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準時抵達。
薑臨琛走出機場,就看見劇組派來接的人等在外麵,提前到的穆呈東也跟來了。
穆呈東熟絡的拍了下薑臨琛的肩膀,“你終於來了,我都在這兒無聊到要發黴了。”
穆呈東本來是聽說南城小鎮很好玩,才決定早點過來,先玩它兩天,再跟著劇組到預定的地址進行拍攝的。誰知來了之後才發現,習慣了燈紅酒綠夜夜笙歌,這地方雖然風景美,一個人卻也沒多大意思。
穆呈東道:“坐了那麼久一定累了吧,先回酒店歇會兒。”
薑臨琛沒反應,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好像在找什麼人一樣。
穆呈東也跟著他掃了一眼,全是來來往往的旅客,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問:“看什麼呢?”
薑臨琛斂了眸,淡淡道:“沒什麼,走吧。”
身後的保鏢助理們立刻跟上。
因為阮槿告訴劇組的消息是明天早上到,下了飛機後,直接打的到了靜心庵。
她以前拍戲的時候就跟著劇組來過南城好幾次,那時候她也是一個人到這邊,然後趕到劇組,所以經常會到這邊來玩。
總而言之,這個小鎮她還算熟悉,而劇組開機的時間還早,她也就提前和劇組打了招呼不用來接,到時候自己去劇組預定的下榻酒店就好。
該是南城民風淳樸好客,司機跟上飛機前遇到的那個阿姨一樣熱情,見阮槿不像本地人,在車上就一直跟她介紹南城優美的風景區。
其實那些地兒阮槿基本都去過一遍了,不過見司機講得正在興頭上,也就沒打斷他的好意,微笑應著,趴在車窗邊上,視線掃向一閃而過的風景。
終於,車子行駛到郊區,停在一座依山而建的尼姑庵門口,牌匾上——“靜心庵”,三個大字十分顯眼,右邊上還有一小行古字,不知哪家書法,晦澀難懂,阮槿沒看出上麵刻的什麼。
因為建在高處,庵苑大門敞開著,從下麵也能一眼掃見院中的境況。
靜心庵本來的香客也就不多,香火也是日常吃緊,如今依舊格外冷清,人也沒幾個。大門已經有些腐朽了,看起來破敗得緊,不過比起阮槿初來此地時的情況好多了,看得出來,很多地方都已經修繕過。
一級級青石板階,上麵點點青苔,最近該是久晴,青苔都有些乾了。
阮槿彎了彎嘴角,把行李箱往上一提,抬腳踏上了青階。
走進庭院,乾淨整潔,錯落有致,院中焚著檀香,縷縷青煙纏繞在空氣中,淡雅的沉香浮動,禪意盛重。
果然如庵名一般,置身於此間,一片祥和,靜心平氣。
禪院右上角有一株木槿樹,不過四五米高,比起周圍的參天古木來說並不高大,但在這個時節卻也足夠顯目。
枝葉繁茂,鬱鬱蔥蔥,叢中掩著一簇簇木槿花,灰綠色的花萼托舉著淨白的花朵,花瓣反卷著,在此刻開得肆意,院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木槿花清香。
阮槿記得,當初住持給她說過木槿花生命力極為頑強,花瓣朝開暮落,如同四季輪回般,生生不息。
阮槿第一次來到這個禪院的時候,也是正值木槿盛開的時節。那時正值清晨,一簇簇白色的花朵正漸漸綻開,清朗純淨,含苞待放者有,傲然枝頭者有,更是一片盛景。
今天來的時間不太好,此時臨近傍晚,花朵已經漸漸凋零,但在這最後的時刻依舊不願放棄,盛開著挽尊,正如它的花語一樣,溫柔的堅持,始終帶著一種堅韌而永恒的美麗。
阮槿在一旁賞了幾分鐘,一個麵熟的法師過來,伸手接過她的行李,微笑著說:“你倒是來的挺快。”
阮槿微笑,“我自己來就可以。”
見阮槿堅持,法師將手放下,又繼續道:“住持正在坐禪,你先隨我過來。”
她說的,自然是靜心庵的住持,明彙法師。
這庵麵積雖大,但也總共才三個人,除了住持明彙法師,麵前這位妙塵法師,還有一位出去做法事的法師,阮槿來了兩次,都無緣得以麵見。
說是,才移步到了後方的禪院。
妙塵在前麵帶路,說道:“這個點過來,還沒吃飯吧,等會跟我們一起吧。”
阮槿點頭,目光欣賞著後院。據說這裡曾經也是香火旺盛,庭院布局也是當地名師親自設計,如今看起來雖然有些陳舊,卻也依然是假山錯落有致,綠樹紅花,處處乾淨整潔,彆有一番風景。
妙塵先帶阮槿到了偏殿的廂房。看得出來經常有人在打掃,屋中很乾淨,放下行李後,阮槿跟著到了廚房邊上專門用齋的房間。
暗黃色的燈光有些昏暗,一角的漆木桌上,擺了四道素菜,其中有兩道都是用新摘下的木槿花做成的。
阮槿也知道,木槿花是可以食用的,吃起來的口感十分清脆,具有很高的營養價值,木槿花開的時節,阮媽媽經常會去附近的公園裡采些新鮮的回來,製成各種菜給阮槿吃。
天色將暗,明彙住持才過來用齋,因為阮槿提前打過招呼,她看見阮槿也沒有半分驚訝。
阮槿從位置上起身,尊稱道:“住持。”