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提出下車查看,詢問是否有人需要幫助,畢竟車裡車外都沒人,這就像是搶劫銀行的劫匪在駕車逃跑途中翻車,無奈隻能棄車逃跑。
但前方一條巷子裡停著輛豐田,看著也有點損傷,蘇西覺得大概率是兩車相撞,然後車主們決定在警察來之前先進行一場私人談判,用拳頭交流的那種。
“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轎車駛入新宿區,男人突然想起來自己做了好人好事還沒留下姓名,生怕少女和她的家人找不到報答對象趕緊說道:
“我叫夏洛克,是一款致命遊戲的設計師,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致命遊戲?
看樣子這位夏洛克先生是在國外呆的太久了,普通話都有口音了。
蘇茜心裡暗自琢磨,嘴上不忘回答:“我叫蘇茜,是一個初中二年級的學生。”
這話說出口就像是打開了夏洛克的話匣子,他像個唐老鴨一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哦哦,那你成績怎麼樣啊?有沒有因為練武導致學習進度跟不上啊?家長反對女孩子學武術發展興趣愛好嗎?未來想不想走特長生的路子升去重點大學啊?學校不支持的話有沒有想過換一間學校啊?
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考慮我老家的一個私立中學,聽說最近新來了一位校董正在大力整頓校風校紀,不僅德智體美勞全部都要抓,還非常鼓勵學生發展自己的興趣愛好和特長,據說還打算開個電競專業。”
“額,暫時沒有這個想法。”蘇茜被對方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的有些迷茫,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插話的機會趕緊婉拒了對方的好意:
“我成績還好,學校老師也很關照我,而且我爸媽也都在本地上班……”
“這樣啊。”夏洛克先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眼中有精芒閃爍似乎在打什麼鬼主意。
而在距離本田側翻地僅有一牆之隔的老舊住宅內,寸頭男和他的三個小弟鼻青臉腫的跪坐在院子的草地上,胳膊像是脫臼一般垂落在身體兩側。
他們麵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壯漢,與蘇茜有幾分相似的臉上好像掛有無儘寒霜,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跪坐在麵前的社會渣滓。
這男人自然是蘇曉,在殺穿了土肥圓慎二的夜總會並得到老婆女兒的下落後,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往狂派夜總會,想要儘早救出家人。
結果剛才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發現對麵的本田車上有3個與女兒留下的信息裡外貌特征極為相似的人。
寸頭、黃毛和綠毛,都是一身黑衣,而且寸頭男的脖子上有紋身,蘇爸爸恐怖的視力能讓他透過二十多米的距離看清那家夥脖子上的猙獰刺青。
擔心對方將老婆女兒轉移到其他地方,他並沒有立即前往狂派夜總會,而是選擇跟了上來,接著在住宅區的一處事故多發地段找準時機油門踩死,在本田經過的瞬間來了個標準的美式截停。
還好他角度找的不錯,4個黑幫成員翻車後都還活蹦亂跳的,滿頭是血都能自己從車裡爬出來,不用他多費工夫。
隨後的事情也不必多說,一人一下全部乾趴,隨後找了間無人的住宅開始嚴刑拷問。
寸頭男和他的小弟相較於土肥圓慎二,還算有那麼一點點的骨氣,但不多,被卸下兩根胳膊後便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一切。
還是那句話,彆太看得起黑幫的節操,像這種靠風俗業發家的更是早就把節操和貞操一起扔進下水道。
蘇爸爸從三個慫貨口中得知老婆女兒並未被轉移且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也是稍稍鬆了口氣,考慮到這裡是彆人的家,就沒有讓他們欣賞一下後腦勺才能看到的風景,隻是揮手將他們打暈過去,塞進了豐田的後備箱。
四個大老爺們自然擠不下,所以蘇爸爸非常體貼地幫他們放鬆了一下身體,卸掉了一些沒必要的關節,硬生生把他們盤成了球塞進去。
保險杠報廢車頭損傷嚴重的豐田在澀穀街頭馳騁,而在他們走後不久本田發生劇烈爆炸,四個輪子都被炸上了天,引得一群家庭主婦出來圍觀。
狂派夜總會此時正在搞地毯式搜查,這群隸屬於犬山造楔的黑幫成員就差跟獵犬一樣根據氣味來搜尋蘇茜母女的蹤跡了。
躲在二樓某間辦公室桌底下的蘇媽媽雙手緊握,在心裡祈禱女兒一定要逃出去跟老公彙合報警的同時,也不忘給替她斷後的臥底先生念誦經文替他祈福。
就剛才那般危險的情況,她不認為手腳都被鎖死的臥底先生還有逃生的可能,所以直接一步到位默念起了往生咒,也借此緩解一下內心的緊張。
外邊喧鬨的搜查聲越來越近,蘇媽媽感覺他們可能馬上就要找到這裡了,感慨一聲麻醉彈的威力就是不如實彈,隨後停止念誦往生咒縮在桌子底下屏息凝神,防止自己發出動靜引起外邊注意。
“裹闊娃boss諾西斯鴨,帶勁期(這裡是老大的辦公室,進去看看)!”
怕什麼來什麼,門外很快響起嘰裡咕嚕的說話聲,蘇媽媽用手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因為忍受不住恐懼喊出聲提前暴露。
“嘎吱”一聲,辦公室門被推開,兩道皮鞋踩踏地麵的腳步聲響起,“踏踏踏”的像是踩在了她緊繃的心弦上。
“Oi~多果大(在哪)?”
“疊疊骷率(出來)!”
辦公室不大,也就十來平米,能藏人的地方除了沙發窗簾就隻剩下辦公桌,所以兩個黑幫一點不急,帶著點貓抓老鼠般的戲謔,一點一點給不聽話的人質施加壓力。
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蘇媽媽已經能看到對方的腳尖時,樓下猛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像是汽車撞入牆體,樓下驚呼聲連連,引得兩個黑幫成員轉身狂奔而出。
踏馬的有人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