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比較主觀的題目,會的人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紙,不會的人是一個字都憋不出,最後隻能放棄。
考試時間門兩小時,不管考完沒考完,時間門一到統一交卷。
卷子收上來,那些沒寫幾個字的,看都不用看,直接刷掉,剩下還有十二份可以仔細批改一下。
為了公平,司徒澤,桑語,李文謙和梁生都參與改卷,按照他們的理解各自給出分數,然後取平均值。
最後的結果,有五個人達到了及格線,而且巧的是,個是村裡人,兩個是知青,如果篩掉最後一名,就是兩個村裡人兩個知青了。
桑語詢問毛會計,“毛雲是怎麼想的,她去參加縣裡的考試了吧?要是她成了老師,那我們就要招五個人,正好就這五個了。”
毛會計搖搖頭,“我怕她比不上那些知青。”
“那這樣,毛雲的位置就先保留著,要是她走了,再把這第五名招進來。”桑語道。
“謝謝你。”毛會計感激的道。
“不用謝,這本來就是毛雲的位置,也沒說她去考試了,之前的位置就要被頂替了,還要她考上再說。”
選出的四人,周慶生和王彩霞是村裡人,洪大明和詹向紅是知青。
周慶生是周萌萌的堂哥,這裡麵沒內幕,純粹是人家考得好,第一名。王彩霞排第四,是剛上高一的一位姑娘,原本她還有一年學要上的,但家裡給她相看了人家,就放棄了學業,正好碰到了廠裡招工,就報名試試。
洪大明今年二十七了,是最早一批知青,比司徒澤還要早,他年紀大了,也早就和村裡姑娘結了婚,生下兩個孩子。
詹向紅是去年來的,在知青院裡不出挑,無論是學識,還是家世相貌,她知道自己的優勢不明顯,就選了考廠職工,好在運氣不錯,考上了。
桑語公布了結果,第二天就安排他們上工,製糖廠的工作說簡單也簡單,隻要知道注意事項就行,剩下的就是認真仔細。
沒兩天他們就乾得有模有樣了,不需要人盯著。
之後幾天,縣裡和村裡老師的名單也出來了,唐愛國和江月不出所料考上了,江月那個小姐妹,其中一個也考上了,剩下那兩個沒有,江楚楚也沒有。
對於江月能考上,江楚楚相當地嫉妒,但這是彆人憑本事考上的,她嫉妒也沒用。
沒過幾天,江月剩下那兩個沒考上的朋友,被調回了城,她們家裡給安排了工作,這讓江月更加嫉妒了。
周曉柳和白蕊都考上了村裡的老師,還有範群和左友平也是。
可是等到去上課的時候,白蕊沒去,換成了江楚楚。
江楚楚想儘了辦法,弄到了兩百塊錢,和白蕊換了村小學老師的工作。
除了她之外,還有另外一位老師也是這麼來的,而那人還是革委會領導的親戚,包括村支書都不好說什麼。
人家你情我願,這年頭買工作太正常了,況且人家是割委會,你舉報都是報到他們手裡,所以除了接受還能怎麼樣?
