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某位黑金天鵝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將竊聽器信號隔絕的不是什麼保險櫃,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玻璃瓶。
其實在夏狄搬到路穀城隔壁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暗中監視路明非的人給盯上了,但因為搜集來的資料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他本人又是個家裡蹲,便沒有緊盯著不放。
然而昨天他與路明非接觸後的表現有些過於熱切,引起了監視者的警覺,於是今早在二人前往體育館的時候,就有人潛入夏狄的屋裡安裝了竊聽器。
客廳臥室乃至廁所都沒放過,這幫人壓根沒打算給夏某人留一點私人空間,偏偏安裝隱蔽的竊聽器還沒派上用場就被拆完了。
路明非見這臥室裡沒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倒是有許多是沒看過的漫畫書,準備明天一早再來拜訪。
這個時間點嬸嬸差不多也打完麻將回來了,他可不想拖到飯做好了再回去,畢竟不是誰都像鳴人那樣可以頂著全家人的白眼坦然自若的吃飯。
至於為什麼不把漫畫借回去看,先不說他剛認識第一天拉不下這個臉,光是那個喜歡搶東西的小胖子堂弟在,就足夠他打消這個念頭了。
他可沒忘記今兒下午,那小胖子還試圖利用他來和夏狄套近乎,一看就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客廳裡的夏大叔還在招呼他一起打遊戲,並且以人格擔保這次絕對簡單輕鬆易上手,卻被殘忍拒絕:
“叔叔,你也不想我回去晚了被嬸嬸罵吧?”
剛準備和路明非一起玩《雙人成行》的夏狄聞言有些失望,但還是沒有強求:“行吧,那你晚上要不要過來玩?”
“不了,我怕嬸嬸會讓堂弟跟過來。”路明非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引狼入室為好,否則大叔家裡的零食飲料都得被一掃而空。
道了聲再見,孤寡老夏目送借住在鄰居家的小孩離去,也沒了繼續玩遊戲的心思。
他轉身回到臥室,將桌子上的竊聽器揣進兜裡,接著換上鞋子準備出門。
臨走前他打了個響指,遊戲機和液晶電視瞬間變成了音箱和老式大頭電視機,看不出一點異常。
下樓梯的時候,迎麵碰上個身材微微發福,麵相有些刻薄的婦人,手裡拎著個菜籃得意地哼著小曲兒。
“哎喲,路太太你好啊,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夏狄與這婦人有過一麵之緣,就在他剛搬來的時候。
路明非嬸嬸本來正低頭數著樓梯,見有人與她打招呼便抬頭望去,見是個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頓時有些警惕地藏了藏裝著今日收獲的菜籃。
但看清男子那英俊的相貌後,也記起來這是前幾天搬來隔壁的鄰居,當時她還感慨這人長得比路穀城他哥還帥氣來著。
“哦,是小夏啊,我今天賺了點買肉的小錢,你這是又要出去?”
今天這年輕人帶著她侄子去外邊玩了一天,中午都沒回來吃飯,好在事先打過電話通知了,這才讓她沒有多做一份飯。
夏狄往後退回轉角平台,讓出位置:“是啊,有點事兒要處理一下。”
“啥事兒,不會是路明非跟你出去玩惹禍了吧?”嬸嬸有些緊張。
“沒有,明非很懂事也沒給我添麻煩,是我要去打印一些資料。”
“哦,那就好。”嬸嬸放下心來,麵上依舊帶著淡淡笑意:“那你先忙,我得回去做飯了。”
兩人擦肩而過,夏狄下了樓徑直朝著小區的角落走去。
來到無人問津的店鋪前,他一腳踹開虛掛在門上的鎖,拉開卷閘門走了進去。
光潔的地板上躺著兩個彪形大漢,留著寸頭的脖子上有青紫色的掐痕,腦門磕破了一大塊。國字臉鼻梁骨斷裂,迷彩褲上有斑駁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