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淩管家猶豫了一下。
如果是之前的嬴子衿,這種事情是不應該把她牽扯進來的。
但現在她還是古醫界的第一天才,淩家都是高攀了。
“小少爺在司法堂和其他護衛切磋的時候,受了點傷。”淩管家還是開口,“不過家主和夫人已經請古醫來看了,沒什麼事的。”
“看你的樣子,不是受了點傷。”嬴子衿淡淡,“我去看看。”
“嬴小姐!”淩管家急了,抬手去攔。
但就這麼一瞬間,他隻感覺渾身被麻痹了一下,內勁竟然施展不出來了。
等他恢複行動力的時候,女孩已經從大廳進到裡屋裡麵去了。
淩家淩重樓這一派的仆人們,也都認識嬴子衿,自然不會攔她。
淩管家緊忙跟過去,都來不及想剛才是怎麼回事。
淩家和其他古武古醫世家不同,房屋裡的設計都趨於現代化,是簡約輕奢風,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
江燃的臥室裡。
淩重樓、江畫屏和淩眠兮都在。
還有一位古醫,正在
三個人坐在床邊,神情凝重。
床上,江燃躺在那裡,頭上被纏了好幾層紗布。
血已經止住了,但依舊能夠看見那猙怖的猩紅。
“家主,夫人,小少爺的傷勢我已經給他穩定住了。”古醫擦了一把汗,將金針取下來,“但他的頭部受到了太大的撞擊,能不能醒來,還是個未知數。”
江畫屏的聲音很輕,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未知數?”
“這要看他的求生意誌了。”古醫也是為難,“夫人,我醫術不精,慚愧。”
古醫隻有古武者的百分之一,厲害的古醫都被古武界的大家族占據了。
淩家這樣的中型家族,能有一批常駐古醫都算是不錯的了。
要是換了天醫門的古醫,輕輕鬆鬆就能救醒江燃。
江畫屏多麼堅強的一個人,明明不會古武,也敢於獨自一人會敵。
嬴子衿見過江畫屏那麼多次,她永遠都是笑吟吟的,哪怕是受傷。
可現在,她在哭。
嬴子衿走上前,又問:“怎麼回事?”
“我晚上去司法堂護衛隊那邊接他。”淩眠兮緩緩吐出一口氣,“和他交好的五級護衛都給我說,中午吃完飯後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司法堂包吃包住,也帶休假。
每個護衛每個禮拜可以休息一天。
明天剛好輪到江燃休息,她就去接他。
“我問了好幾個,終於問到了一個管事,說他在後山練武,然後我過去一看。”淩眠兮低聲,“他躺在地上,頭上的血都凝固了。”
“我不敢動他,怕牽扯到他的傷勢,隻能從家裡叫了兩個古醫過來,把他抬回去。”
隻是聽著,嬴子衿就知道江燃受的傷有多麼重。
她的手頓了頓,挽起袖子,坐下來:“江伯母,淩叔叔,我來給他看看。”
江畫屏這才驚覺房間裡多了一個人,猛地抬頭,驚愕:“子衿,你——”
而聽到這話,一旁的古醫一下子跳了起來:“嬴小姐?你就是嬴小姐?!”
他何德何能,能夠在這裡看見古醫界的第一天才?
嬴子衿用酒精把手消毒後:“針。”
古醫連忙把一盒新的金針和銀針遞了過去。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女孩一根金針接著一根地落下,想要判斷出是哪個穴位。
但到最後,女孩落針的速度太快,古醫看得眼花繚亂,都暈了。
可這針法,卻讓古醫想起了書籍上的記載。
他驚詫:“嬴小姐用的是鬼門十三針?”
鬼門十三針,天醫門的絕學。
“嗯。”嬴子衿淡淡,“好久沒用了,不太熟悉。”
她施針完畢後,又拿出了兩顆藥,讓淩重樓給江燃喂下。
三十分鐘後,嬴子衿將針取下。
沒過幾分鐘,江燃慢慢地睜開了眼。
重新見到光亮,他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江燃看看淩重樓,又看看嬴子衿,愣愣的:“我兩個爹?”
淩眠兮鬆了一口氣。
能搞笑了,說明腦子是正常的。
淩重樓聲音放緩,柔和低沉:“誰乾的?告訴爸爸。”
江燃終於緩過來了神。
但他閉著嘴,一言不發。
淩重樓耐著性子:“彆擔心其他的,快告訴爸爸。”
江燃還是不說。
嬴子衿也看著他:“說,誰乾的。”
江燃張了張嘴,垂下頭,有些不情願地開口:“喬家,喬東。”
“喬家?”淩重樓沒計較江燃這麼快就慫了,他擰眉,“是附屬樊家的那個喬家?”
樊家,是古武界的一個大家族。
雖然比不上林、謝、月三家,但排名也在前十了。
江燃悶悶點頭:“嗯,他八十歲了,我打不過他。”
江畫屏聽完,氣笑了:“八十歲啊,欺負我兒子連二十都沒有到,喬家還要臉嗎?”
一般年長的古武者,都不會插手小輩們之間的事情。
除過謝家,可謝家是真的沒人敢惹。
嬴子衿又問:“他為什麼打你?”
“就……就是周末的擂台賽。”江燃聲音很小,“和我對戰的護衛叫喬廷,是喬東的親侄子,喬東為了讓他侄子贏,想讓我退出擂台賽,我沒同意,他就說要打廢我。”
江畫屏氣得手指發抖:“他侄子,也有五六十了吧?”
江燃又點頭。
嬴子衿微微頷首,神色依舊平靜:“好,我知道了。”
淩眠兮緩緩站起來,手指握緊,目光冷戾:“喬東是吧?我去殺了他!”
她是被寵著長大的,江燃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