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塵看著被雲霧提進來的三十條毒蛇,雙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
他的身體如篩糠一般地抖了起來:“你們、你們想乾什麼?”
傅一塵知道這是蛇,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他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更彆說辨彆毒蛇了。
但是他眼不瞎,這些蛇長得一條比一條可怕,還嘶嘶地吐著信子,聲音不斷地摩擦著他的耳膜,幾乎要讓他肝膽俱裂。
“喲,不認識?”雲山指著其中一條蛇,很貼心地講解,“這是眼鏡王蛇,它的毒液裡含有神經毒素,和心臟毒素。”
“咬一下,就能夠讓你迅速斃命。”
又指著另外一條花紋蛇:“這是原矛頭蝮,頭是比眼鏡王蛇還要毒的蛇,毒液致死量,僅需0.12毫克,你看看你能不能逃得過。”
“還有這條。”雲山的手指落在了一條綠色的蛇上,“這是白唇竹葉青,挺好看的是不是?不過呢,能讓你心臟衰竭死亡。”
伊恩在一旁聽著,都冷汗直冒,更彆說傅一塵了。
傅一塵想暈過去,但因為極度的恐懼,神經也一直繃著。
他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快二十年了,但畫麵在這時卻能夠清晰地浮在他的腦海裡。
那個時候,傅昀深隻有三歲。
很漂亮的一個小男孩,但是不會哭也不會笑,神情冷漠,永遠都是用一雙淺琥珀色的瞳孔淡淡地看著彆人。
傅一塵十分討厭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弟弟,但傅老爺子喜歡,他嫉妒。
他就仗著他比傅昀深大,經常變著花樣欺負傅昀深,隻是他一直都沒能得到好處,幾次還自食惡果了。
直到有一次,傅明城警告他讓他不要靠近四樓最裡麵的那個房間,因為裡麵有毒蛇,會讓人斃命。
一瞬間的惡上心頭,傅一塵找了個機會,把傅昀深關進了那個房間裡,還專門鎖了門。
之後他就高高興興地跟著傅夫人去遊樂場了,早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傅一塵想著一個三歲的孩子,肯定不可能活下來。
可是三天後,他見到了被傅老爺子送去醫院的傅昀深。
好好地活著,但受了很嚴重的傷。
沒人知道傅昀深是怎麼出來的。
包括傅昀深自己。
有時候活下去這三個字,能讓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
他要報仇,他就必須要活著。
哪怕遍體鱗傷。
“和、和我無關!”傅一塵終於回憶起了一切,他冷汗涔涔,大叫出聲,“是我爸,都是我爸乾的!你們去找他,去找他啊!”
“彆急彆急,傅明城要更慘,少爺會親自收拾他。”雲山說著,已經打開了一個籠子,“今天你就知道了,一會兒給你看新聞。”
這些毒蛇訓練有素,並不攻擊其他人,慢慢地朝著傅一塵爬去。
“你們這是殺人知不知道?”傅一塵瘋狂地後退,“我要是死了,你們也要完蛋!”
“放心。”雲山呲牙一笑,陰森森的,“你不會死,你隻會體驗瀕死的窒息感和毒素麻痹心臟的感覺。”
“一旦你要死了,我們這有解藥,會給你注射,然後你會再被咬,我們再給你注射,如此反複。”
“你關了少爺三天,他那時隻有三歲,你現在都快三十了,我們關你三十天,不為過吧?”
傅一塵瞪大了雙眼,簡直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瘋子,你們這群瘋子!”
這時,一條白唇竹葉青“嗖”的一下上前,已經咬住了傅一塵的手臂。
劇烈的疼痛讓他慘叫出聲,眼前也是一陣陣發黑。
另一條毒性並不強的蛇勒住了他的肩膀,吐著信子。
“怎麼瘋了?”雲山拍了拍手,“你以前不就這麼乾的?風水輪流轉,報應而已,彆說我們欺負人。”
“你真聰明。”伊恩忍不住誇讚,“怎麼想出這個法子來的?”
簡直是個變態。
但他喜歡。
“不是我們想的。”雲山搖了搖頭,“我們想著是把這小子直接丟到毒蛇群居的山裡去,讓他自生自滅,這是嬴小姐想的,解藥也是她給的。”
“厲害厲害。”伊恩想了想,又問:“嬴小姐是誰?”
雲山沉默了一下:“可能是唯一能讓少爺支撐下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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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
傅明城接到傅夫人的電話後,匆匆地從禦香坊工廠那邊趕了回來。
他臉色冷厲:“傅一塵是不是又乾什麼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