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裡麵並沒有什麼值錢的玩意,擊球手蘇茜小姐拎著她的洞爺湖棒球棍跨過血海與屍山,中間不小心踩到了一團軟塌塌還帶著點回彈的東西,根據腳感不是大腸就是小腸。
少女臉色一白,差點吐出來,趕緊邁步向前遠離案發現場,隻留下兩行血腳印。
“來,現在可以走了。”路明非衝小口小口喝著飲料的繪梨衣招了招手,戴著黑色貝雷帽的丸子頭少女眨巴眨巴眼,一手捧著可樂一手抓著遊戲機,踮起腳小心挪動。
黑道大小姐的五感敏銳,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扭頭想看沒有物理加碼的現場,被路明非捏住臉擺正了視線,一前一後離開。
第五六節車廂連接處有廁所,楚子航已經摸出一根拖把等著清理留下的血腳印。
冷麵殺胚兜裡真的什麼都有呢。
路明非懷疑師兄早就預知了會發生的一切,特意做足準備,哦該死,這令人窒息的安全感。
還是那句話,如果他是夏彌,師兄這輩子都彆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可惜,小蝦米成天想著跟他爭奪父愛。
沒點眼力勁,你爭搶的對象是個心黑手狠毫無節操可言的堂兄,真正有錢大方人帥心美值得托付終生的是你乾哥哥啊!
看了眼英姿颯爽的蘇茜,除了五官之外哪哪都比小蝦米強,即便放在仕蘭中學也是數一數二的女強人。
大劉同學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自古青梅不敵天降?
路某人掐指一算,小學生恐成最大輸家。
可喜可賀。
四人在第5節車廂重新找了位置落座,四顆腦袋目不轉睛地盯著屍骸遍地的車廂,想看看幕後黑手是如何使用神奇的魔法將一切痕跡抹除。
一秒鐘過去,兩秒鐘過去,三秒鐘過去……五秒鐘過去,繪梨衣和路明非突然感覺空氣中多出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沒等他們細細感受,卻訝然發現橫貫列車的狂風突然消失不見,而第六節車廂也刷新成了最初的模樣。
煥然一新,破損和血汙全部消失不見。
“這是……砸瓦魯多的力量!”路明非麵露驚駭之色,剛才的感覺不會錯。
是時停,老夏頭在修複過程中加入了時停!
就在剛才,他們的時間被人暫停了!
他轉頭看向楚子航,看到的是二臉懵逼,顯然沒搞清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一切就恢複原狀了。
而在他旁邊的繪梨衣小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抹紅潤,瑰紅色眼眸中神彩奕奕,手中的易拉罐都被她捏扁了,也就是她理智尚存,否則遊戲機也不能幸免。
紅發少女拿著遊戲機在座椅靠背上輕輕拍了兩下,扔掉手裡的易拉罐,朝路明非伸出小手。
偷桃boy眼皮一跳,摸出紙巾給大小姐擦了擦手,無果,手還是伸在麵前不肯收回。
想了想,路明非摸出紙筆遞給女孩兒,想看看這位深閨少女有何高見。
而繪梨衣不負所望,在空白紙張上寫下了【The world】。
“難道你也是……”路明非麵色潮紅眼中難掩激動之色,若非男女授受不親,他現在已經抓著繪梨衣的肩膀開始互換電波了。
紅發女孩兒用力點頭,無悲無喜的小臉上再度出現明顯的情緒化,隻見她抬手壓了壓自己的貝雷帽,低頭挺胸伸出右手食指,月光透過車窗照在女孩兒臉上映襯出了幾道好看的陰影。
若非長的實在過於可愛,否則以繪梨衣那喵無表情的小臉模仿起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
確認過眼神,是同為替身使者的人!
路明非從兜裡摸出雷歐奧特曼的麵具戴在臉上,粗著嗓子模仿老夏頭發癲時的模樣:“俺は人間をやめるぞ! JOJO──!!!”
﹃(≧▽≦*)o
( ̄^|皿▽)?
兩個幼稚的家夥突然就玩起了角色扮演,把相對成熟穩重的楚子航和蘇茜從剛才的震驚中喚回現實。
蘇茜手動合上自己莫名其妙就打開的下巴,看向旁邊不停變換姿勢說著奇怪台詞的路明非,以及突然就變得很激動的繪梨衣,猶豫片刻,還是湊到楚子航身邊輕聲問道:“那個,他們沒事兒吧?”
冰山少年見狀沉默了0.2秒,果斷搖頭:“沒事,這應該是他們的解壓方式。”
二次元的世界,他不懂,但他可以強行解釋。
根據科學研究表明,人在遭受劇烈刺激情緒激變的情況下,腎上腺髓質釋放的腎上腺素會激增,使人心率加快、血壓升高、情緒變得急躁易怒,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而有效減少恐慌、緩解情緒、抑製腎上腺素的辦法就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想辦法讓自己變得高興起來,師弟現在的舉措就十分符合此法!
蘇茜聞言點了點頭,看在楚子航一臉認真的份上,她信了。
隻是看著沉寂無聲的車廂,少女心頭疑惑再起:“怎麼過去這麼久,都沒有列車員和其他乘客過來查看情況?是他們睡得太死,還是已經被剛才那些人給……”
話到一半,蘇茜突然不知該怎麼開口。
因為不懂日語,所以她不知道綁架小分隊的人都說了什麼,才導致楚子航和路明非痛下殺手,眼下談起車廂內其餘乘客的情況,總感覺有種攛掇他們去補刀將同乘人士儘數滅口的嫌疑。
不行,她可是守法公民三好學生。
楚子航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主動開口道:“對方有備而來,敢在列車上肆無忌憚動手,想來已經將無關人員製服,為了避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不會亂殺無辜造成更大影響。”
分析的很有道理,蘇茜忍不住側目:你怎麼這麼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