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去看看,確定沒有危險的話再考慮。”楚子航決定先摸清楚情況再說其他,否則分頭行動成了物理意義上的分頭,樂子可就大了。
於是兩人躲在櫻花樹的陰影下,緩緩摸進了黑石官邸。
這間屋子很大,大到幾乎快有楚子航的家和籃球場加起來那般大。
按理說這麼大的房子打掃起來肯定很麻煩,邊邊角角的地方不注意的話都會落灰,但黑石官邸不同,它真的是那種,幾乎稱得上一塵不染的乾淨。
路明非和楚子航兩人在外邊已經用溫泉水清理過鞋底的泥土,但此刻踩在木質地板上依舊留下了明顯的鞋印。
沒辦法,他倆隻能脫下鞋,隻穿著襪子在黑石官邸摸索。
兩人沿著走廊一路前行,來到一個跟小禮堂差不多大,因家具太少顯得有些過分空曠的客廳。
“師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這裡好像安靜過頭了。”路明非附耳過來,與楚子航咬著耳朵,聲音壓的極低。
剛才一路經過每個房間,他都側耳傾聽了下裡邊的動靜,但能聽見的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
若非走廊上的珍貴擺設,他都以為是黑石官邸的傭人已經跟二師兄一樣,分完家夥事兒跑路了。
楚子航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客廳正中的壁爐。
路明非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在那久未燃起的壁爐頂部,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雙泛著幽冷金光的眼眸,此刻正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那個是我們要找的神獸嗎?”
確定過眼神,路明非覺得自己找到了對的……獸。
在這隻有月光照明的昏暗大廳,他竟能從那燈泡小眼中讀出含義為“這倆傻逼是誰啊”的意思。
不等楚子航開口,那金色眼眸的主人已經先一步給出了答案。
“喵!”一聲帶著高高在上的貴氣貓叫聲響起,像是公主在呼喚著她忠誠的騎士,而緊接著在壁爐底下又亮起一雙金色的眸子,同時一聲帶著點剛睡醒的迷茫與慵懶的貓叫聲傳來:
“喵?”
很顯然,公主的騎士並未儘忠職守,它在執勤途中睡了過去。
“壞了,我們被發現了。”路明非麵色嚴肅,貓這玩意兒可不像狗,可以嘗試用兩根火腿腸收買,因為它們看不起你的時候是真的看不起你,哪怕你用最頂級的小魚乾上供都懶得搭理。
眼前這兩隻膘肥體壯的大肥貓,明顯是大戶人家精心喂養,想把它們拐走,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就在路明非琢磨著該怎麼降伏兩個妖孽之時,卻見楚子航摸出了一盒葉子,從中取出兩片衝兩隻虎視眈眈的肥貓晃了晃。
楚子航使用了對貓神器——貓薄荷!
有錢人家裡真是什麼都有呢。
路明非心裡感歎,但兩隻肥貓無動於衷,或者說壁爐頂上那隻無動於衷,並用一聲威嚴滿滿的貓叫鎮壓了蠢蠢欲動的貓騎士。
師兄的方法不奏效,他準備用自己當初逗流浪貓的土方法,說不定是這兩隻貓不喜歡吃素。
蹲下身,攤開手,路明非拿著幾根魷魚絲,嘬著嘴真誠呼喚:“咪咪,過來咪咪,我這裡有好吃的。”
先禮後兵,如果誘拐的方式不成,那就隻能考慮用強了。
他說話聲很小,但貓的聽覺足以聽見。
“喵?”壁爐上高冷的公主貓似乎對魷魚絲產生了興趣,身姿輕盈從壁爐上跳下,領著它的騎士邁著貓步朝路明非走來,但那雙金色的眸子卻沒有注視那少得可憐的魷魚絲,而是直勾勾盯著路明非那張被月光照亮的臉。
五米,四米,三米,兩米,一米……
隨著貓咪越走越近,逐漸走入月光照射的範圍,路明非和楚子航也見到了它們的真容,像是披著暹羅貓毛的加菲貓。
“嘿嘿,我就知道這是兩隻偷腥貓。”路明非見魷魚絲成功將兩隻胖貓勾引過來,正得意呢,就見走在最前邊的貓公主以不符合體型噸位的迅捷起跳,一個餓虎撲食踢翻了他手中的魷魚絲,接著前爪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路明非臉上。
“轟——!!!”
碎石滾落,岩壁碎裂聲不絕於耳。
京城尼伯龍根,未能聯係上夏狄和楚子航的小蝦米重新踏上月台,非常湊巧不經意間地發現了岩壁角落的留言,並很快意識到自己是被誰偷家了。
女孩兒粉拳重重砸在岩壁上,堅硬厚實的岩壁瞬間龜裂崩碎。
夏彌緩緩將半截粉嫩嫩藕臂從石壁中抽出,眼神中滿是羞惱。
可笑她處心積慮想要將夏狄收為己用,並不惜與一個人類小娃娃爭寵,結果轉過頭的功夫自己哥哥就被人給帶走了,還極為囂張的留下了“到此一遊”的記號。
嬸可忍叔不可忍,她夏彌也不能忍!
“混蛋老夏頭,把我哥還回來!”
少女最後一拳落下,月台上平整的岩壁徹底崩碎成了廢墟,而她本人則怒氣衝衝的消失在了黑洞般的隧道中。
五環某公寓內,剛洗完澡躺床上準備睡覺的少年猛然睜開眼,渾身打起了擺子。
明明空調隻有23度,但他感覺自己好似墜入冰窟。
感覺周身冰冷無比的他下意識抓起被子將自己蒙頭蓋住,覺得不夠保險還用枕頭裹住了自己的腦袋,就像鴕鳥把自己的腦袋埋在沙子裡一樣,渴求著那聊勝於無的安全感。
少年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但他猜測自己應該是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並由此引發了極為嚴重的後果,而且是他本人無法收拾的那種。
下意識的,他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看不清麵容的女孩身影,蜷縮成一團的夏末呢喃出聲:“姐姐……”
……
東京,岩流研究所,宮本誌雄正在檢查用以屠神的武器,卻見一名地質科的研究人員急匆匆跑來:
“不好了家主,馬裡亞納海溝的火山再次爆發,日本可能要迎來一次規模巨大的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