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如此強勢的態度讓三樓餐廳陷入寂靜,徐岩岩和徐淼淼兩兄弟看著路某人那帶著三分涼薄三分譏諷三分嘲弄以及一分“你踏馬在教我做人?”的眼神,都是心裡一緊,暗道這衰仔怎麼一個暑假沒見脾氣變得如此暴躁,眼珠子瞪的跟塞了倆獅子似的。
其實徐家兄弟也不真覺得路明非會傻到還沒開飯就偷人家的餐具,隻是當時大家都在盯著他,不借題發揮一下都對不起這天賜良機,他們可還準備靠路明非笑話充實一下自己枯燥乏味的初中生活呢。
而且他倆剛剛可是透過窗戶玻璃,親眼看見路明非將東西塞進兜裡的,完全可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手持真理之劍對他發起抨擊。
然而此時路明非兜裡空空如也,三人裡唯一背著包的楚子航還將背包放在了桌上,這就顯得他們的指責有點無理取鬨,像是衝進少林寺痛罵方丈剛才理完發沒給錢,要是拿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估計會被塗滿金漆的十八銅人來上一套少林正骨拳,帶專業器械的那種。
感受著周圍人轉移到自己身上的視線,徐岩岩感覺有點下不來台,但還是梗著脖子道:“你肯定是把東西藏起來了。”
路明非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我吃飯前給餐具消一下毒而已,藏起來乾嗎,等著你喊我去你家吃席啊?”
說著,他從桌子底下摸出一包消毒紙巾,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餐具從反光的玻璃桌底一一取出擺在桌上,看的眾人紛紛壓低視線,想看看那餐桌下是不是有抽屜可以裝東西。
然而餐廳的桌子都是同類型的玻璃桌,底下就一放腳的平台,根本沒有能藏東西的地方。
“看在大家都是一個班的份上,雖然你們迫不及待往我身上潑臟水,但我還是好心提醒一句,以後上學彆光帶眼睛不帶腦子,省的你家人中午煮火鍋不小心給燙了。”路明非輕哼一聲重新坐下,慢條斯理地拆開消毒紙巾開始擦拭三人的餐具,留下徐家兄弟麵紅耳赤的不知該怎麼反駁。
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化身吃瓜黨,安安靜靜地欣賞這一出好戲,作為過來人他們自然不相信楚子航身邊的人會乾出偷竊之事,但能看出來那個陽光帥氣的學弟明顯是被小團體針對了,估計之前有什麼過節。
周圍帶著孩子吃飯的家長見這一幕,也是暗自感慨這小孩兒好強的攻擊性,罵人都不帶臟字素質極高。不僅撇清了偷盜的嫌疑,還反唇相譏給對方扣上了見不得同學好喜歡搞窩裡鬥的帽子,一套組合拳下來把兩個小胖子打的不知道該怎麼還嘴,就連同桌的幾個男生也是一臉無能狂怒的憋屈。
不過相較於小孩子的爭鬨,他們更好奇的是路明非究竟把東西放哪了,該不會是在變魔術吧?
而路明非其實一開始也確實想過要不要說自己是在給師兄表演魔術,但考慮到這樣以後萬一班裡有人丟了什麼東西,那幫家夥肯定和小學那樣第一時間懷疑自己,說不得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於是他便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反正他剛才已經測試出四次元口袋術並非固定在褲兜裡,而是附著在手上的神奇技能,隻要避開了他人的視線就可以將裡邊的東西取出來,所以絲毫不擔心會露餡。
而且就算彆人看出了什麼端倪,又怎樣?
有本事抓他去解剖啊,你看夏大叔和麵癱師兄乾不乾你就完事兒了!
無聊的鬨劇落幕,路明非也沒了繼續試驗四次元口袋深淺的心情,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夏師傅說著淑芬的壞話,然後和師兄一起打探老夏頭以前在仕蘭中學有過什麼風雲事跡。
小路同學知道夏師傅隱藏著許多秘密,雖然不主動告知,但也不介意他們去查,甚至還很鼓勵他們去探究真相,儼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此舉堅定了師兄弟尋根究底摸清夏大叔老底的決心,開玩笑說等以後夏師傅年老色衰爆不出金幣了,他們還能去挖點棺材本。
另一邊的趙孟華臉色就有些難看了,路明非剛才那話可沒有指名道姓,相當於是把他們這一桌都給罵進去了,他屬於是受了無妄之災。
三樓可還有幾個同班的同學在進餐,瞧見這一幕肯定會記在心裡,等回去以後當作談資跟人分享,要是讓班主任聽見,那他趙大公子豈不是才特麼當上代理班長的職位,就要因為縱容豬隊友汙蔑同班同學而被擼下去了嗎?
看了眼現在才反應過來被人罵做豬腦子的徐家兄弟,騷包少年覺得自己或許得提高一下收小弟的篩選標準了。
……
直線距離將近1600公裡的京城,五環的某間公寓內,剛辦完入學手續的蔣紫瑜回到家,看著和媽媽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夏末,柔美的臉蛋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之前為了不留餘地全身心賺錢救母,蔣紫瑜沒有選擇辦理休學而是直接退學,此時想要重拾學業隻能再參加一次高考,好在她的母校給力,直接給了她一個複讀生的名額,還遇到了一個好心又有趣的學弟。
本來她是準備繼續打工賺錢養家還債的,之前找親戚朋友借了那麼多錢得儘快還上,但無奈沙福林大人給的太多了,給流落民間的小王爺當保姆一個月的工資比她之前的工作半年薪水還多,她乾脆辭職全身心當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