有時候做一件事,是不得不妥協的。
有了這個例子在,白蕊自願把老師的位置讓給江楚楚,彆人也不好說什麼。
當然這都是後麵的事了,目前學校還沒有建起來,這事還沒有爆出來。
讓桑語關注的,是有關於毛雲的事。
毛雲被縣小學錄取了,可考慮過後,她居然放棄了,回到了廠裡。
“為什麼?”桑語詢問。
在縣裡小學當老師,既體麵工資又不低,是這個年代比較好的工作了,還能憑此找一個好丈夫。
毛雲抿抿嘴,“我知道你對我的期望,我也想嘗試著走出去,做出一番事業來,而不是一輩子安安穩穩的。”
桑語豎起大拇指,“那你就跟著我吧,我先教你一些東西,之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毛雲鄭重的點點頭,“廠長您放心,我一定認真學。”
“叫什麼廠長,叫我桑語就行。對於搭檔,你有什麼想法嗎?”桑語詢問她的意見。
毛雲想了想,“彩霞要結婚了,為了結婚她都放棄了學業,婚後也不可能跟著我東奔西跑,至於詹知青,我和她不熟,等我和她交談過後再回複你。”
“好,那就這麼定了。”桑語果斷道。
之後的幾天村裡一直挺熱鬨,有六人考上了縣裡的學校,要離開橡樹村,還有九人當上了老師,再加上村裡小學的動工,每天都嘈雜喧嘩。
四個小姑娘被這種氣氛影響,一個個都沒心思學習,頭時不時探向外麵,想看看大家又說了什麼新鮮有趣的。
桑語見她們這樣,乾脆就放假了,反正也到了臘月,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年貨,桑語也打算動起來。
這年頭物資匱乏,艱難的人家過年能包一頓餃子都是稀罕事,但橡樹村不同。
他們已經分到了甘蔗的錢,以及製糖廠帶來的分紅,加起來最少的都有十多。
有人口多的家庭,拿兩百的都有,可以過一個豐盛的年。
村裡原本養了八頭豬,四頭是任務豬,剩下的四頭由村裡自行處理,往年都是留下一頭,剩下的賣出去還錢。
可今年不一樣了,大家手頭寬裕了,大家強烈建議全部留下來。
一整年沒吃過肉了,好容易過年了,怎麼也要吃好點。
支書結合了大家的意見,讚同的是多數,就答應下來。
不過為了照顧困難家庭,豬肉的分配也有講究,兩頭按照人數分,村裡一千來人,兩頭豬加起來是兩百多斤,每人就是二兩。
一家最少也有人,一家的份量放在一起,除夕吃一頓餃子還是可以的。
剩下的兩頭豬就殺來買,村裡人各自掏錢來買,就當是賣出去了,賺的錢就放在村委明年用得上。
大家沒有意見,富裕的家庭可以多買幾斤,窮的也能買回去一兩根骨頭,和蘿卜土豆一起燉,也能沾上油腥。
桑語沒有和大家搶,要了其他人認為貴又不實用的豬蹄,拿回家給司徒澤處理。
她想吃紅燒蹄髈了,放在水裡加調料慢煮,悶煮幾個小時,味道鮮美,回味無窮。
調料桑語空間門就有,帶著周紅的麵,裝作是二哥包裹裡寄來的,沒引起懷疑。
看著這包裹,裡麵東西很多,趁著馬上要過年了,該走的禮要走。
桑語給分了分,個徒弟家裡,支書家和隔壁嬸子家,都送去了一些海鮮和山貨。
他們也給了回禮,都很實誠,送來的不是肉,就是雞鴨蛋。
晚上吃了紅燒蹄髈,桑語相當地滿足,爭著要去洗碗。
司徒澤也不攔她,打發了周紅回房休息,燒了熱水讓她燙碗,“這麼積極,是想乾什麼?”
“想吃魚了。”桑語道,上次吃還是秋天的時候,眨眼都幾個月過去了。
司徒澤點點頭,“正好,這次多弄點,可以養在缸裡。”
然而想是這麼想,等魚弄回來,她完全吃不了。
因為桑語懷孕了,魚腥味於她而言太衝了,彆說是吃了,就是放在缸裡的,也得遠遠放著,不然她就覺得惡心難聞。
桑語兩輩子都沒懷過孕,經驗著實不足,剛發現的時候,還以為吃壞了肚子。
司徒澤緊張死了,顧不得大晚上,叫上慶良開著拖拉機就去了縣裡。
大晚上的,縣醫院就一個醫生在值班,看他們這麼焦急,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檢查過後發現,竟然隻是懷孕了。
而且桑語的懷相還不錯,孕吐是自然反應,隻要讓她遠離接受不了的東西,就可以緩解。
隻不過,桑語接受不了的好像有點多,魚太腥,海鮮味道重,肉也吃不了,炒菜的話有油也難受,不加油更是吃不下。
最後沒辦法,隻好喝粥或者白米飯,就著之前做好的柚子皮。
見她隻能接受這個,司徒澤去村裡討了不少來,除了柚子皮,還有橘皮和陳皮,剁椒,黴豆腐,以及醬菜和醃菜。
有了這些,總算止住了桑語的孕吐,可這些營養實在跟不上,沒多久桑語就瘦了。
司徒澤急得不行,變著花樣給她做吃的,最後都進了他和周紅的口。
桑語看得兩眼淚汪汪,好好吃的樣子。
可一靠近,嘔!
桑語掐著司徒澤的臉頰肉,惡狠狠道,“下次不生了!”
“好,就這一個!”司徒澤的臉都被捏紅了,可他還是認真地和桑語一遍遍保證,“以後都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