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這個念頭落下之際,樓上傳來一聲爆響,好似有一顆高爆手雷在密閉空間引爆,震的老舊樓梯都開始簌簌落灰。
“什麼情況?哪個白癡拿了手榴彈?”
犬山造楔被震了一激靈,下意識的認為是自己麾下的蠢貨,為了拿下首殺從他這裡領賞而使用了殺傷性武器,畢竟根據他的情報,蘇曉一家隻是平民百姓,並沒有什麼特殊渠道可以獲得武器彈藥。
媽的這麼狹窄的地形竟然使用手榴彈,這是嫌競爭對手太多還是生怕弄不死隊友?
聽著樓上傳來的慘叫聲,犬山造楔怒不可遏,當即加快腳步向上衝去,然而他人才剛到3樓,就看見地上躺了一地的犬山家精銳。
其中還包括他的4個D級混血種跟班。
看著眾人衣衫破損裸露的皮膚有燒傷炸傷痕跡,可現場卻並沒有手榴彈碎片,犬山造楔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對麵那人也是個混血種,且血統強度絕對不低!
“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犬山造楔扭頭望去,隻見另一邊的樓梯上有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拾級而下,一雙襯金色的黃金瞳仿佛有炙熱的岩漿在其間流淌,目光相撞都有一種讓人仿佛置身於烈焰之中的灼熱。
厚重的威壓如潮水般湧來,壓的犬山造楔快要喘不過氣。
犬山家家主犬山賀是一名劍道宗師,也是一位擅長神速斬劍客,有曾見過家主拔劍迎敵的人曾如此評價:在家主拔劍的那一刻,便注定他的對手已經死亡。
日本崇尚武士道,信奉手中的刀便是武士的立身之本,犬山家更是因為家主犬山賀的影響,人人都精通劍道。
而犬山造楔曾有幸目睹過犬山賀揮劍,那時他才剛成年,因為表現優異被犬山賀收為義子,得到了一次家主的點撥,也是此生唯一一次能與家主刀劍相向的時刻。
那時他直麵被譽為神速劍客的犬山賀,隻感覺像是在麵對即將噴發的富士山,隨時都有可能暴斃身亡。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堅定地拔出了自己的刀朝著家主揮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等他再度醒來,便已是在家族裡的醫院病床上。
時至今日,他依然記得當家主將手搭在劍柄上時,將他整個人都給吞沒的、排山倒海一般的威壓。
私下裡,他一直認為犬山賀是蛇岐八家的最強者,因為他從沒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氣勢,但就在今天麵對一個異國他鄉的旅客時,他知道了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究竟是什麼人?”黃金瞳不受控製的點亮,犬山造楔盯著站在麵前的魁梧男子,儘管他已經是日本少數的高個頭,但在這個身高接近1米9的男人麵前,依舊顯得渺小無比。
然而蘇曉並未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要停下與他對峙的意思,繼續朝前走去冷聲質問:“我的女兒在哪?”
犬山造楔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仿佛抓到了什麼把柄一般,突然就有了底氣,但出於對強者的尊重,並沒有表現得像個電視劇裡的低級反派,一邊後退一邊道:
“您的女兒正在我們的地盤做客,但請放心,蛇岐八家禁止對孩童出手,我們隻是給她提供了一個溫暖舒適的臥房,讓她不要隨意走動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你的女兒已經被我們軟禁起來,如果不想要她出事的話,就乖乖配合。
隻可惜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並未逃過蘇曉的眼睛,由此老父親推斷寶貝女兒並未落入敵手,心下大定的同時怒火重新升騰,燦金色的眼眸仿佛吞吐著岩漿:
“很好,為了感謝你們的熱情招待,事後會給你提供一個2000立方厘米的房子。”
說著,他抓住犬山造楔即將退到樓梯邊緣之時,魁梧身軀猛然暴起,揮拳直刺對方麵門。
犬山造楔還在思考2000立方厘米的房子長什麼樣,反應慢半拍又無處閃躲,隻能抬手格擋準備硬吃這一拳。
然而蘇曉刺拳隻是假動作,在犬山造楔舉臂格擋的刹那,右手一記乾脆利落的上勾拳打在了犬山造楔的下巴,“砰”的一聲好似金鐵交鳴,拳峰傳來的觸感讓蘇曉明白這個小鬼子擁有身體強化類型的言靈。
但饒是如此依舊沒能承受得住他這暴怒一擊,下巴粉碎,整個人被打的撞在了天花板上。
“不行,根本不夠格!”
輕蔑瞥了眼暈死過去的犬山造楔,蘇曉轉身上樓。
剛才鬨出的動靜有點大,恰好他老婆膽子有點小。
等他回房安慰好了妻子,為了避免滿地狼藉和傷員嚇到她,準備從另一邊的樓梯離開時,卻驚訝發現這旅館乾淨的好像完全沒有經曆過戰鬥,不僅傷員全部消失不見,就連牆上地上因為爆炸產生的焦痕都一掃而空。
探頭朝樓下張望,發現原本守在旅館外的幾個黑幫成員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一排排的黑色轎車還留在原地。
哦,還有一輛滿載社會垃圾的綠色垃圾車。
蘇曉驚疑不定地看著那輛垃圾車,以及從駕駛座上探出腦袋與他隔空對視的人。
出色的視力讓他能不借助任何工具便可看清對方的長相,甚至還能看到對方的口型,判斷出那位身著花襯衫戴墨鏡的“清潔工人”在說什麼。
“你女兒在我手上。”
讀懂對方唇語的瞬間,蘇曉瞳孔驟縮,黃金瞳險些當場點亮,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在垃圾車速度飆起來之前將其攔下,但經曆過剛才犬山造楔的欺騙,他並沒有急著衝下去,而是繼續解讀對方的唇語。
“想要找到她的話就來……”
還沒來得及解讀完,那帥氣的清潔工人突然扔出一串鑰匙,好似無視了地球重力一般直接拋到了4樓。
蘇曉伸手接住,並未感受到強烈的衝擊,很顯然,對方對於力道的把控十分到位,並未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
低頭看去,這是一輛悍馬的車鑰匙。
見狀,蘇曉心中恍然,合著自己是被人當代罪羔羊了。
被莫名其妙的人無關牽連,而且對方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竟然還不知廉恥地綁架了自己的女兒,甚至還準備上門勒索,簡直是欺人太甚!
悍馬是吧,待會兒馬腿車軲轆都給你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