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請安小姐進來。”
夢清雪又是一愣。
她看見安妙妙安然無恙地走了進來,神色微變,柔柔地笑了笑:“妙妙,謝謝你那天在山上扶了我一把,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回不來了。”
“夢清雪,你再裝!”安妙妙現在對夢清雪沒有任何好感了,“以前你沒有暴露出來,是因為你什麼都有對吧?”
“我扶你,你把我推向毒蛇,想著毒蛇吃了我,就能夠給你爭取逃跑的時間是吧?你真是惡心!”
安妙妙緩了一口氣:“其他夢家子弟也都是被你拉出去做墊背了吧?你怎麼不自己去死?”
她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要不是嬴子衿出現,推了她一把,她也死在山上了。
夢雄冷冷:“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老祖宗,如果你因為一個外人就要定我的罪,那我也沒什麼可以說的。”夢清雪閉了閉眼,很疲倦,“我為夢家做的貢獻有多少,您不會不知道吧?”
“行。”夢雄又點了點頭,氣笑了,“外人的話不能信,自家人的話可以信了吧?”
又有兩個護衛進來,扶著一個青年。
青年就是當時被嬴子衿拽了一把,才沒有掉進陷阱的那個。
他也受了傷,虛弱開口:“老祖宗,我說的絕對沒有半點虛假,三哥四哥,還有另外幾個旁係的,都是被她推到地上的。”
夢清雪一向體弱,夢家人又多照看著她,也不會防著她。
結果就白白葬送了性命。
夢雄雖然已經聽過一遍了,但是再聽一次,怒氣還是止不住地上湧。
夢清雪的嘴唇顫了顫:“就因為嬴子衿救了你,你就替她說話?”
聽到這話,青年冷笑了一聲:“不,是我沒看清你,伏沉公子說的不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你表麵大度,內心齷齪,更讓人瞧不起!”
永遠都是生死見人心。
生死麵前見死不救還能理解,畢竟這種時候都會自私。
但是拉彆人去做墊背,未免太險惡了。
夢清雪深吸了一口氣:“是,我承認,是我推了他們,但你們不是一直說我的命最重要嗎?他們死,總比我死強吧?”
她心裡有愧疚,但是沒有負罪感。
從小她都是被寵著長大的,所以理所應當認為其他人都應該照顧她。
凡事也一定要以她為先。
“彆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害死了至少四十個人,裡麵還有你的親堂弟!大長老那麼照顧你,你也沒把他孫子當人看!”夢雄抬起手,雄照著夢清雪的臉上就扇了過去,怒不可遏,“現在,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成了邪醫?”
“這一次曆練,也是不是你早就和其他邪醫約好了,故意殘害古醫界的天才?!”
夢清雪驚愕:“我怎麼可能是邪醫?老祖宗,我母親就是因為邪醫而死的!”
“不是你說了算,請伏汐前輩、丹盟盟主還有安家老祖宗過來。”夢雄站起來,“公開審問,刑罰全上,我看你說不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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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家。
嬴子衿已經能夠下地了。
“師祖,你終於醒了。”伏沉小跑了過來,還是很愧疚,“都是我,要不是你要來回來找我,你肯定不會中毒。”
“你說的是什麼話?”嬴子衿抬眼,“不是你引開那隻老虎,那些人都要死,我不去找你,愧疚的是我,而我……”
她的手指顫了顫。
她還是沒有把所有人都救下來。
傅昀深眉微動:“不是你的錯,是邪醫。”
“是邪醫。”伏汐走過來,“夢家查到了夢家有四十多人因為夢清雪而死,現在叫我們過去,審問其他邪醫的下落。”
“邪醫統領是夢清雪?”伏沉恍然大悟,“那夢家豈不是一窩子邪醫?”
如果有夢清雪作為內應,邪醫動起手來確實輕鬆。
嬴子衿淡淡搖頭:“不是她,她還沒有那個本事。”
傅昀深拿起勺子,一邊給她喂粥,一邊緩緩開口:“能夠在你們曆練的山上放置陷井,引入巨型野獸,這位邪醫統領一定位高權重,還很會偽裝自己。”
他撩了撩眼皮,笑:“說不定你很熟悉,而且你還拜過人家。”
“好、好恐怖。”伏沉裹緊了衣服,“祖宗,彆說了,我已經被嚇死了。”
伏汐沒理伏沉:“師尊,你要去嗎?”
“去看看。”嬴子衿頷首,“她不是邪醫統領,但有可能確實是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