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這個響亮的名字,並不足以讓他有什麼觸動。
但是自豪,還是肯定的。
畢竟嬴子衿是他一手帶大,即便不是親生的,他也一直希望她能有最好的未來。
溫風眠笑了笑,輕聲問:“是要讓夭夭入會?”
“不是。”工作人員說,“我們盛會長說了,是請嬴大師當我們協會的理事,什麼事情都不用乾,就掛個名。”
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他嘀咕一聲。
第一個電話打出去,他還以為打到了什麼領導人那裡去。
騙子?
沒事兒騙人入他們協會?
“好,我知道了。”溫風眠咳嗽了幾聲,“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要問問孩子自己的意見。”
“應該的。”工作人員有些受寵若驚,忙道,“您太客氣了,我這就給盛會長回複。”
溫風眠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讓溫聽瀾聽到了。
門打開,少年提著一隻小熊從臥室裡出來:“爸?”
“嗯,是找夭夭的。”溫風眠起身,有些擔憂,“愈愈,你最近有些嗜睡,沒事吧?”
“沒事,爸,你彆擔心。”溫聽瀾揉了揉眼睛,“姐姐說了,是正常現象。”
他已經接受了兩次催眠治療了。
有些在潛意識中壓了很久的東西,也在慢慢抹除。
喻雪聲身為NOK催眠師的榜二,催眠能力自然是世界公認的頂尖之列。
治療自閉症,還不在話下。
“那就好。”溫風眠鬆了一口氣,又搖頭一笑,“你啊,還真是就聽你姐姐的話。”
溫聽瀾在他身邊坐下,倒也沒否認:“爸,誰找姐?”
“華國書法藝術家協會,讓夭夭去當理事。”
溫聽瀾點了點頭:“我知道,但是姐好像不怎麼願意。”
“不去也好。”溫風眠倒也沒說什麼,“夭夭和傅先生在外麵吃了,她留了藥膳讓我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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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嬴子衿倒是不知道盛清堂還讓協會的工作人員給她家裡打電話了。
這種事情,她看都懶得去看,左右也不會影響什麼未來。
她一吃完飯,就很犯困。
所幸傅昀深是開車來的,不用她多走路。
嬴子衿給自己係好安全帶之後,就靠著車窗。
閉眼之前,她看了一眼微博。
嗯。
她外公今天高興到連微博都沒有發,她終於省了一件工作。
嬴子衿打了個哈欠,裹了裹身上的毯子,闔眸就睡。
傅昀深車開得不快,到小區的時候,是四十分鐘後。
嬴子衿還在睡,半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傅昀深抬起手,拍了拍她:“夭夭。”
女孩動了,但轉了個身子,把頭都埋了起來,顯然是不想理他。
傅昀深拔下車鑰匙,下車,然後走到副駕駛這一邊,打開車門。
就像是知道他要乾什麼一樣,嬴子衿又把身子轉回去了。
“……”
傅昀深又拍她:“夭夭,到家了,該下車了。”
這次總算是有了點回應。
就一個字。
“不。”
“總不能在這裡睡。”
“就在這裡睡。”
“……”
這有時候,和小朋友交流真的是有些困難。
他是不是得去買點有關的書籍看看?
“小朋友。”
傅昀深一手手撐在車門頂部,身子俯下,微微逼近了一些。
一雙桃花眼深邃迷人,淺光明滅,仿若是倒映了整個星河。
“你不下來,是不是想讓哥哥抱著你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