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爾學院的寢室彆的不說,起碼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畢竟大家都是五感敏銳的混血種,要是趴在牆上附耳傾聽就能發現隔壁在擊劍,豈不是毫無隱私可言。
而且就算不為學生的隱私著想,也得防止裝備部的爆炸狂們向學生兜售聲控隔音棉炸彈,否則寢室就該從炮火連天變成炮火連天。
“哎,老大,你這是去哪啊?”剛乾完飯準備回寢室趕稿的新聞部四大金剛撞見了氣色紅潤的芬格爾,不由停下腳步打了聲招呼。
他們很奇怪,明明早上見麵的時候芬格爾還是一臉勞累過度的腎虛,怎麼中午就變得精神奕奕,難不成偷偷打龍血了?
“出去轉轉。”芬格爾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腳步不停與四大金剛擦身而過。
看著遠去的偉岸背影,兩個金毛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羅素,你怎麼看?”
“不對勁,我懷疑這是個假的部長!”
昨天還恨不得將他們吊起來抽一頓,現在竟然笑臉以對,不是有古怪就是磕嗨了!
考慮到部長的為人,後者可能性幾乎為零。
“傑哥,怎麼說,要不跟上去看看?”留著絡腮胡的俄羅斯壯漢胖虎看向身旁的靚仔,一副唯他馬首是瞻的樣子。
黑發青年沉思片刻,搖了搖頭:“算了,打不過。”
雖然他們幾個喜歡裝B,對外宣稱血統評級無限接近於A,擁有的言靈序列號也不低,但卡塞爾學院被副校長的言靈·戒律給覆蓋,根本無法施展言靈,光憑肉體力量根本不是部長的對手。
哪怕是看上去最能打的胖虎,在芬格爾麵前也就是個弟弟;而羅素和杜克比較偏向於靠腦子吃飯,一般不動手;阿傑倒是有家傳武學傍身,可神功未成暫時隻能當個打不壞的沙包。
“聽說部長之前去了趟你老家,該不會是去找傳說中的老中醫求取靈丹妙藥了吧?”金毛羅素大膽猜測,動作隱晦地扶了扶自己的腰。
“Funny made pee,聽哥一句勸,是藥三分毒,放過阿偉吧,多喝枸杞泡水。”傑哥語重心長地說著,轉身進了宿舍樓。
“等下,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是阿偉?!”
……
卡塞爾學院教堂的鐘樓處,有一個頗為寬敞的房間,裡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大都是些需要打馬賽克的雜誌和空蕩蕩的酒瓶。
而在房間正中的沙發上則躺著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他穿著一身花格子襯衫,頭戴一頂卷沿牛仔帽,臉上酡紅一片癱在那不省人事,一看就知道是剛酗完酒。
“芬格爾,你……嗝兒白癡,……對你……怎麼能對不起……呢。”卡塞爾學院的守護者,被學生尊稱為守夜人的當代尼古拉斯·弗拉梅爾,此刻正醉的跟坨爛泥一樣,也不知是夢見了什麼在痛罵芬格爾。
“你以為……嗯?!”
突然,睡夢中的他眉頭一皺,好似察覺到了什麼危險在靠近,猛然睜開了雙眼。
醉眼朦朧的從兜裡摸出一個銀質酒壺,擰開蓋子輕輕抿了一口,守夜人眼神恢複了清明,朝著自己那純屬擺件的辦公桌上看去。
在堆滿雜書與草稿的桌子後方,坐著個身穿卡塞爾學院校服的熟悉身影,對方一頭銀灰色長發,相貌英俊的快趕得上年輕時的自己,此刻正拿著一本煉金手劄默默翻閱,察覺到自己醒來後抬起頭來,笑著打了個招呼:
“喲,你終於醒了。”
守夜人看著那張在夢裡被他指著鼻子罵的臉,瞬間剩餘的酒勁也全部順著冷汗排出了體外。
他和芬格爾也算是十分熟悉了,當初那臭小子追Eva時還特意做了個守夜人論壇來討他歡心,自己對那臭小子可謂是知根知底。
但認識這麼久以來那小子可從沒露出過這般溫暖和煦的笑容,而且從他眼中投來的也不是晚輩看待長輩應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