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一百四十二章(1 / 2)

謝相 若花辭樹 7143 字 8個月前

() 溫香軟玉, 情.欲交織, 一夜紅燭帳暖。

隔日醒來, 謝漪渾身酸軟, 在床上多躺了一會兒。劉藻原想陪她的,可前頭忽然有事, 隻得先去看看。

剛過了年, 帝後大婚又方過,皇帝尚沉浸在喜悅之中。哪有臣子如此沒眼色,敢在這時節來觸天子黴頭。

故而,不過是些小時, 隻一個上午, 便處理乾淨了。

劉藻打發了大臣, 回了椒房殿,謝漪已起身了。她走到她身旁,看了看她的氣色, 謝漪瞥了她一眼,依舊看手中的竹簡。

胡敖一早便自宮外的私宅回了宮,此時就侍立在側。見這情形, 便知多半是陛下又做了什麼,惹得皇後動了怒。

昨夜良辰美景,陛下與皇後出宮遊玩, 當是儘興而歸才對,怎麼就生了不樂,胡敖正想著, 轉頭便看到皇帝瞪著他,衝著殿門處抬了下下頷,示意他快快退下。

胡敖無奈,看了眼皇後,見此處確實用不著他了,便無聲地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不相乾的人走了,劉藻又看了眼謝漪,見還是不理她,便朝她那處蹭了蹭。謝漪心中有氣,側了側身,仍是不理會,劉藻也知昨夜過了火,很是心虛,不敢大聲說話,隻敢探過身去,若無其事道:“看的什麼?”

謝漪將竹簡收了,起身走去了另一處。劉藻站起身,原地徘徊了一陣,跟了上去,到她身旁,擔憂道:“身上可還累著?”

謝漪正欲在竹簡寫些心得,聞言筆下一頓,麵上有了些潮紅,穩了穩,方才繼續下筆。

見她還是不理她,劉藻有些急了,她知昨夜是她不對。她隻是想到往後要沉穩些,不好再這麼纏著謝相了,這才悲從中來,沒克製住自己。

想到要沉穩些,劉藻又發了會兒呆,怏怏不樂起來。

謝漪在竹簡上注了幾行心得,停了筆,才發覺身旁那人不知想什麼入了神。

怎麼這般呆呢?謝漪暗自歎了口氣,繼續下筆。等劉藻回過神來,謝漪已寫完了,擱下了筆墨,竹簡上的字跡也晾乾了。

“不忙收起來,這一卷我還未來得及看。”劉藻忙道。這年歲書簡甚少,能傳到皇帝案頭上的便更少了,難得見一卷言之有物又兼文采的著作。且謝相還寫了心得,恰好可對比著看。

謝漪便將竹簡放到一旁醒目處,以便她取用。

劉藻暫且顧不上這書簡,她眼看著謝漪將竹簡擺好了,起身要走,不由著急起來,忙道:“今日呈上的奏疏,我已在宣室看過了。”

謝漪聞言,倒不知做什麼去了。

這一陣子,奏疏的確多是她在看。她每日少說也得分出兩個時辰來做此事,不想今日陛下卻勤勉了一回。

劉藻挪著步子,到了謝漪身旁,扯一扯她的衣袖,道:“彆氣。”

謝漪也不是真的氣,不過是覺得她沒有節製,且行事越發孟浪罷了。一入了夜,一上了榻,這個人就好似換了個人一般。

她看了劉藻好一會兒,將她看得將腦袋都深深地低下了,方忍不住好奇,問道:“陛下是自何處學來的?”

劉藻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她在說什麼,蹙眉道:“我沒學。”

天賦異稟的事,怎麼能說是學的。旁的都好說,這一件不容誤會,劉藻說完,又格外認真地強調了一遍:“我沒學,我自己會的。”

謝漪原是問一問,問明白了,順帶看一看究竟是何人攛掇著陛下學壞。聽她這麼一強調,謝漪頓時羞憤難當,板了臉道:“不可胡言。”

劉藻隻當她是不信,頓覺受了莫大的委屈,哼了一聲,背過身去,生起氣來。

這下可好,原先生氣的還未哄好,哄人的那一個反倒自顧自生起氣來。謝漪隻得去順毛,將手搭到劉藻的肩上,溫聲喚道:“萌萌。”

劉藻還是不開顏,也不說話,隻生著悶氣。

旁人若隻生悶氣,什麼都不說,另一人多半著急,但劉藻不同,她不會讓謝漪猜她的心思,哪怕是生悶氣,也將緣由都擺在明麵上,讓謝漪知曉當如何順毛。

隻是這模樣,哪有半點英明的樣子,怎麼瞧都瞧不出將朝堂收拾得妥妥當當的冷冽手段與城府。

謝漪歎道:“怎麼這樣呆呢?”

劉藻更委屈了,不相信她的天賦異稟,還要嫌棄她呆。她低著頭,語氣也不見得惱怒,隻是悶悶地說了一句:“除了你,從無人說我呆的。”

謝漪頓時心軟得無法言喻,除了她,自然無人說她呆,因她這毫不設防的一麵,也隻有她看得到。

萌萌本質上,還是那個渴望得到她的肯定,希望能與她生生世世都不分離的小少年。

謝漪柔聲道:“好了,不生氣了。”

她這麼一哄,劉藻哪裡氣得起來呢,立即就舒展了眉眼,轉過身,對著謝漪。謝漪見她笑了,也鬆了口氣,卻聽劉藻又鄭重其事道:“我不是學的,我本來就會。”

怎麼就在這事上如此執拗,夜間占了上風不說,口上也不肯鬆口。謝漪想不明白,恐她又生氣了,隻得克製著羞意,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劉藻立即高興,仿佛打了場大勝仗一般,甚有底氣。

隻是她那笑容還未展開,卻又收斂了。劉藻道:“不行,我不能老纏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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