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是怎麼知道這消息的?”將作業碼放整齊放在桌子右上角,路明非轉過頭專心和劉裕寧說悄悄話。
按理說以了老夏頭的性子,這種高層博弈應該不會鬨得連劉裕寧一個小孩子都知道的地步才對。
“嗨,我們家人脈稍微有一點點廣。”小劉同學食指和大拇指彎成一個圈,手指之間僅有方寸之差。
雖然他家是開影像店,但同時也是開電影院、賣家電的,經常有豪門大戶找他們訂購各種進口電器,客源很足人脈很廣。
“除了你父皇,還有你那個師兄家裡也購入了仕蘭中學的股份,但不知怎的沒有掛在鹿氏集團名下,而是掛在他媽媽名下。”
“啊?”路明非聞言一愣,不知為何腦海中竟閃過……
Stop!不能想,再聯想下去就不禮貌了!
師兄和夏大叔不是那樣的人,此事定有蹊蹺。
“諸葛兄煩請細說!”
劉裕寧兩手一攤:“這有啥可說的,楚子航年齡不夠,就掛到他老媽名下了唄。”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師兄也有不臣之心,真是嚇死我了。”小路同學撫著胸口,為自己的剛才的胡思亂想感到愧疚。
哎,師兄變了,以前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有什麼事情都第一時間與對方分享,結果現在師兄已經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路明非打了一個寒噤,他知道,他和師兄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由謊言構成的厚障壁了。
而那個厚障壁的締造者,名叫夏狄。
“老夏頭,肆意挑撥離間我們兄弟的感情,你可真是個夏商周桀紂幽啊!”
……
京城,赫赫有名的陳家莊園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在陳家家主死亡後,陳家莊園再無生人活動的跡象,各方勢力都在第一時間得知了這個消息,但敢於冒險前去探查的卻隻有龍組,而且是龍組組長葉凡親自帶隊進入莊園內搜查。
其他混血世家的勢力雖強,但不敢和官方作對,至於執行部華夏分部的那群人,自從葉凡找他們的部長李消悗吃了一頓早茶後,他們便自覺將安插在龍組中的眼線收回,表示以後大家情報共享,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一定鼎力相助。
這話幾分真幾分假大家心知肚明,但起碼明麵上龍組才是國內最大最權威,且擁有正規執法權的官方混血種機構,其他勢力都往後稍稍,否則一不小心暴露了什麼秘密被覆蓋打擊就怨不得人了。
隻是葉凡畢竟才剛接觸混血種社會沒多久,先是在進入陳家主宅後被那猙獰恐怖的屍體給嚇了一跳,驚駭之下差點沒忍住當場吐出來。
好在他手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部隊精銳,不至於被這破爛不堪縫縫補補的屍塊結合體給惡心吐,反而還有個法醫出身的家夥興致勃勃地分析對方在死前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痛苦,並嚴重懷疑對方是活生生被痛死的,而非死於傷勢過重。
因為話題太過重口,葉凡沒有參與,他帶人走進書房,乘坐電梯抵達了地下五十米深的實驗室。
沿途滿目屍體,但他們的死狀很是安詳,隻是腦袋旋轉了三百六十度脖子扭成了麻花,也算是留了個全屍。
而就在葉凡盯著實驗室內,與主宅大廳幾乎一模一樣的屍體麵露疑惑之際,其餘分散搜尋的成員有了新的發現。
在距離實驗室約莫二十米的地方,有個標記為實驗素材的房間,經過暴力開鎖後露出了裡邊宛如煉獄般的鏡像。
這存放素材的房間立著數十個生物培養艙,裡邊裝有淡綠色的未知液體,其中則漂浮著被肢解到殘破不堪的屍骸,有的胸腔大開內臟全部被摘除,有的隻剩一個腦袋顱骨還被鋸開了一半露出慘白色的大腦,還有的甚至被骨血肉被儘數拆分,隻餘一整套神經係統。
不僅如此,實驗室邊上還放著數台巨大的冰櫃,裡邊儲存著無數被解剖下來的身體器官組織,還被人細心的分門彆類放好,貼上了對應的標簽。
看著那一個個陌生的名字與正值青春的年齡,還有備注中解剖時的生命狀態,在場眾人都是恨不得將這實驗室的主人給生撕活剮了。
而在角落位置,則是擺放著胡亂堆積的殘肢碎塊,就連那個心大的法醫在見到這一幕也再無法保持平常心。
“呼~”葉凡輕輕吐出一口煙,坐在椅子上看著南方傳回的消息,眼中浮現一抹笑意:
“沒想到你整出這麼大幺蛾子,就是為了去當仕蘭中學的校董。”
這樣也好,有什麼東西能牽絆住他,免得這家夥跟個移動天災似的到處晃悠,牽動各位高層的心。
“叩叩~”
敲門聲響起,門外之人得到允許後推門而入。
這是一個麵貌與葉凡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血統算的上優秀,覺醒的言靈也非常適合龍組的工作展開,是龍組破例招收進來的人才。
此時他懷裡抱著一個嬰兒,俊朗的麵容帶著點無奈的笑:“二叔,目標帶回來了。”
“辛苦你了,小勝。”葉凡拍拍侄子的肩膀,“等人手充沛,忙完這陣子你就可以回學校上課了。”
“小事兒,能幫上忙就好。”葉勝搖搖頭,將嬰兒遞給葉凡:“叔,這孩子是什麼人啊,我看陳家那些人逃跑都不忘帶著他,難不成是陳家家主的孩子?”
“倒也沒錯,這確實是那人的孩子,隻是命苦了些。”葉凡接過繈褓中的嬰兒,姿勢嫻熟的將其摟在懷裡:
“他在陳家人眼裡隻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工具,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始終保持這副年幼的姿態,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
“那他叫啥?”
“鑰匙。”
“真難聽。”葉勝皺了皺眉,“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安排他,總不能也拿他當工具人使吧?”
少年心懷正義,看不得繈褓中的孩子淪為工具。
“之後組織會收養他。”葉凡輕輕撫摸著鑰匙嬌嫩的臉蛋,他睡得香甜無比,粉嫩的手指還塞進嘴裡吮吸著。
“那給他取個名字唄,叫陳漢生咋樣?”
“聽著就像個渣男。”葉凡搖了搖頭,對侄子的取名能力感到遺憾:“還是跟我姓吧。”
他湊到嬰兒麵前,笑容慈祥:
“從今天起,你崎嶇的命運將被重新修正,身體的殘缺也將被修補完全,
以後你就叫——葉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