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向來喜歡安靜人少地方的女兒竟然主動去湊熱鬨,陳家夫婦也是感到一陣驚奇,與老陳夫婦對視一眼便跟了過去。
走到近前,老陳因為生的高大,一眼就瞅見了那半個月沒見的靚仔,瞧見他不務正業就想要上前說道兩句,但腳步才剛抬起又放下,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去說教。
小陳倒是沒注意到他的踟躕,有些驚訝道:“誒,那不是夏狄嗎?”
陳雯雯聽見來自老爸的肯定,小腦袋有點犯迷糊,難不成夏狄還有個雙胞胎兄弟?
不然如何解釋他當時下午出現在圖書館,晚上就跑去京城參加慶典晚會了。
但怎麼就隻有夏狄和清冷男生,那個讓她下不來台的家夥在哪?
掃視一圈,她最終將視線放在了那個握著麥克風架子衝觀眾揮手打招呼的男生,眼中有些不敢置信:難不成是這個?
因為路明非給她留下的印象不怎麼好,所以她下意識地在心裡稍微醜化了對方,覺得他就是個瘦猴兒一樣的小男生,身高還沒自己高的那種。
可現在看那男生比自己粗了起碼兩圈的胳膊,陳雯雯有些不敢確定了。
恰好這時路明非換了個方向,麵向她這邊的人群。
瞧見對方的廬山真麵目,陳雯雯下意識鬆了一口氣:“呼~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是那家夥。”
她還記得當時那個埋頭寫作業的男生頭發都快戳到眼珠子了,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和眼前這個俊朗的半長發少年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誰?”湊在女兒身邊的陳媽媽聞言問了句,“雯雯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陳雯雯搖頭,圖書館裡唯一說過話的那個男生不在,還真不好說自己認識。
而不遠處的路明非正用自己不算特彆標準的粵語唱著歌,就看見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笑盈盈地走上前,在吉他盒裡放了幾張大紅鈔,還衝他擠了擠眼睛。
小路同學一驚,聲音差點跑調,險些喊出一句:“阿姨,使不得!”
這可是師兄的親娘,屬於樂隊成員家屬,就算是真的演唱會也可以免費入場觀看演出,怎麼能收費呢。
蘇小妍笑眯眯地打量著身材和麵貌都發生了不小變化的路明非,感慨夏狄寫故事有一手,培養小朋友也有一手。
之前明非來家裡做客的時候,她還能清楚感覺到對方的不自信,老是不敢正眼看人,結果這才過了半個月就能昂首挺胸,坦然應對上百號人的注視,甚至眼神裡還有點小享受,隻能說進步神速。
她家子航變化也挺大,這一個月來身高長了體重增了飯量大了,臉上的笑容也不像以前那麼罕見了,她每個星期都能看見一次,而且不是她揪著兒子的臉強迫他笑,是發自內心的笑!
閨蜜團的姐妹來喝酒,都說子航比以前開朗了許多。
當然,她們最八卦的還是那張楚子航和夏彌的合影,一直攛掇著蘇小妍把小姑娘拐回來當兒媳婦。
可惜楚子航對夏彌的信息一直守口如瓶,一問三不知,翻來覆去就是釣魚認識的朋友。
此時有了蘇小妍的帶動,其他攥著鈔票蠢蠢欲動的觀眾也開始將小錢錢丟進了吉他盒,雖然沒有蘇富婆那麼闊綽,但肯慷慨解囊便值得感謝。
搖著沙槌的夏彌見蘇小妍這麼上道,心裡也是頗為滿意。
她剛才沒注意到這女性人類和楚子航手挽著手,隻以為又是一個被她美貌俘虜的人,便送給對方一個含蓄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再附贈一個殺傷力爆表的wink~
蘇小妍及其身後的一眾圍觀群眾紛紛感覺自己的心口中了一箭,心裡直呼阿偉死了。
旁邊的夏狄看著有些無語,用肩膀撞了下芬格爾,用眼神示意道:“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兒不能輸給一個小丫頭片子,淑芬趕緊上點才藝!”
芬格爾回以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我是技術人員,哪有什麼才藝?”
夏狄恨鐵不成章地瞪著眼:“都說可愛在性感麵前不值一提,而男人騷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兒,你稍微賣弄點風騷不是輕輕鬆鬆碾壓小姑娘賣萌?”
“放屁,我是正人君子!”芬格爾後退一步,堅決不肯為了幾個小錢錢出賣自己的節操。
兩人身後,楚子航麵無表情地彈著琴,對眼前發生的逼良為娼視而不見,這已經是每回演出的保留節目,他見怪不怪了。
因為是芬格爾的謝幕演出,這次的演出時間比以往多了半個鐘,差不多到六點人流量最大的時候才散場。
四大龍人最後以一曲大家耳熟能詳的《挪威的森林》宣布演出結束,接著收拾好東西便全員化身乾飯人,直奔私房菜館而去。
蘇小妍也參與其中,她今天站在旁邊聽了一下午的歌,腳都有點酸了。
昔日市舞蹈團的台柱子,在成為富太太後已經許久未曾打磨基本功了,體力不如當年,所幸她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否則腳肯定腫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