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夏狄:一切戰術轉偷家(1 / 2)

在東京,蛇歧八家的總部算是安保級彆最高的那一檔,就連日本首相府邸的安保力度都無法與其媲美,畢竟日本首相不會願意睡在軍火庫上邊。

因為猛鬼眾有重返東京和蛇岐八家搶地盤的跡象,家族的高級戰力又一窩蜂跑去神社開會,所以留守的安保人員全員荷槍實彈,雖然沒到十步一崗五步一哨,但各個樓層的安全通道和電梯口通風管道都有人把守,保證一隻鳥都飛不進來。

就在監控室的烏鴉和夜叉在背後說領導壞話的時候,有個身著黑色練功服的老者出現在源氏重工株式會社大樓外的陰影中,看著那即將成為過去式的蛇岐八家總部,從懷裡摸出一個銀行劫匪同款黑色頭套戴上。

彆誤會,不是他腦子抽了要赤手空拳去蛇岐八家掙點外快,隻是想摸進去找點資料,看看自己被人忽悠走的祖傳染色體是否出現在了彆人身上。

平常時候,上杉越每晚都是到了深夜才收攤回家,可今天他有點急事,隻出了半個小時的攤便早早打烊,把吃飯的家夥全部放好後,換上一身衣服後便匆匆趕往玉藻前。

在當年他還是蛇岐八家的種馬皇帝時,曾和犬山家的小子有過數麵之緣,犬山家是蛇岐八家中最弱的一支,因為賺皮肉錢而被其他家族看不起。

那時候正值二戰期間,當時的犬山家主是侵略戰爭的鐵杆擁躉,整天跟激進派的青年軍官們混在一起,就是想要做些大事證明犬山家不是隻會靠女人吃飯,當年上杉越鼓動族中青年參軍的演講稿撰稿人就有他一個。

而對方的結局也令人下飯,在天皇宣布投降的當天選擇了切腹自殺,將爛攤子留給了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

戰爭的失敗與賠償導致日本的經濟嚴重衰敗,上杉越還記得那會兒他這位地下世界的皇帝家裡連燒水的煤炭都沒有了,而其他家族也是拴緊褲腰過日子,甚至還把手伸進風俗業裡來,搶犬山家的女人和生意。

犬山家主得了個殉道者的美名,可憐三個孩子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但當時的上杉越可沒空管他們的死活,那時候他刺殺昂熱失敗,還收到了對方送來的檔案和證詞,上邊記載了日軍在戰爭中所犯下的無數慘無人道喪儘天良的惡行。

當時他一邊奚落美國佬的無恥,竟然將戰爭的錯誤全部算在日本人頭上,一邊安慰自己日本是為了打破島國的束縛,將列強施加在日本身上的淩辱還回去,直到他在一份血腥殘酷的大屠殺證詞……

他對在那份證詞中關於屠殺的指控嗤之以鼻,被臣子灌輸了聖戰理論洗腦的他完全就是個缺乏常識的白癡,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軍隊會做出這種事情,直到他看到有一位法國天主堂的修女在證詞中提到了自己媽媽的名字。

她死了。

死於自殺。

已經是一個老嬤嬤的她本可以待在教堂頤養天年,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返回戰火紛飛的故鄉,在危急關頭救下一批婦女,將她們偽裝成修女秘密離開以躲避日軍的追捕。

她本該像奧斯卡·辛德勒一樣被後世讚揚,但有個該死的蛆蟲識破了她們的偽裝,除了她其他婦女無一例外被侮辱殺死,無法忍受那血腥殘酷的一幕,老嬤嬤選擇開槍自殺,最後屍體還被那個該死的蛆蟲卑賤的螻蟻用刀給切斷,美名其曰“試刀”。

暴怒的上杉越想要把那個該死的家夥找出來砍斷切開剁碎,但那個家夥和犬山家主一樣在宣布投降的當天切腹自殺,他的牌位被供奉在蛇岐八家神社的高處,被譽為英雄,因為他證明了自己的武士道。

