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說自己是它的朋友!
“非常棒!”加裡奧方形大臉上掛起了一個燦爛溫暖的笑,非常開心地分享起了自己的經曆:“因為你的召喚,我不用再保持休眠的狀態,在半夢半醒的恍惚之中觀察世界,我獲得了父神的賜福,可以無需沉睡自由活動……
我去看了拉克絲種的小花,它們開的很好,雖然我降落的時候不小心把花瓣給吹沒了……
我回到了瓦洛蘭北方的綠齒峰,那裡還流傳著正義巨像的故事……
我還去了禁魔石林,看到一個紫色皮膚背著大卷軸的光頭……
哦,還有德瑪西亞的小英雄,隻有她始終如一,一直拿著她的大錘子……”
加裡奧的口才並不算好,還有點話嘮,但所有人都能從它的話語中聽出不加掩飾的喜悅,每個人都被他的話語和溫暖笑容感染,忘記了遠處震天的轟鳴,情不自禁露出了一抹微笑。
隻是昂熱和上杉越這樣上了年紀品嘗過人生百味的老頭子,卻聽出了其中蘊藏的不似血之哀卻勝似血之哀的,令人窒息的孤獨。
一個擁有自我的靈魂被困在雕像之中長達數百年,不能行動不能與任何人交談,隻能看著滄海桑田不斷變幻,那是連想象一下都會感到窒息的孤獨與痛苦。
所以,這究竟是哪來的怪物,瓦洛蘭和綠齒峰是什麼地方,禁魔石林和德瑪西亞又在哪裡?
老人家想的多,所以知道的越多,疑惑也越多。
而小孩子則不會想太多,眼看著多功能手表上的倒計時即將歸零,路明非也沒有打斷加裡奧的述說,隻是靜靜聆聽著這個正義巨像的喜悅。
從實際來說,加裡奧的攻擊手段比較匱乏,起碼就表現來看不如沃利貝爾那麼強大,而且現在蛇歧八家畏之如虎的神已經被快被後者生生打死,倒也不需要它出手。
但路明非並不在意加裡奧的強度如何,也不是為了那偉岸身軀給予自己的強大安全感,他在乎的隻是對方將自己當成朋友,願意和自己分享快樂與生活。
此刻的加裡奧,在他眼中就像繪梨衣一樣,被困囹圄之中,隻能通過隻言片語了解到不完整的世界,會因為一些彆人唾手可得的東西而感到歡喜不已。
多功能手表的倒計時歸零,加裡奧的身軀逐漸變得虛幻,禁魔石像化為璀璨的光點逐漸逸散。
“朋友,是時候說再見了。”
“我沒去過太多地方,但我喜歡這裡。”巨像金色的雙翅化為光點消散,在其上奔跑的黑色身影重新跌落海中,又被一隻大手撈起放入須彌座中:
“我不知道為什麼父神選擇了我,但我充滿感激。”
一輪海浪襲來,打濕了巨像的麵頰,讓那光滑卻無法倒映任何影像的眼睛可以映照出少年少女的身影。
頭頂的金色冠冕消散大半,加裡奧望著那並肩而立的五個少年人,豎起大拇指說出了最後的話語:
“世界上最大的悲劇就是眼看悲劇發生,卻無能為力。
如果感到無助的話,就呼喚我吧,朋友。
正義的夥伴隨時響應你們的召喚。”
話落,金銀二色的光點隨風飄散,擎天的巨像回歸了原本的世界。
而遠方狂暴的巨熊也揮出了最後一擊,將山嶽般的巨型鸚鵡螺拆解成了幾個惡心焦黑的龐大肉塊。
汙濁的血液在海中彌漫,濃鬱的血腥味覆蓋了整片海域,沃利貝爾龐大的身軀也逐漸變得虛幻,好似已經到達了極限。
“夏狄——!!!”狂風驟起,白色巨熊將纏繞於身上的觸足撕下,在漫天雷霆之下仰天咆哮:
“我是神!我不會死!!我不會被遺忘!!!”
震天裂地的怒吼聲激起千層浪花,那龐然巨熊消失在雷光之中,而繪梨衣的腰上,也重新多了一隻表情囧囧的大頭熊玩偶,那毛絨的外表純白如雪,不見半點焦黑與濕潤。
路明非耳邊還回蕩著那穿雲裂石的怒吼,似乎在思索著那恍如風暴與雷霆化身的巨熊究竟遭遇了何等對待,才會發出那滿是不甘與憤怒與怨毒的嘶嚎。
在他身邊的紅發女孩兒低下頭,輕輕摘下腰間的大頭熊騎士舉到麵前,瑰紅色的眼眸中倒映著那可愛的輪廓,像是要找出方才那頂天立地的巨熊,質問它為何要對魔法師先生不敬。
但這大頭熊騎士已經變回了普通的玩偶,拉開背後的拉鏈也隻能看到鬆軟的合成填充棉。
眨了眨眸子,繪梨衣抬手捏住大頭熊騎士的耳朵揪了揪,像是在用這方法給它一個小小的教訓。
蘇茜見狀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終於察覺到頭頂多了個毛茸茸的東西,當即將之薅了下來,結果虎耳發卡被抓在手裡的時候,她身上的暗金色輕鎧也變成光子碎片消散,變回了原本的運動服。
剛從水裡被加裡奧撈起來的愷撒見狀立馬握緊了手中的海皇三叉戟,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遍體鱗傷的昂熱,生怕暴露身份被對方轉手賣給加圖索家族。
“這就算打完最終boss了?”芬格爾撓了撓頭,話語間有種蛇歧八家恐懼了這麼多年的神不過如此的輕蔑:“話說白王就這?一點都不抗揍啊!”
楚子航聞言看了眼他掛在胸口的攝影機,頭盔下的麵癱臉多出了一分思索,懷疑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關鍵線索。
“應該是吧。”路明非感覺現在的氣氛已經到位,和電視劇大結局主角戰勝邪惡大反派一樣,可以開香檳慶祝了。
“砰砰砰——哐啷!”
通往須彌座內部的大門傳來一連串的撞擊聲,變形扭曲的鐵門在堅持了數秒後被人暴力踹開,身材高大打扮的像是約翰·蘭博的夜叉收腿,恭敬退到一旁請少主先走。
旁邊還有風魔小太郎和宮本誌雄兩位家主,但源稚生此時可顧不得什麼長幼尊卑,眼中隻剩下那個穿著巫女服舉著玩具熊的紅發少女。
“繪梨衣!”
衣服破破爛爛,整個人好似從血水中撈出來一樣的源稚生腳步有些踉蹌,經過緊急包紮的左臂無力垂落在一側,但還是在櫻的攙扶下一邊喊著妹妹的名字一邊快步上前,完全無視了一旁同樣渾身浴血的老父親:
“繪梨衣,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身體會不會有哪裡不舒服?”
這個在力竭狀態下仍舊斬殺了數十頭屍守,戰鬥結束後已經需要讓人攙扶才能勉強行走的蛇歧八家少主,在見到妹妹的瞬間立馬支愣起來,恨不得圍著繪梨衣轉上幾圈確定她毫發無損。
繪梨衣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地回過頭,便看到了頭發淩亂打結遍體鱗傷的哥哥,還有那緊張不已仿佛找到遺失寶藏的關切眼神,女孩兒眼眸微微一動。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騰出一隻抓著小熊的手,食指指尖輕輕戳了戳一塊完好的、沒有傷口的肌膚,聲音糯糯的:
“哥哥,痛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