕不回來,他一早起來做好了澆頭,桑語中午和晚上可以給自己下麵,麵熟了把澆頭放進去,非常美味。
沒了纏人的家夥打擾,晚飯過後她可以全心投入製衣大業中,忙碌了三個小時,天要徹底黑了。
桑語終於抬起頭,然後就看見門口偷看的小家夥。
她招招手,“二花,過來!”
二花先是一愣,要逃跑的腳頓住,然後磨磨蹭蹭走過來,“桑,桑知青。”
“二花,你是在看我做衣服嗎?想學?”桑語詢問。
一次是好奇,兩次是有趣,可今天她分明看了快三個小時,普通的孩子哪有這個耐心。
二花臉色一白,咬著下唇,“對,對不起,桑知青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你要是想學的話,可以直接進來看,沒什麼大不了的。”桑語搖搖頭,安撫她道。
二花眼神亮了亮,可隨即又沉默下去,“我,我付不起學費。”
“什麼學費?”桑語一愣,沒想到二花提起這一茬。
二花抬頭看了她一眼,“學手藝都要給師傅交錢,我知道的。”
沒想到她在這說這個,桑語原本沒想教徒弟,不過看二花這麼渴望,倒也不是不可以。
於是她道,“我這邊的規矩不同,教徒弟不需要學費,不會學成後要給我乾五年活。你可以回去和你娘商量一下,要是她答應,我就收下你。”
不是她要壓榨人,而是不提出要求的話,彆人看到有便宜可以占,都要把家裡的孩子送過來怎麼辦?
她提出乾五年活,就是打消他們占小便宜的心思。
要知道這年頭要學門手藝需要好幾年,學成後還要幫師傅乾五年,等出師就差不多到了出嫁的年紀。
村裡估計很多人都不願意,寧願女兒在家裡做家務或者跟著下地掙工分,隻有真正疼愛閨女的,才會為她們以後考慮,讓她們學門手藝。
桑語即便收徒,也不想收太多,所以就提到了這個規矩。
二花眼前一亮,猛地點頭,然後飛快地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