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老板,你這個瓜,保熟嗎(1 / 2)

越師傅想起來了,在裡昂郊外那座不大的教堂,曾有個夢想成為聖殿騎士的少年,他揮舞著一根被薅禿了多餘細杈和綠葉的樹枝,幻想著自己正為了守護身後的教堂與邪惡的魔鬼奮勇戰鬥,結果卻不小心打中了夏洛特嬤嬤的頭紗。

在那頭紗下邊,是規整盤好的紅色長發,那抹鮮紅就像教堂頂端的十字架一般耀眼。

難怪夏洛特嬤嬤總是把頭發藏在頭紗裡,原來她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越先生,你怎麼啦?”路明非看著突然皺眉不語的越師傅,有些擔心這老牧師無法接受自己為連環殺人犯祝福以至於當場一命嗚呼。

“沒事兒,就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越師傅搖搖頭,重又恢複了平靜,他看著繪梨衣的耳後的一縷紅色,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她這是染發了怕被父母發現嗎?”

路明非扭頭望去,發現黑道大小姐的假發有點歪,露出了原本的發色,他順手幫其扶正,接著麵不改色地扯謊:

“是啊,這家夥前段時間看了《小美人魚》,被那個向往著外邊的世界、願意為愛犧牲的公主殿下迷的不要不要的,衝動之下就跑去染了個同款紅發,因為怕挨罵就又買了一頂假發裝樣子。”

少年人搖著頭,臉上同步露出個“帶娃不易,小路歎氣”的表情。

“那還是快點染回來比較好呢,染發與時尚對你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來說,還為時過早。”越師傅看著繪梨衣那始終保持無悲無喜冷淡表情的俏臉,心頭縈繞著揮之不去的熟悉感,但死活想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她或者長相類她的人。

“嗯,下次帶她去看白雪公主再染回來。”路明非按住繪梨衣無處安放又想去撓頭的手,從兜裡摸出一盒晨光牛奶插上吸管遞給她。

這位大小姐似乎有牛奶依賴症,雖然很喜歡冰闊落那冰涼刺激的口感,但最愛的還是牛奶,昨晚睡覺前她還寫了個字條遞到他麵前,說她要喝熱牛奶。

得虧他隨身攜帶了兩箱牛奶,否則大晚上還得去黑幫攢動的街上買。

咬著吸管的繪梨衣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手中的牛奶上,瑰紅色的大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有些高興。

注意到少女這個小動作,越師傅眼神微怔,眼前好像又浮現出了夏洛特嬤嬤的身影,記得有次他趁著她從身旁經過的時候偷偷拉了一下她的手,她那褐紅色的眼眸也是微微一眯,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回應,然後在其他孩子發現之前鬆開。

像,真的好像。

不知不覺間,繪梨衣的麵容與夏洛特嬤嬤那張恬淡祥和的臉逐漸開始重合,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與目光。

路明非用腦袋擋住了繪梨衣的臉,好奇道:“越先生,教堂隻有你一個人嗎?”

他沒忘了自己此行的任務,判斷這裡是否為猛鬼的巢穴。

老夏頭說過,越是光鮮亮麗的地方就越容易藏汙納垢,就像主教的宿舍和唱詩班的地下休息室。

“我隻是一個兼職牧師,有空才來幫忙,教堂的主事另有其人。”想到那個年輕氣血旺盛的駐堂牧師,越師傅就忍不住在心裡歎氣,雖然不用擔心這間老破小教堂向歐洲那邊看齊,但要是遭受本土特色文化的衝擊太大,或許聖母瑪利亞的雕像都會被換成符合本地人口味的款式。

不過有他看著,此類事件必將被掐滅於苗頭誕生之際,越師傅有一百種方法沒收對方的神職器。

恰巧此時年輕的牧師正拿著本聖經從懺悔室出來,打算繼續每日的神學研究,路明非看他那風一吹就倒的體格,怎麼看也不像是配得上猛鬼的人,於是便告辭離去。

沒能找到猛鬼的巢穴,也沒能天降正義,很煩。

而越師傅則靜靜注視著離去的少年少女,腦海中驀然浮現出昨晚那個奇怪的客人說過的話,那種讓他陷入自我懷疑的感覺再度升起。

在他們走後約莫十來分鐘,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教堂門口,兩個身著黑色西裝,內襯繡有神鬼繪卷的男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為首的男子生的牛高馬大,一臉凶相。

後邊的男子麵色陰冷慘白,一臉奸相。

“喂,你們誰是越神父?”夜叉看著兩個身著牧師黑袍的一老一少,懶得分辨直接開口詢問。

越師傅看著兩個不速之客,眼底閃過一抹凶光,但很快又將其隱藏,按住年輕神父的肩膀起身回應:“我就是,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今天指名他的人有點多,而且從逃課染發被跟蹤的小屁孩到蛇岐八家的執法人,身份差距著實有些大。

夜叉見自己要找的人竟然是一個糟老頭子,頓時撇嘴衝呆愣在旁的年輕牧師嚷道:“你,上一邊去,我有私密的事情要和越神父探討。”

年輕牧師見狀,不由打量了一下夜叉那極具美感和視覺衝擊力的肌肉,考慮到對方那來者不善的架勢,非常懷疑自己離開後神聖的教堂會變成羅馬競技場。

好在越師傅多年在教會兼職,大家都知道他是個熱心腸的老人,不會招惹到什麼奇奇怪怪的家夥。

並不寬敞的大堂又隻剩下了三個人,討論的還是關於那個連環殺人犯,越師傅的表現比剛才要少了一點悲傷,多了一點刻意為之的痛恨。

越師傅的演技足夠精湛,狡猾如烏鴉也未能識破他的偽裝,狼狽為奸二人組隻能悻悻離去。

越師傅看著黑色轎車駛離教堂門口,神情較之以往有了明顯變化,從和藹的神父轉為了站在遠山之巔的皇。

“蛇岐八家的人……”

老者眼中顯出思索之色,心中有某種陰謀論在悄然誕生。

難不成他隱姓埋名這麼多年,還是被家族成員給認了出來?

不能夠啊,還認識他的家夥要不是半隻腳踏進棺材板要不就是墳頭草割了一茬又一茬。

這兩天找上門的怪事有點多,說不定有什麼牛鬼蛇神盯上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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