無法手刃仇敵的他衝進家族神社,當著神官們的麵砍斷對方的靈位,踢翻長明燈,甚至把骨灰都給養了個一乾二淨。

但這又有什麼用呢,那個蛆蟲已經死了,還是滿載榮譽而死。

怒火無處發泄的他燒毀神社,將記載日本混血種曆史的珍貴資料壁畫付之一炬,隨後回到家中殺死了七位妻子,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逃離了蛇岐八家。

蛇岐八家本就在戰爭中損失慘重,經他這麼一鬨更是雪上加霜,徹底淪為秘黨的附庸。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他滿身鮮血離開家的時候,遇到了剛出院的犬山賀,原本他應該將目擊者殺死,但他沒有這麼做。

這個倒黴的大男孩也是戰爭的受害者,上杉越身上洗刷不清的罪孽中就有他的一份。

後來他在東大後門那條老街一躲就是五十多年,也曾與犬山賀見過一次。

但那時候他已不是高高在上的皇,隻是一個卑微的拉麵師傅,犬山賀也不是那個無依無靠的皮條客,他成了名震日本的風俗業之王,蛇岐八家的劍聖,卡塞爾學院日本分部的部長,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當時犬山賀被大人物們簇擁著登上豪車,而他則是推著自己的屋台車前往東大後門擺攤,兩輛價值相差數萬倍的車擦肩而過,兩人視線有一瞬間的交錯,但他們都認出了彼此。

上杉越以為犬山賀會將自己的行蹤公之於眾,或者私下裡來找他想要達成什麼不正當交易,但他等了幾十年,始終沒等到對方出現在自己麵前,最後還是自己為了疑似是後代的人跑去找犬山賀打聽情報。

沒辦法,他當年犯的事太大,蛇岐八家一直對他懷恨在心,一旦暴露行蹤必然招致鋪天蓋地的追殺,屆時可就不是客客氣氣請他回去當老種馬,而是被按在實驗台上抽取精血。

可惜他來晚一步,抵達玉藻前的時候犬山賀剛好離去,行色匆匆似乎有大事發生。

他感覺大事估摸著和今晚的四位小顧客有關,或許是蛇岐八家發現皇血擁有者偷偷溜出門玩小蝌蚪找媽媽的遊戲。

一路尾隨之下發現人是朝著被他燒毀的神社方向趕去,不想重回傷心地的上杉越便來到總部大樓,準備來個獨闖龍潭。

雖然他沒有接受過忍者訓練,在偵查潛入這方麵給風魔家的人提鞋都不配,但過往的經驗告訴他,隻要把目擊者全部殺死就是一次成功的潛入,等事後再把黑鍋栽贓嫁禍到猛鬼眾頭上,就沒有人能發現他的存在。

這般想著,他避開監控,悄無聲息摸到了源氏重工株式會社大樓後方,用手刀將幾個巡邏的守衛放翻在地,從守衛身上翻出鑰匙準備從後門進入大樓內部。

然而就在他準備將鑰匙插入鎖孔之時,荒廢多年的危險預知突然回光返照般開始瘋狂示警,似乎他這一捅容易把自己人捅沒了。

掃了眼平平無奇的後門,上杉越看向的倒在地上的守衛,發現他們都帶著特製的手套。

“有沒有搞錯,玩這麼花麼?”上杉越嘀咕一聲,蛇岐八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有人看守的大門竟然還要通電,簡直丟人現眼。

扒下特製手套戴上,有驚無險推開真·電子門,一身黑的老頭閃身摸進了大樓內部。

然而還沒等他關上門,就發現身上多了十數個紅色光點。

黑暗中纖細的紅色光束清晰可見,上杉越順著光束看去,發現在後門走廊圍滿了忍者打扮的蒙麵人,但他們並非像電影中那樣使用長刀苦無手裡劍,而是端著配有紅外線瞄準器和消音器的全自動步槍。

這一刻,上杉越深刻地感受到時代真的變了。

在進門前他的危險預知沒有傳來任何示警,未感知到殺氣和危險的他大意之下踩進了由風魔家忍者準備好的陷阱,也隻有這幫深諳隱匿刺殺之道的家夥才能瞞過皇的感知。

可惡,明明當年暗殺敵對黨派的時候,你們還是堅決要用刀和飛鏢解決目標來著,怎麼現在知道火器用起來是真的香了?

呸!

一群善變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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