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大床上沒有人,浴室的燈卻亮著,隱隱還能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腥臭味兒。
心腹當即臉色大變,衝到浴室前推開門。
隻見正中心的浴缸裡,自家主子泡在腥臭難聞的汙血中,早已失去了生機。
而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機,則有一條未讀短信。
那是一條銀行轉賬通知,他中午剛賠出去的錢被退了回來。
正如夏狄所言,需要用錢的是陳三才對。
……
“你不覺得惡心嗎?”
陳家莊園,一個穿著正裝的男人端坐在餐桌前,雙手握著刀叉嫻熟地分割三成熟的安格斯牛排。
他的氣度優雅,如同王親貴胄之家的公子哥,風度翩翩這個詞仿佛為他量身定製。
明明隻是吃個午飯,也有種莫名的儀式感。
而在他對麵,則坐著個有點老氣橫秋的青年,此時正將一碟烤豬腦花倒進飯裡,用筷子攪拌均勻,看上去黏糊糊的十分反胃,以至於優雅男人都忍不住壞了自己的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然而這青年卻半點不在意,夾起一大塊烤豬腰子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又扒了口腦花飯,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呀,就是喜歡整點洋貨裝高雅,我這看著磕磣起碼煮熟了,你這血絲糊拉的也不怕有寄生蟲。
而且下水這玩意兒老好吃了,不信你嘗嘗。”
說著,他還將麵前的九轉肥腸和烤豬腰子往前推了推,想要跟男人分享自己的美食。
然而對麵的男人卻半點不買賬,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繼續吃著自己的厚切牛排。
“切,裝模作樣。”青年撇撇嘴。
就在兩人相看兩厭的時候,有個黑衣保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電話一臉凝重:
“二少四少,三少出事了。”
“什麼事能比我二哥吃飯更重要,那個缺心眼兒沒死就先放著。”青年不滿地瞪了保鏢一眼,示意他趕緊滾蛋彆打擾了他們兄弟增進感情。
保鏢被這兄友弟恭的一幕給整不會了,愣了一下才結結巴巴地說道:
“啊這……可他真死了。”
“還有這種好事兒?”吃豬腰子的陳家四少聞言,頓時站直了身子。
老三一死不僅跟他爭奪父愛的人又少了一個,順位繼承權也史無前例地擠進了前三位,甚至眼饞已久的那幾樣產業也能撈到手,這是什麼爽文劇情啊。
比他更成熟穩重的二少則是看向保鏢,問出了關鍵問題:“他怎麼死的?”
“初步判斷是內臟破裂而死,但是體表並無明顯傷痕,好像被人透過皮肉直接絞碎了他的內臟。”保鏢聲音有些凝重,這可不是正常死法,能做到這一點的不是混血種就是龍類。
嗯,某個難以啟齒又不易察覺的傷口沒有廣而告之。
“有意思。”陳家二少也被這新奇的死法勾起了興趣,“走,帶我去現場看看。”
陳四斜眼看他:“剛才還說我吃豬下水惡心,現在巴巴的趕過去看屍體就不惡心了?”
他和老三的關係不是很好,那癟犢子小時候總欺負他,每次格鬥訓練都仗著年紀相仿強行和他組隊,下手也沒個輕重,打起來老疼了。
所以他其實巴不得老三早點死,沒笑出聲來已經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了。
“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到時父親知道了說不定會怪罪下來。”陳二臉上同樣沒什麼悲傷,好像死的是個無關緊要之人。
“嘖,真麻煩,死了也不讓人安生。”
保鏢看著兩兄弟聊著天並肩離開,不由扶了扶自己的墨鏡。
雖然知道宗家的人腦子都有點問題,兄弟姐妹都跟後媽生的一樣,但沒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竟然差到這種地步。
“這究竟是什麼魔鬼家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