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
意大利,加圖索家族的半山城堡中,一個相貌英俊如同希臘雕塑般的少年坐在單人沙發上,雙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如黃金般耀眼的頭發披散在身後,白色襯衣紐扣半解,隱約能窺見那壯碩的胸肌。
少年海藍色的眸子泛著淡淡的冷意,視線不帶一絲感情,腦袋微微後仰如同帝皇在俯視著他的臣民:“為什麼?”
“愷撒,現在不是你鬨脾氣的時候。”在少年對麵,加圖索家族的代理家主弗羅斯特拄著權杖,臉色有些陰沉。
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盯著眼前被加圖索家族寄予厚望的少年,弗羅斯特語氣極為認真嚴肅:
“我知道你喜歡刺激喜歡極限運動喜歡挑動所有關心你的人的神經,但這次和以往不一樣,我們在華夏的合作夥伴已經因為各種意外死傷殆儘,家族派去華夏援助的精銳也生死不明疑似全軍覆沒,而你竟然還想要在這個特殊時期去華夏旅遊,是我平時太溫柔了還是你叛逆期了?!”
說完一長串的話,這位掌控著加圖索家族的中年人坐在真皮沙發上捏了捏眉心,顯然最近這一個月他被各種各樣的事情困擾著,心情從來沒有好過,臉上的皺紋和頭上的白發都變多了。
沒辦法,加圖索家族最重要的兩個合作夥伴先後出事,尤其牽扯最深的陳家還被人連根拔起,主要成員無一幸免,導致他們的多項合作徹底終止,損失數以億計,派去援助的家族精銳也全部搭了進去。
饒是以加圖索這種多財多億的豪奢家族,也感到一陣肉痛。
弗羅斯特本來就為了家族的事情操碎了心,如今聽見加圖索的未來家主主動提出要去華夏送死,沒有當場高血壓昏厥已經算是他修身養性的功夫到家了。
名為愷撒的金發少年嘴角微翹,身子稍稍傾斜,左手半握拳抵在了下顎處,表情帶著點肉眼可見的嘲諷,眼神卻像是藏著一頭露出獠牙憤怒咆哮的雄獅:
“嗬,我隻是想去看看,你們給我準備的未婚妻到底是失蹤了,還是真的死了。”
努力壓抑著怒火的弗羅斯特聞言眼神一凜,霍然轉頭看向服侍在側的秘書,正要下令徹查是誰將這重要機密泄露的時候,卻聽對麵的愷撒悠悠開口道:
“怎麼,這次你又準備打著為我好的名頭去殺死誰?需要我將他的名字告訴你嗎?”
此言一出,弗羅斯特憋在嗓子眼的話被堵了回去,他重新將視線放回在愷撒身上,仔細端詳著這位已經逐漸展露出帝王之氣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黯然。
沒有與少年爭論家族是否真的為了他好,弗羅斯特隻是拄著權杖站起身,貼身的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無比:
“愷撒,我希望你能明白,家族從來不是製約你自由翱翔的繩索,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滿足你的願望,但有時候你的選擇不一定正確,所以才需要我們加以引導。”
“這些大道理的話我已經聽得太多了,就沒有新鮮的詞兒了嗎?”金發少年歪著腦袋麵露不屑,從小到大這群老古董就試圖給他洗腦,想讓他知道加圖索家族為了他付出了多少代價,卻從來不在意他失去了什麼。
“……”弗羅斯特凝視著少年那滿是成見的臉,沉默數秒後歎氣道:“你的道奇戰斧就在車庫,開車的時候注意安全。”
“用不著你提醒。”少年聞言眼前一亮,但麵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等這位代替人渣父親執掌加圖索家族的叔叔離開後,才緩緩起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自從加圖索家族派往華夏的成員接連傳來噩耗後,這位代理家主便強製暫停了愷撒一切具有危險性的娛樂活動,無論是和他的獵隼安東尼一起在環山公路上展開速度與激情的較量,還是拿著衝浪板在層層浪濤上乘風破浪,都被嚴令禁止。
甚至弗羅斯特知道他不會乖乖聽話,還派人趁他睡覺的時候挪走了他車庫裡的所有摩托,為了讓他能乖乖呆在城堡中不亂跑,還給他帶了一些有損加圖索家族形象的電子遊戲和漫畫。
雖然愷撒並不抗拒這些,甚至覺得還蠻有意思,但他從小被當作加圖索未來的皇帝培養,怎麼可能會滿足於這點小小的消遣。
就像沒有人能阻止尤利烏斯·愷撒征服的步伐,也沒有人能阻擋愷撒·加圖索向往自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