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沒有了，隻有鋪天蓋地的悔恨，淹沒了他所有的念頭。
**
五點半的時候，嬴子衿離開了實驗室出校門。
帝都大學的學生們也都習慣了她的存在，雖然還很激動，但畢竟還是學業第一。
嬴子衿戴上棒球帽遮陽，另一隻手在發消息。
背後有聲音叫她。
“嬴學妹！嬴學妹等等！”
嬴子衿腳步一停，回頭。
那是一個容貌清俊的男生，追著她跑出了校門。
“嬴學妹，我是研一自動化係的。”男生手上拿著一個信封，朝著她笑了笑，“我喜歡你，這個給你。”
嬴子衿還沒有開口回絕，有懶散的聲音落下。
“抱歉。”一隻修長的手按住那封信，慢慢地抽出來，“有主了。”
嬴子衿神情微頓。
她轉頭。
男人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帶著一個黑色口罩。
他很懶散地站在那裡，腿屈著，沒個正經樣兒，紈絝風流。
但他的氣場很強，不可逼視。
男生一下子就卡殼了，有些不知所措。
傅昀深挑眉，看了一眼信之後，又還給了男生，勾唇：“好好學習，不要早戀。”
男生：“……”
他已經是一隻二十三歲的單身狗了。
“女朋友，走了。”傅昀深拉起女孩的手，又揉了揉她的頭，“男朋友帶你去吃晚飯。”
嬴子衿任由他拉著。
兩人上車。
嬴子衿一邊係安全帶，一邊開口：“長官，我真沒發現，你還有神出鬼沒的功能。”
“對你而已。”傅昀深側頭，“要看好了。”
他摘了口罩，露出了顛倒眾生的容顏。
嬴子衿也是這才注意到，男人的容色很是蒼白，反而更顯俊美；。
她抬手，試了試他頭頂上的溫度，微微擰眉：“又做噩夢了？”
嬴子衿後來也知道，那麼多年，傅昀深都是靠藥物或者是催眠才能夠睡著覺。
因為一閉眼，就是一片血腥。
傅昀深的情緒一向不穩定，經常會處在暴走的邊緣。
他會在古武界打那麼多場生死鬥的原因，也是為了發泄情緒。
否則整個人都會崩潰。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傅昀深眼睫微顫，他按住女孩的手：“是啊，但抱抱你就好了，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嬴子衿抱住他，低聲：“我在呢。”
傅昀深吻了吻她：“今晚住酒店？還是聶家那邊？“
“今晚我住校。”
“……”
他忘了，明天他家小朋友要去軍訓玩。
**
十月九日，軍訓正式開始。
主要的訓練場地就在操場。
早上舉辦完典禮之後，各個院係開始列隊。
紀璃張望了一下，有些失望：“唉，嬴神，咱們這個教官沒有其他的好看。”
嬴子衿打著哈欠：“其他的也很平常。”
主要是，真美色見慣了。
紀璃點頭，表示認同：“那是不能和妹夫比。”
一聲口哨聲響起，很是刺耳。
學生們立刻站好了。
“我是壹字隊預備隊員魏子旭，也是負責你們十四天訓練的教官，軍訓其間，我不希望看到誰違反命令。”魏子旭的視線在學生中一一掃過，“現在開始點名。”
他在名單上看了一眼，直接挑中了一個名字，開口：“嬴子衿。”
紀璃納悶：“嬴神，你的名字沒在第一個也不在最後一個啊？”
這是什麼點名法？
嬴子衿抬眼，聲音淡涼：“到。”
“好。”魏子旭點了點頭，“你出來，站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